驶向津市的火车上。

    听着火车哐哧地声音范秋华烦躁不已。

    看着旁边呼呼大睡的女儿，范秋华死死的锁着眉头，这赔钱货真是贱，在这样的地方都能睡着。

    范秋华本就妊娠反应严重，这车上味道不好闻，啥味都有，她们这包间有个大叔脚臭的很，范秋华一路上都拿帕子捂住嘴巴。

    看着林笑笑跟没事人一样，范秋华简直怒火中烧。

    用手使劲推着林笑笑。

    “醒醒，林笑笑，醒醒。”

    “妈妈？”林笑笑睁开眼睛，小眼里满是迷茫，“是到奶奶家了吗？”

    范秋华瞪了眼林笑笑，往她身上丢了个苹果，“去给我洗个苹果去。”

    苹果砸在身上有些痛，林笑笑今年才四岁不到的年纪，连水池都够不着。

    而且火车上人来人往的，爸爸出发前叮嘱过她不要一个人在车上擅自行动，小心被坏人抓走，这样就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林笑笑拿着苹果，半天没动，只是用怯生生的眼光看着范秋华。

    林笑笑低着头，小手紧紧攥着苹果，范秋华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手又想给林笑笑一巴掌。

    但看到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她还是忍住了，压低声音吼道：“还不快去！”

    林笑笑被吓得身子一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又不敢哭出声，只是倔强的坐着，屁股都不挪一下。

    范秋华用手重重地戳了一下林笑笑的额头，咬牙切齿，“真是欠了你的！”

    没办法，范秋华只能自己去洗苹果，胃里空落落的，火车上的饭菜又贵又不好吃，只能吃点苹果。

    林笑笑这个赔钱货，等到了家，看她不扒了她的皮！

    林笑笑看着范秋华出去了，松了口气。

    再坚持坚持，爸爸说，回到奶奶家就好了。

    爷爷奶奶还有太奶奶都是很好的人。

    ~

    “妈，你看这小衣服咋样，我同事家里的侄媳妇在纺织厂上班，我特地托她帮挑的。”

    林妈妈拿着好几件女童的小衣服摆在林奶奶面前。

    小小一件，但布料都是新的，很柔软的料子，针脚也细密，这放在供销社卖少说得十块钱一件。

    林奶奶满意点点头，“不错，就是不知道笑笑穿着合不合适。”

    说起来，林家人，还没见过林笑笑。

    林笑笑出生那年，林妈妈的假都请完了，之前顾漫生小米粒林妈妈去冰城帮忙照顾。

    不然光靠顾妈妈一个人哪能顾得过来，那时候北冰洋都还小，正是闹腾的年纪。

    范秋华娘家人都在西南，跟林夜辰的部队是同一个地方的。

    林妈妈虽然没有出力，但出钱了，光范秋华坐月子林妈妈就给了四百块钱补身子，又寄了好些东西过去。

    红糖、补身体的奶粉、麦乳精、尿布、衣服、包被、奶瓶妥妥的寄了两大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