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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诛神之城,幻境5

    随后杨昭打横将人抱起,怀中的人瘦骨嶙峋,哪怕穿着棉衣还是硌人。

    回了营帐,杨昭立马命人备了两桶热水。

    沈忱刚褪下衣衫想要入睡,便被杨昭一把抱起:“陪我泡会澡。”

    沈忱垂眸不敢看他,杨昭的未着上衣,因经年操练,肌肉紧致饱满,脖颈处因用力青筋微微凸出。

    室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杨昭的嘴角慢慢上扬,他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儿,心中生出了罪恶的想法。

    浴桶的水慢慢氤氲出层层雾气,杨昭抱着他跨进浴桶中。

    温热略烫的水打湿了沈忱的亵衣,薄如纱的亵衣湿透后犹如未着yi物,借着昏暗的烛火一览无余。

    杨昭突然想起沈忱大婚那日种种,他吞了下口水,有些东西越是压制就越是要喷薄欲出。

    杨昭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他眸中的情愫顺着湿哒哒的雾气一起氤氲而出。

    沈忱被他的目光烫到,立马垂眸看着泛起涟漪的水面。

    烛蜡滴在一旁发出噼啪的声音,杨昭燥热的心此时就如这蜡烛,只等着沈忱一个眼神一句话,他便能自我燃烧……

    沈忱抬眸对上杨昭灼热的视线。

    那一刻杨昭立马倾身而去,他伸手扣住沈忱的脖颈,滚烫的唇贴了上去。

    烛火随着他带起来的风再次摇曳。

    二人的身影映在营帐上。

    杨昭伸出舌头去试探,沈忱屏住呼吸不敢动。

    杨昭捂住沈忱的眼眸,他的舌尖慢慢卷住沈忱的舌头,吸吮了片刻后贪婪地吸着沈忱肺里的气体,直到沈忱费劲全力在推他,杨昭才结束了这个吻。

    沈忱如刚上岸的溺水者,面色憋得红涨,大喘着粗气,胸口随之起伏。

    杨昭露出玩味的笑意,他舔了舔唇角,在品尝方才的味道。

    沈忱看到他的动作后,立马起身便要离开浴桶,却不料被杨昭一把拉住:“阿忱。”

    沈忱重心一个不稳,直接摔在了杨昭怀中。

    杨昭任由他扑了过来:“这么着急?”

    沈忱用胳膊肘抵触着杨昭的靠近。

    杨昭的脚一伸,直接将刚在浴桶中刚稳住重心的沈忱一脚拌倒。

    沈忱又咚得一下倒在杨昭怀中,杨昭看着贴在自己胸口的那颗茸茸的头发笑。

    沈忱并非未经人事,他的面色一下红了起来。

    杨昭把头低下,嘴唇厮磨着他的耳朵,对着他的耳廓轻轻得磨,时不时呼几口热气,烫得沈忱耳朵红了个彻底。

    “阿忱。”

    他轻声呼唤,声音中饱含情愫与热火。

    沈忱轻轻闭上眼眸,他咬了下唇角,随后一把扯住杨昭的胳膊,仰头咬上了杨昭的唇。

    如此主动的沈忱叫杨昭错愕不已,他愣住,手指紧紧抓着浴桶的边沿,整张脸红得彻底,如同懵懂年纪的少年。

    沈忱看他并无回应后,立马松开了抓着杨昭的手,然后就要出浴桶。

    就在沈忱起身的那瞬间,杨昭立马将人扯进怀里。

    热气腾腾,旖旎的气息喷薄而出,水面荡起层层涟漪,杨昭将浴桶抓出了十几道痕迹。

    自从那日沈忱主动后,杨昭就如同做了十几年和尚刚沾荤腥,他日日夜夜不依不饶地缠着沈忱……

    出了训练场便回营帐,不是在训练场训练就是在床上折腾。

    甚至有一日早上起床两次,折腾到晌午沈忱实在累得不行,杨昭才停止。可中午训练完回来又是一次,午饭后又是一次,睡个午觉醒来后还要再来可是被沈忱严肃拒绝,于是那天夜里他要了三次……

    翌日,沈忱睡到半晌,醒来后他转身习惯性往杨昭怀里缩,可却没有意料中的温暖胸膛,他腾得一下坐了起来。

    片刻后杨昭提着食盒走了进来:“醒了?”

    沈忱想要下床,刚挪了下身子就发觉腰疼得像快断了似的,腿也痛得要死,就连脖子也酸得难受。

    杨昭:“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忱摇了摇头,强撑着痛意想要下床却差点跌了下去。

    杨昭立马跑上前一把将沈忱抱了起来,随后大声呼唤:“叫军医。”

    军医来后看着杨昭阴沉沉的脸不敢多言,把脉把了片刻后道:“夫人,夫人是”

    “是什么。”

    “肾亏之症。”

    沈忱的脸红得像深秋被霜打过的枫叶。

    杨昭干咳了下嗓子:“如何缓解。”

    “将军只需禁y两月即可,老夫再为夫人开几服药,日日煎服,两月后便可见效。”

    “两个月?”杨昭声音提高。

    军医点头:“肾亏之症不可小觑,须得慢慢修养。”

    杨昭烦躁地挥了挥手,军医立马撤出营帐。

    沈忱缓了口气,如此也好,这几日他几乎没有离开过床榻,刚醒来便被杨昭折腾得晕过去。

    “阿忱。”

    沈忱抬眸。

    杨昭:“很痛吗?”

    “痛。”

    “那我日后轻些。”

    “嗯。”

    沈忱这人无论是开心还是难过亦或是愤怒,面上都瞧不出一丝的波动。

    杨昭揽过沈忱:“再过半年我们离开这。”

    沈忱眉头一皱:“你”

    “新帝暴政且痴迷长生之道,如今这世道民不聊生,我在塞外养了一万骑兵……”

    沈忱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哥,你可知一旦失败”

    “我知,可若我不反,杨家也早晚会被灭门,新帝已忌惮杨家多年,如今他的左膀右臂皆是杨家对敌。”

    沈忱未语,他知晓杨昭的性子,绝不会任人宰割。

    近日因打了胜仗,整个军营的士兵情绪高涨,杨昭特地宰杀了十几头羊来为所有人庆祝。

    一些士兵载歌载舞,喝着酒吃着肉把酒言欢。

    有些人则眼观天空遥望家乡的方向。

    还有些人在卜卦,算一算日后的姻缘与运势。

    沈忱被吸引住,他也为了上去,他自幼精通卦术,自祖父一事后,他再未碰过卦。

    那次他明明卜卦卜出祖父可以逢凶化吉,可结果却大出人意。

    “夫人,您也要卜一卦吗?”

    沈忱摇了摇头:“你们玩吧。”

    一位士兵皱眉:“喂,为什么卜出我无妻无子。”

    另一位道:“我这卜出后半生有恶疾。”

    几人乐不起来了,纷纷哭丧着脸。

    而唯有沈忱看通了卦象,这几人的卦象是想通的,也就是说此人无妻无子和另一人日后身染恶疾的原因相同。

    沈忱想到了一个原因,那便是战争。

    于是他挤进人群,拿起龟甲开始卜卦。

    “夫人卜得何卦?”

    沈忱沉思片刻后道:“算一算故乡的家人。”

    沈忱卜卦之后,神情一乱,呼吸一滞,他立马将卦象打乱。

    “夫人这是卜的故乡的家人吗?看着不像啊。”

    杨昭赶来,挤进人群:“阿忱,你在这呢。”

    见到将军,几位士兵立马散了。

    沈忱握紧龟甲,他深呼了一口气:“哥,我们留在边疆吧,不回去了,一辈子都在这里。”

    杨昭笑道:“怎么突然不想回去了?”

    沈忱不语。

    “阿忱,哥说过,会带你回家。”他语气深沉,面色有些凝重。

    那日后,沈忱两月未见杨昭,只知他一直在征战来犯的边陲国。那两个月里,沈忱受到了十份捷报。

    塞外的春季风景甚佳,沈忱坐在湖边垂钓,一钓便是一天。

    又过了半月,听闻杨昭攻下了佳阳关,拿下了三座城池。

    那天夜里,沈忱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都是那晚的卦象,他多希望自己卜错了,如若那卦象为真……

    就在他沉思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响在耳侧:“阿忱,还没睡啊?”

    沈忱转身,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瘦了,唇色有些苍白,脸颊上多了一道伤痕,发丝凌乱,战袍还没脱下,带着战盔……

    塞外的春季虽天气见暖,可夜里还是刺骨的寒冷。

    杨昭喘着粗气,面色微红,眼角带笑,喘出的气体形成一道道白雾飘过沈忱眼前。

    沈忱清晰看见杨昭的眼角长出一条纹,又看到他脸上的疤,沈忱怔怔地盯着杨昭。

    片刻后,沈忱抬手摸了摸杨昭的脸。

    二人之间的眼神中充斥着疼痛与心酸。

    杨昭知晓自己走得路有多危险,他如今十分后悔将沈忱带来了边疆,当初不如将阿忱送到远方也好过带到这里。

    他心疼如今病弱的阿忱,阿忱的性子是能成就一番事业的,他前几日能到阿忱穿着官服在朝堂指点江山,那里才是阿忱的归宿。

    他心疼阿忱一人抗下了一切,如今毒入肺腑,每日靠着药吊着命,他怕沈忱有一日离他而去……

    杨昭猛然别过头,忍住眼中的泪,他大笑着隐藏自己内心的苦涩,然后摘下战盔:“想哥了吗阿忱?”

    沈忱却已红了眼,他光着脚走下床,从背后一把抱住杨昭:“杨昭。”

    杨昭的背脊一下僵住。

    “杨昭。”

    那一夜沈忱前所未有的主动,他拉着杨昭来了一次又一次,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想在生命有限的时间里,把自己的所有都给杨昭。

    深夜里,二人身影交叠。

    沈忱一声声叫着杨昭:“哥。”

    杨昭每每会想起幼时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孩:“恨哥吗?”

    沈忱咬着唇,忍受着杨昭的……

    “阿忱,恨不恨哥在你大婚之夜……”

    “恨。”

    杨昭笑了:“有多恨?”

    “想杀了你的恨。”沈忱将原本在上的杨昭推倒,一口咬住杨昭的脖子,随后又咬住他的嘴,向里咬住杨昭的舌头,直到二人的嘴里满是血腥味,沈忱才停下。

    杨昭扶着沈忱的腰肢……:“恨吧,哥把命给你。”

    事后,看着杨昭心口的伤,沈忱咬了下唇,那伤痕贯穿了心口

    杨昭揉了揉他的头:“别担心,哥和你们不同。”

    沈忱不解。

    杨昭指了指自己的右边:“哥的心脏在右边。”

    沈忱贴上去听了听,好有力的心跳声,像有个小人在耳边敲着小鼓。

    ……

    翌日一早,沈忱是被颠簸醒的,他睁开眸子看着周遭的摆设,并不是营帐,而是马车内部。

    而身旁早已没有杨昭的踪影,他猛地坐了起来,披上大氅掀开马车的帘子。

    “杨昭。”

    “杨昭。”

    副将驾马而来:“夫人,将军他已带兵去了,去了”

    沈忱急切道:“去了哪里?”

    副将:“去了南雍关。”

    沈忱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终究还是走了那一步。

    沈忱命令车夫:“驾车回去。”

    副将立马拦住沈忱:“夫人,您别回去了,营地已撤。将军也已攻打南雍关半月有余,您此番回去也只会徒增将军忧思。”

    沈忱眉头紧锁:“他何时去攻的南雍关?不是一直都在与边陲国征战?”

    “将军原是与我一同征战边陲诸国,半月前他才带着兵马前往南雍关。”

    沈忱坐在马背上,浑身冷得透彻,杨昭这步棋走得太险。太子那人心思歹毒,如若知晓杨昭要反,杨家可还能留存世间?

    “刘副将你回去吧,回去帮帮杨昭,你是杨昭的左膀右臂,不必留在我身侧。”

    刘副将:“夫人,将军有令,属下定要护送您回京都。”

    他拗不过刘副将,马车行驶了两日后,看着刘副将着急的样子,沈忱道:“回去吧,你堂堂副将不必亲自护送我回京都。”

    刘副将抱拳:“谢夫人体恤。”

    “好好陪着杨昭。”

    刘副将驾着马背道而驰。

    沈忱又坐了七日马车,才回了京都。

    如今京都风云莫测,杨家上上下下已全部入狱。

    太子还不能拿杨家怎么样,毕竟这些人的命是挟持杨昭最好的利器。

    沈忱回了京都首先面见了从前的所有属下,为营救杨家众人而谋划。

    京城风云莫测,暗流涌动,曾经的几大世族均已灭亡,而新势力绝非善茬,当今皇帝的左膀右臂皆是穷凶极恶之徒。

    沈忱一人穿梭在各大势力间打点关系。

    “主上,您这般做,会让自己暴露在皇帝眼下。”花莲坊的女子道。

    “无妨,就是要他知晓我回来了。”

    当今皇帝心思缜密,为人歹毒,身旁重用的大臣皆是野心勃勃之人,从古至今留名千古的皇帝都是重贤臣远佞臣,而这位皇帝大有不同,他喜好牵制之术,生怕他人夺走了他费尽心思夺来的皇位。

    为了稳固皇位,他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几位皇叔身上,将几位皇叔剥去官职远派荒芜之地,更是重用野心勃勃的佞臣。

    沈忱想到此,笑了笑,他这人还真是改不了,最喜欢把最危险的东西留在身边,时时刻刻盯着看着。

    不日,沈忱被召见。

    大殿前,一身龙袍的皇帝俯视着跪拜的沈忱:“许久不见,沈爱卿竟长胖了不少。”

    沈忱:“小民只是皇帝年幼时的幕僚,不敢称为爱卿,皇上还是称小民姓名吧。”

    “沈忱,你好大的胆子,敢驳朕的面子。”

    “小民不敢。”

    “杨昭呢?没同你一起回来?”

    “杨昭判乱,小民不敢与之为伴,即刻逃回了京都。”

    高台上的人冷笑一声:“你倒还真是个背信弃义之人,杨昭那人当初为了救你可是放弃了所有的嘉赏。”

    “杨昭此人阴险狡诈,这些年他将我困在身边折磨羞辱,我日日想尽办法逃脱,终于找到了机会,连夜逃往京都。”

    皇帝皱眉:“你此番回来仅仅是为了保命?”

    “是,小民无力自保,杨昭定然不会放过我,想必这京都盯着我的眼不知有多少,也可能小民今夜便会横死街头。”

    皇帝冷笑:“没想到你竟然会潜逃回来。”

    “小民只想活着而已,杨昭早就想置我于死地,屡次想要杀我,若非小民设计逃脱,如今恐怕身首异处。”

    “杨昭为何要治你于死地?”

    “皇上难道不知吗?”沈忱淡淡一笑。

    皇帝一笑:“朕知晓你这两年来蛰伏在他身侧所为何事。”

    沈忱垂眸,他咬牙道:“小民不过是为了拿出真心为了让您看到。”

    “哈哈哈,好得很,好得很。”

    沈忱抬眸看着高台上睥睨一切之人:“皇上若信我,不妨将这两座城池按此法去攻。”

    ……

    半月后,接连收复五座城池,皇帝连忙召见沈忱。

    “何不到我身边做个一官半职。”

    “小民只愿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并不想在官场蝇营狗苟。”

    “蝇营狗苟?”

    “小民苟活世间已极度艰难,如今为了躲避追杀更是举步维艰,若在官场”

    话音未落,皇帝立马道:“杨家众人难道不是死在你手中?”

    沈忱冷笑:“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皇帝笑了一声,这才是当年那个为了复仇不惜以自己为棋子的沈忱。

    “只有杨家众人死了,杨昭才会心乱,才会方寸尽失。”

    皇帝(秦雍)笑着道:“当年朕为太子时便欣赏你的狠辣。”

    沈忱此举直接将杨家这一毒瘤拔除,更是助秦雍震慑朝堂。

    杨家众人因涉嫌贪污受贿,涉嫌走私军马,涉嫌拐卖妇女等三项罪名于七日前被处死狱中。

    外界众云纷纷。

    “沈家嫡子怎是这般为人,实乃狼心狗肺之辈。”

    “杨将军救他于水火之中,他却害死杨家众人。”

    “听说连幼童都不曾放过,真是狠毒至极。”

    “杨将军何时才能攻到皇城,还不快些解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沈忱走在大街上听闻这些怒骂他反而笑了,身后跟着皇帝的一些心腹,几人纷纷走去附近的花莲坊,沈忱左拥右抱着几位女子,喝着花酒。

    “沈大人如今真是皇上眼中的红人呢,日后还得劳烦沈大人在皇上面前为鄙人美言几句。”

    沈忱灌了半壶酒,听到有位女子小声议论:“沈公子不是嫁给杨将军为妻,如今怎成了皇上的红人,倒还能揽着几位女子,难道还能行事?”

    沈忱瞪了过去,一柄剑直直朝着女子刺了过去,女子的胸口被贯穿,瞪着眼倒在了血泊中。

    几位皇上的心腹被沈忱的举动给惊到:“来人,还不,还不拖下去。”

    沈忱起身走到那女子面前拔下剑,他用衣角擦了擦剑上的血:“几位大人有所不知,沈某就是烂命一条,本就命不久矣,只想在有限的日子里能为皇上分忧,解除杨昭这一祸患,沈某此生也无憾了。”

    几人再不敢提起杨昭,生怕被沈忱一剑刺死,这人还真是和疯狗一样,看着人模人样的,话不对味举着剑刷刷两下,这谁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