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哥说，许速之所以陨落，是因为那年把这个游戏建造完成之后，有太多的感情在里面破碎。他跟颜哥不一样，颜哥是真正能称之为神的存在，但是许速的……呃……血脉，不是很纯。”洛仪偷偷看了一眼在那边还在说话的两个人，又收回目光，继续说了下去。

    “颜哥以前对感情没有什么感想，许速追了他好久他才反应过来。许速对感情太自卑敏感，还有些……多愁善感？之后又看见太多人被爱人抛弃……反正他给自己留了一点魂魄，没死绝。”洛仪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了，补完最后一句，觉得自己说的十分到位。

    池锦川没否认，大致就这样。

    陆寒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多少还是感受到你不要命的举动了。”池锦川说，不再解释。

    颜含酒已经被许速哄来了餐桌，许速对着他们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他脾气就这样，平时麻烦你们照顾了。”

    洛仪觉得自己刚刚有一句话说的不对。

    许速多少是有点圣母心在身上的。毕竟在池锦川的描述下，很多神都是十分冷血的存在，根本不会管人间那么多闲事，大多都在自己的地盘过悠闲日子。

    但是许速入了人间，却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管人间的事情。

    颜含酒一早上都没说几句话，安安静静跟许速待在一起，抓着许速的衣服。

    “我不会走的。”许速回握住他的手，有些无奈，“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能感受到我，我知道。”

    颜含酒不肯松手，另一只手擦了一把眼睛。

    “魂魄不稳，过了这个游戏，下次再遇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颜含酒闷着声音说，更加不愿意松手。

    次卧是连接到阳台的，池锦川站在阳台边，陆寒殃站在他旁边，两人手里各拿着一支烟，但池锦川没有点燃，只是拿在手里。

    “你在难过？”陆寒殃问，在缭绕的烟雾里，他收起了自己散漫的笑，问道。

    池锦川嗯了一声，看着楼下犹如现实世界正在散步晨跑的Npc，开了口：“许速回来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她回不来了。”

    陆寒殃大概能知道池锦川说的是谁，没有接话。

    “颜含酒出去找许速魂魄的时候也顺便在帮我找让她回来的办法，只是见一面都好。有一次他跟一个神聊天的时候聊到了，那个神说他有办法，但是得拿等价的东西去换。”

    “你拿了什么？”陆寒殃问。

    池锦川偏头看向他，指了指自己：“我自己。”

    陆寒殃：？

    “颜含酒不同意，但是我偷跑出去了，差点死在那个神的手上。之后颜含酒就不让我再出游戏了。”池锦川平静地就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笙笙回不来的，我很清楚，就算回来了，也不是真的她。”

    “但是这个游戏里，有一个世界可以见到自己最想见到的人，她死之后，我很多时候都是在那里过的。”池锦川说着，将手里的烟还给了陆寒殃，“我记忆不全，至今为止我也只记得，她是我的爱人，她死了。”

    “之后呢？”陆寒殃接过烟，问道。

    池锦川靠在栏杆上，偏头好笑地看着陆寒殃：“说了你别跟我打架。”

    陆寒殃举起双手：“我不是那种人。”

    池锦川耸耸肩，摸了摸自己上次撞到洗手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