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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假面人

    那天夜里,我梦到张斌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不是要吃我,而是撕扯着我的衣服,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欺负,他的口水都流到了我身上,我惊醒,脸上湿漉漉的,难道我哭了吗?随后我气道:“凤凤,不要舔我了。哎呀,对不起,小安,没有吵到你吧?”

    外面只有些白蒙蒙的光,天色还是很早,安律师不答,我转个身冲着她道:“要不你就陪我唠唠嗑吧!小安,你哪去了?”安律师的睡袋扁了下去。我钻出睡袋,穿上衣服,牵起凤凤道:“走,找你小安姐姐去。”

    外面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我来到林森帐篷口,伸手挠帐篷,小声喊道:“林大个,林大个,你见到小安没?”凤凤也跟着我挠着帐篷,刺耳的声音吱吱响起。

    林森在里面回道:“别吵了。”

    我说:“你快出来,要不我进去了。”就要拉开帐篷门。

    林森说:“别进来,我没穿裤子呢。”他睡眼惺忪地拉开帐篷,无奈地说:“你一个黄花大姑娘,大清早地叫大老爷们的床,你好意思啊?这里又不止我一个男人,你不会去找李不一啊,找你爸也行啊,你说谁不见了?”

    我扁扁嘴,看着他道:“小安不见了。”

    林森一下蹦出来,系着腰带,说:“哪去了?”

    我说:“我还以为你把她藏起来了。”说着不住地往里打量。

    林森掀开帐篷门,说:“别偷偷摸摸的了,进去检查下。”我已经看清里面没人,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林森说:“你该回哪,回哪去,我去找小安。”我说:“我和你一起找。”林森说:“你就别添乱了。她怎么在那?”

    我问道:“在哪?”林森并不理我,径直走上沙滩。

    沙滩上画了一朵巨大的花朵,精描细画,极具神韵,细长的花瓣,娇弱的花蕾。花心中躺着一个人,是安律师。如果这朵花是她画的,她昨夜就得动手了。我还真不知道安律师这么厉害,擅长街头艺术,这种娴熟的手法,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她也不像这么无聊的人,再过一会涨潮后,这幅画就会毁掉。

    林森跑过去,安律师望着天空的眼睛斜瞟了他一眼。林森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安律师说:“我没事,就是看看天空。”林森躺在她身边,双手压在头下,说:“我陪你。”安律师一句话也不说,既没拒绝也没同意。我悄悄地拉着凤凤回到帐篷。假面人还像柱子一样杵在海滩上,这个人太没眼力价了。我真想把他一脚踢开,看看他是不是长在地上的一棵树。

    那天之后,林森和安律师的关系突飞猛进,有了质的飞跃。但是安律师对那天早上的事绝口不提,一句话也不肯说。

    不一和林森坐在树荫下,看着猫狗打架,他们刚才在搬东西,真搞不懂那些人为什么要把一些仪器来来回回地换地方。凤凤还在和小猫咪打架。我用俄语说了句“死”。凤凤会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死。那只小猫咪推了推它,凤凤还是一动不动。小猫咪围着它转了两圈,似乎很伤心,趴在凤凤头上舔它的脸,哀悼好久。我用俄语说“活”,凤凤接到命令立刻活蹦乱跳,那小猫被愚弄了似乎很生气,骑在凤凤头上拿小爪子一顿拍。说实话,这年头猫不该用爪子挠才对嘛,它怎么改拍的,被不一调教了?我仔细一看,原来这只小猫的指甲都被修剪过,很圆润,只有不一才有这闲情逸致外加爱心泛滥。

    林森说:“这只狗和你的猫混的好熟啊!”

    不一问道:“你认识这狗吗?”

    林森说:“我朋友的,和我共用一个房间的朋友。”他说这句话时,嘴角抽动了一下,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

    不一抽出皮夹打开,指着皮夹里的秦单凤的相片问道:“和你一个房间的那个女孩是她吗?”那张照片是秦单凤去年刚照的。

    林森好像很兴奋一样,双手握紧不一指相片的手,说:“你就是李不一吧,久仰久仰,我姓林,双木成林的林,名森,森林的森。兄弟你可别误会,我和秦小姐什么都没有,那房间只有我在住,秦小姐几乎没回去过。”

    我打趣道:“好多木头。有些人是人如其名,你的名字可太不符合你了。”

    林森说:“我都觉得你的名字熟,秦双凤,现在看来你是秦小姐的妹妹了,我听秦小姐提起过你。好巧啊!”

    不一问林森道:“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我对着林森眨了眨眼睛,说:“就有一次碰见了,互相介绍一下。”一语带过。

    我问:“这船上好多人叫你林大哥,你很老吗?”

    林森说:“不是,是林大个,个子的个,因为我长得高大。我才三十出头。”

    我心中暗道:“难道不老吗?”

    林森和不一又开始干活了,我决定去找安律师玩会,我是个闲人,大闲人。安律师在做饭,她已经成为我们的御用厨师了。

    我问安律师:“你真的喜欢林森吗?”

    安律师说:“当然了,他人又帅,身材好,风趣幽默,体贴备至。我干嘛不喜欢他?”

    我说:“林森喜欢你吗?他会不会是因为现在太无聊了,才追的你?我觉得他不是真心的。”

    安律师说:“只要他对我好就行了,我管他真心还是假意。难道我就是真心的吗?”

    我说:“你和安娜戴蒙就一直这么僵着了?”

    安律师说:“她一直不肯原谅我,我也没办法。”

    我说:“你去道个歉也行啊,本来就是你不对。”

    安律师说:“我才不去。”

    我问:“你知道848所是干什么的不?”

    安律师说:“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马云龙手下,几乎所有人都来自于这个单位。除了安娜戴蒙,但是董骄阳出国前也是这个单位的。”

    安律师说:“我不是这个单位的,我不知道。”

    我说:“我知道,你是一家私企的员工,你们老板也叫武扬威。”

    安律师问:“谁跟你说的?”

    我说:“老张,你老板和马云龙那个忽悠他来的朋友同名同姓。”

    安律师失神地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武扬威。”她回过神来说:“你小子又来套我的话是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喊道:“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肯和我说。”

    安律师反问:“你知道那么多干吗,能换钱?”她晃了一下,差点摔倒,我忙扶住她,问道:“你怎么了?”安律师摇摇头说没事。

    我大惊,问道:“你不会是怀孕了吧?这可麻烦了。”

    安律师气的打了我一下道:“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其实她每晚都是和我一起睡的,但回来的都很晚。

    安律师说:“你一边玩去吧,不要碍事。”

    我说:“我帮你做饭啊!”

    安律师说:“你越帮越乱。”

    我说:“人家无聊嘛!你就陪我会儿。”

    安律师说:“林森一会就过来了。别当灯泡!”我只好讪讪地走开。

    我找到林森,他正和不一搬东西,我使坏故作神秘地拉过林森道:“我发现一个现象,天空里我们越来越近了,我们所处的环境在慢慢缩小。”

    林森说:“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说:“我怀疑这是外星人的飞船。他们设计了一个小的生态系统。我们往下挖,要是挖出来什么金属板或者类似的东西,就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即使挖不到飞船壁,也会挖到岩层。

    林森问道:“这关我什么事?你找我做什么?”

    我央求道:“你帮我挖一下吧,求求你。”

    林森说:“你找你哥去。”

    我说:“我再和你聊聊我姐姐的事吧。”

    林森问道:“哪个姐姐?”

    我回道:“哪个姐姐都行啊。”林森拿了两把锹对我说:“走,哥就当活动筋骨了。”

    我和林森一人拎把铁锹开挖,我说:“我姐姐大名秦单凤,人称小辣椒。”

    林森笑道:“人如其名啊!”

    我说:“你喜欢我姐吗?”

    林森说:“你不懂。”

    我懂,我今年只有十五岁,但我用了我一半的生命去爱着一个人,一个永远得不到的男人。他停了一会说:“我这人命好,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所以我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