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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午后
第270章午后
一阵悠扬的曲笛声远远传来。
荣恩堂内正在热闹的唱戏。
戏台下，贾赦用手指点着桌面击节，听到精彩处还会大声叫好。
正唱到精彩处，贾琥进来了，径直走到贾赦身旁空椅子上坐了下来。
贾赦两眼直直地望着戏台：“还有一段就唱完了。你也点一出？”
丫鬟把茶捧给贾琥。
贾琥接过茶碗喝了一口，问道：“我老丈人呢？”
贾赦仍然望着戏台：“去拜访他的几位同年了。让我告诉你，晚饭不要等他了。”
贾琥点了点头。
这时，王善保领着戏班班头走了过来，笑着对贾琥问道：“二爷，这是苏州新来的戏班子，唱的是新昆腔，还不错，您也点一出？”
贾琥也笑望着他：“好，我就点一出《浣纱记》吧。”
那班头略怔了怔，立刻赔着笑，说道：“这位大人，《浣纱记》一共四十五场，一口气唱完得一天，您看”
王善保脸一沉：“放肆！让你唱你就唱，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贾琥手一挥：“就唱谋吴、伐越、交战、被围这几段吧。”
那班头：“是。小的这就去准备。”说完，急忙退了下去。
贾琥又对王善保：“告诉他们上些劲，比平时奏响亮些！”
“是。”
王善保答着，给贾赦、贾琥续满了茶水，转身退了下去。
一曲唱毕，贾赦转头望向贾琥：“出什么事了？”
贾琥向四周瞧了瞧，然后将上书房内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若是我猜得不错，辽东军会提前进攻盛京。”
贾赦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贾琥，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贾琥叹了口气：“辽东不是关外草原，许多的城池要攻打，还要分兵镇守，不仅会严重削弱辽东军的实力，还会被满清援兵逐个击破，致使辽东军主力陷入重围。这也就算了，还让我们去跟乌雅.博永签什么合约.也不知是哪个狗日的给皇帝出的馊主意，知道了，劈了他狗日的！”
贾赦却慢慢从袖中掏出鼻烟壶，二指撮鼻烟往鼻孔里擦去，接着闭上眼睛慢慢吸气。
贾琥愣了愣，只好闭上了嘴。
戏台上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檀板，接着小堂鼓也敲响了，接着一阵悠扬的曲笛声传来了。
贾赦这时也不装了，睁开了眼，身子也坐直了些，望着戏台，慢慢说道：“李承阳是征战沙场的宿将，并不是无能之辈。你能想到的，他不可能想不到。另外，辽东不是关内，打起仗来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好了，这都是皇家的事，你就不要白操这个心了。”
顿了顿，“以后这种闹腾的事就不要跟我说了。”
贾琥笑了笑：“还真有闹腾的事，还是两件。”
贾赦一愕。
“王子腾老树开花，新纳的小妾怀孕了。”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贾琥接着说道：“王仁出正月就会咽气。”
贾赦怔怔地望着他。
正在这时，王善保带着一名亲兵走了过来。
那亲兵走到贾琥身边，说道：“二爷，姑老爷在前门大街宴请几位同年，说是如果二爷没事，请去一趟。”
贾琥微微一怔。
贾赦说话了：“去吧。宫里非常清楚这些人同你老丈人的关系，这个时候你不去反倒是会弄巧成拙。再说了，你老丈人不大会喝酒，叫你去替他喝酒的。”
贾琥苦笑了笑，站了起来：“行吧。我现在就去。”
“读书人好面子，喝差不多就装醉吧。”贾赦补了一句。
贾琥大声笑道：“放心吧，这点人情世故我还是懂的。”说完，领着亲兵向外走去。
望着贾琥出门，贾赦又对王善保说道：“让她们唱《浣纱记·捧心》那一折吧。”
王善保：“是。”转身对戏台大声喊道：“停了！”
戏台上的吹奏声立刻哑了，戏子和乐手们都怔怔地望着这边。
王善保接着喊道：“老爷说了，唱《浣纱记·捧心》！”
戏台上，檀板曲笛声又响了。
戏台下，贾赦躺了下去，又闭上了眼睛。
此时皇城御花园里，穿着便服的建武帝正背着手在石径上走着。
他的身后，跟着户部尚书赵子勋。
建武帝的心情非常的好，笑着说道：“合约最多三天就能送到盛京城，义州的鞑子守军先撤，接着是驻守在广宁的正蓝旗甲兵。算着时间，正好在二月中旬”
“皇上.”赵子勋打断了他的话。
建武帝停住了脚步：“怎么了？”
赵子勋犹豫了一下：“臣觉得这件事还是要慎重考虑”
建武帝眉头一皱，没有吭声。
赵子勋接着说道：“臣以为此事存在着太多的变数。先不说乌雅氏等满清贵族是否可信，就是那些鞑子百姓都会给大军造成不少的麻烦.还有辽东本地汉民”
建武帝淡淡地笑了笑：“朝廷会得到一个全新的辽东地区那个时候从经常受灾的几个省迁徙百姓”
赵子勋一凛。
建武帝又踱开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说道：“李承阳早就想好了一切，就连背锅之人都选好了。另外，朕又从蓟州抽调了部分兵力从水路前往了燕山要塞，他们将从侧翼进攻，配合辽东军拿下盛京。”
赵子勋眼一亮：“皇上圣明！”
建武帝又淡淡一笑：“什么圣明不圣明！这都是李承阳的兵略，朕只是负责从中调度罢了。”
“宁远侯不愧是国朝名将，一切都想的周全。”
说着，赵子勋忽然想起了：“宁国公这次是失算了！”
建武帝嘴角露出了一丝笑纹，说道：“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易冲动！”
赵子勋笑了笑：“这才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不像我们这些混迹官场太久的人，一个个都是戏台上的白脸曹操”
闻言，建武帝的眉间轻轻一动，问道：“你又听到什么了？”
赵子勋：“陛下也知道，臣曾在礼部呆了五年，还有很多老部下.臣刚听到了一件事，吏部钱尚书在礼部大堂同乌雅.博永单独呆了近一刻钟”
建武帝：“说下去。”
赵子勋接着说道：“当时钱尚书将当值的礼部郎中打发去值房请礼部尚书。其实这本没有什么，只是那郎中无意中发现乌雅.博永身旁的茶几被人用手帕擦拭过.”
建武帝的脸色陡地变了：“有这回事？！”
赵子勋点了点头，“那郎中又去摸了摸边上的椅子，可以断定，钱尚书在上面坐过。”
建武帝：“该死！他竟敢欺瞒朕！”
一阵悠扬的曲笛声远远传来。
荣恩堂内正在热闹的唱戏。
戏台下，贾赦用手指点着桌面击节，听到精彩处还会大声叫好。
正唱到精彩处，贾琥进来了，径直走到贾赦身旁空椅子上坐了下来。
贾赦两眼直直地望着戏台：“还有一段就唱完了。你也点一出？”
丫鬟把茶捧给贾琥。
贾琥接过茶碗喝了一口，问道：“我老丈人呢？”
贾赦仍然望着戏台：“去拜访他的几位同年了。让我告诉你，晚饭不要等他了。”
贾琥点了点头。
这时，王善保领着戏班班头走了过来，笑着对贾琥问道：“二爷，这是苏州新来的戏班子，唱的是新昆腔，还不错，您也点一出？”
贾琥也笑望着他：“好，我就点一出《浣纱记》吧。”
那班头略怔了怔，立刻赔着笑，说道：“这位大人，《浣纱记》一共四十五场，一口气唱完得一天，您看”
王善保脸一沉：“放肆！让你唱你就唱，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贾琥手一挥：“就唱谋吴、伐越、交战、被围这几段吧。”
那班头：“是。小的这就去准备。”说完，急忙退了下去。
贾琥又对王善保：“告诉他们上些劲，比平时奏响亮些！”
“是。”
王善保答着，给贾赦、贾琥续满了茶水，转身退了下去。
一曲唱毕，贾赦转头望向贾琥：“出什么事了？”
贾琥向四周瞧了瞧，然后将上书房内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若是我猜得不错，辽东军会提前进攻盛京。”
贾赦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贾琥，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贾琥叹了口气：“辽东不是关外草原，许多的城池要攻打，还要分兵镇守，不仅会严重削弱辽东军的实力，还会被满清援兵逐个击破，致使辽东军主力陷入重围。这也就算了，还让我们去跟乌雅.博永签什么合约.也不知是哪个狗日的给皇帝出的馊主意，知道了，劈了他狗日的！”
贾赦却慢慢从袖中掏出鼻烟壶，二指撮鼻烟往鼻孔里擦去，接着闭上眼睛慢慢吸气。
贾琥愣了愣，只好闭上了嘴。
戏台上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檀板，接着小堂鼓也敲响了，接着一阵悠扬的曲笛声传来了。
贾赦这时也不装了，睁开了眼，身子也坐直了些，望着戏台，慢慢说道：“李承阳是征战沙场的宿将，并不是无能之辈。你能想到的，他不可能想不到。另外，辽东不是关内，打起仗来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好了，这都是皇家的事，你就不要白操这个心了。”
顿了顿，“以后这种闹腾的事就不要跟我说了。”
贾琥笑了笑：“还真有闹腾的事，还是两件。”
贾赦一愕。
“王子腾老树开花，新纳的小妾怀孕了。”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贾琥接着说道：“王仁出正月就会咽气。”
贾赦怔怔地望着他。
正在这时，王善保带着一名亲兵走了过来。
那亲兵走到贾琥身边，说道：“二爷，姑老爷在前门大街宴请几位同年，说是如果二爷没事，请去一趟。”
贾琥微微一怔。
贾赦说话了：“去吧。宫里非常清楚这些人同你老丈人的关系，这个时候你不去反倒是会弄巧成拙。再说了，你老丈人不大会喝酒，叫你去替他喝酒的。”
贾琥苦笑了笑，站了起来：“行吧。我现在就去。”
“读书人好面子，喝差不多就装醉吧。”贾赦补了一句。
贾琥大声笑道：“放心吧，这点人情世故我还是懂的。”说完，领着亲兵向外走去。
望着贾琥出门，贾赦又对王善保说道：“让她们唱《浣纱记·捧心》那一折吧。”
王善保：“是。”转身对戏台大声喊道：“停了！”
戏台上的吹奏声立刻哑了，戏子和乐手们都怔怔地望着这边。
王善保接着喊道：“老爷说了，唱《浣纱记·捧心》！”
戏台上，檀板曲笛声又响了。
戏台下，贾赦躺了下去，又闭上了眼睛。
此时皇城御花园里，穿着便服的建武帝正背着手在石径上走着。
他的身后，跟着户部尚书赵子勋。
建武帝的心情非常的好，笑着说道：“合约最多三天就能送到盛京城，义州的鞑子守军先撤，接着是驻守在广宁的正蓝旗甲兵。算着时间，正好在二月中旬”
“皇上.”赵子勋打断了他的话。
建武帝停住了脚步：“怎么了？”
赵子勋犹豫了一下：“臣觉得这件事还是要慎重考虑”
建武帝眉头一皱，没有吭声。
赵子勋接着说道：“臣以为此事存在着太多的变数。先不说乌雅氏等满清贵族是否可信，就是那些鞑子百姓都会给大军造成不少的麻烦.还有辽东本地汉民”
建武帝淡淡地笑了笑：“朝廷会得到一个全新的辽东地区那个时候从经常受灾的几个省迁徙百姓”
赵子勋一凛。
建武帝又踱开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说道：“李承阳早就想好了一切，就连背锅之人都选好了。另外，朕又从蓟州抽调了部分兵力从水路前往了燕山要塞，他们将从侧翼进攻，配合辽东军拿下盛京。”
赵子勋眼一亮：“皇上圣明！”
建武帝又淡淡一笑：“什么圣明不圣明！这都是李承阳的兵略，朕只是负责从中调度罢了。”
“宁远侯不愧是国朝名将，一切都想的周全。”
说着，赵子勋忽然想起了：“宁国公这次是失算了！”
建武帝嘴角露出了一丝笑纹，说道：“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易冲动！”
赵子勋笑了笑：“这才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不像我们这些混迹官场太久的人，一个个都是戏台上的白脸曹操”
闻言，建武帝的眉间轻轻一动，问道：“你又听到什么了？”
赵子勋：“陛下也知道，臣曾在礼部呆了五年，还有很多老部下.臣刚听到了一件事，吏部钱尚书在礼部大堂同乌雅.博永单独呆了近一刻钟”
建武帝：“说下去。”
赵子勋接着说道：“当时钱尚书将当值的礼部郎中打发去值房请礼部尚书。其实这本没有什么，只是那郎中无意中发现乌雅.博永身旁的茶几被人用手帕擦拭过.”
建武帝的脸色陡地变了：“有这回事？！”
赵子勋点了点头，“那郎中又去摸了摸边上的椅子，可以断定，钱尚书在上面坐过。”
建武帝：“该死！他竟敢欺瞒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