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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菁华

    早上七点,姜惩满目惆怅,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陷入沉思。

    他清楚地记得昨天案情有了眉目,他打电话给周密请求安排与兰玲的班主任老师沟通遭到拒绝,原因是这位姓孙的语文老师已经请了将近一个月的产假,就连昨天帮忙把兰玲接回家里的都是学校的教导主任,这种时候打扰不太礼貌不说,她也未必清楚兰玲的近况。

    在他的坚持下,周密还是松了口,愿意与校方沟通,争取一个问询证词的机会。

    等消息的时候,姜惩窝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就这么一觉到了天亮,一睁眼就发现他睡在自己的床上。

    睡眼惺忪时,他还没有感觉出有什么不对,依照惯例下床洗漱,刚坐起身子他就发现了一条拦在他腰间的胳膊,还当是依旧在梦里出现了错觉,拍了拍额头再睁眼,景象犹在……

    姜惩瞬间如坠冰窟,猛然望向手臂的主人,只见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正赖在他床上、赖在他身边,睡得一脸餍足,半点没有撒手的意思。

    “宋玉祗!!”

    姜惩怒吼一声,掐着宋玉祗的脖子便把人从身上扯了下来,一个抱摔把人按在床上,以标准的擒拿压了上去。

    “到底是你梦游还是我梦游!解释不清楚我就把你毁尸灭迹,埋在院子里当肥料!”

    宋玉祗的美梦破灭,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一秒梦醒的绝望,两手都被拧在身后,背上还压着个不知身量几何的老男人,险些背过气去,虚弱地咳了几声,立刻求饶:“惩哥,疼疼疼……先、先放手,有话好说。”

    要不是发现自己也是□□,姜惩可没有立地成佛的好心,一脚给人踢到一边,反手卷了被子裹在身上,歪头盯着宋玉祗的一举一动,大有看他表演的意思。

    “惩哥,我是伤员……”宋玉祗翻过身来,奄奄一息地说道,“伤员能有什么坏心眼呢,我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啊,你根本是自己睡迷糊了,晚上主动爬上了我……你的床,这是习惯性/行为,换了谁都正常,也不用这么敏感吧。”

    姜惩对自己的记性极度不自信,宋玉祗一本正经地说了,反而让他怀疑自己,觉得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当下语气弱了七分:“你小子是不是给我下了蛊……那你、我记得昨天给你穿了衣服。”

    “啊,那居然是惩哥亲手替我换上的吗,早知道就不脱了。”

    姜惩:“……”

    事已至此,他已经不想再深究自己的衣服去了哪里,反正这小子总有各种借口等着,多问也只是给自己添堵。

    他叹了口气,大度地决定不再追究此事,摸了摸宋玉祗的头,少有地放柔了语气,问:“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好多了,头不晕眼不……”

    “那正好,等下吃了早饭跟我去走访学校,调查死者及兰玲的社会关系,我有几个问题需要求证。”

    说着,姜惩披着被子下床,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才勉强凑出一套帽衫牛仔裤的运动装,丢给不着寸缕的宋某人。

    “你穿来的那身被我丢进洗衣机里忘了拿出来,少爷你将就一天,等晚上就差不多干了。”

    宋玉祗耸了耸肩,能干出把阿玛尼西装塞进洗衣机里这种暴殄天物的事情,姜副果然是人中豪杰。

    十分钟后,两个顶着鸡窝头的男人坐进揽胜,姜惩拎着去年陆况扔在他车里的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开始反省他这个强迫症到底有多久没有收拾过自己的车了。

    他一言不发把车开出小区,过了转角,停在一家便利店前,盯着专心于低头玩游戏的宋玉祗,有求于人却又难以开口,只能别别扭扭地舔着嘴唇,欲言又止。

    宋玉祗后知后觉发现车停了太久才勉为其难抬了头,对上姜惩热切而含蓄的目光,恍然大悟。

    “惩哥,我去买早餐吧。”

    “那多不好意思……”

    “你开车不方便,我去吧。”

    “那你带上我的手机。”

    姜惩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用面容解锁后调出付款码递给宋玉祗,那人也没推辞,临下车之前还玩笑一句:“就不怕我让你身无分文?”

    “卡里没几个钱,我所有私人资产都在原油里套牢了,实在活不起的话,你看就我这张脸下海值多少?”

    那人没说话,关上车门就进了便利店,姜惩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笑出了声:“牛仔裤配切尔西……绝了。”

    像是听见他说什么了似的,宋玉祗再回来的时候居然换上了一件黑色束脚的运动裤,腿边两侧还有三条白线,像校服一样土的样式居然在他身上穿出了一种潮流的气质,配上他的切尔西也不那么奇怪了。

    重点是……

    “宋小公子,你这条裤子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