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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

    殷离只觉得他身一颤,睁开眼来,只向他瞧了一眼,她脸上神色登时便变了,显得又是失望,又是气愤,但随即带上几分歉疚和柔情。她定了定神,说道:“阿牛哥哥,你愿娶我为妻,似我这般丑陋的女,你居然不加嫌弃,我很是感激。可是早在几年之前,我的心早就属于旁人了。那时候他尚且不睬我,这时见我如此,更加连眼角也不会扫我一眼。这个狠心短命的小鬼啊……”

    她虽骂那人为“狠心短命的小鬼”,可是骂声之,仍是充满不胜眷恋低徊之情。

    丁敏君冷冷的道:“他肯娶你为妻了,情话也说完啦,可以起来了罢?”

    殷离慢慢站起身来,对张无忌道:“阿牛哥哥,我该死了。就是不死,我也决不能嫁你。但是我很喜欢听你刚才跟我说过的话。你别恼我,有空的时候,便想我一会儿。”

    这几句话说得很温柔,很甜蜜。

    张无忌忍不住心一酸。自己在殷离的心,始终还是比不上那个死去的张无忌啊。

    只听得班淑娴嘶哑着嗓道:“我们已如你所愿,让你跟这人见面一次。你也当言而有信,将白驼山供出来了吧。”

    殷离道:“好!我告诉你们,其实你们都被这个人骗了,他叫你们来,其实就是一个y谋,他早跟白驼山勾结,要将你们一网打尽。”

    说着伸手向武烈一指。

    武烈脸色微变,哼了一声,喝道:“瞎说八道!你害死了我的青儿!我杀了你!”

    卫壁怒道:“她不但害死青妹,还害死了真妹,说,你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

    张无忌一惊!殷离害死了朱真和武青婴!不会啊,朱真和武青婴应该是在翠谷才对。难道说朱真和武青婴挂念自己,然后出翠谷寻找,然后被殷离遇上杀害了!颤声道:“你……杀了朱……朱真姑娘?”

    因为张无忌头发蓬松,加之又是晚上,因此卫壁并没有看清楚张无忌的面目,此刻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道:“你也知道朱真姑娘?”

    张无忌道:“雪岭双姝大名鼎鼎,谁没听见过?”

    丁敏君向殷离大声道:“喂,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殷离这个时候得意的说道:“指使我来杀朱真的,是昆仑派的何太冲夫妇,峨嵋派的灭绝师太。”

    武烈大喝:“你妄想挑拔离间,又有何用?”

    呼的一掌,向殷离拍去。他这一喝威风凛凛,掌随声出,掌力只激得地下雪花飞舞。殷离闪身避过,身法甚是奇幻。

    张无忌虽然心里八分认定殷离是做故事骗他们,但是心里依旧担心不已,心想两天两夜没有回翠谷了,卫雨筠她们一定担心不已。

    这个时候卫壁持长剑击来,殷离东闪西窜,尽只避开武烈雄厚的掌力,突然间纤腰一扭,拔出长剑应对。

    武烈左手挥掌向殷离按去。殷离斜身闪避,叮当一响,手长剑和卫壁的长剑相交。就在此时,武烈右手食指颤动,已点了她左腿外侧的“伏兔”、“风市”两。殷离轻哼一声,立足不定,倒在张无忌身上,但觉全身暖洋洋地,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便是想抬一跟手指,也宛似有千斤之重。

    卫璧举起长剑,狠狠的道:“丑丫头,我却不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只斩断你两手两腿,让你在这里喂狼。”

    挥剑便向殷离的右臂砍落。

    武烈道:“且慢!”

    伸手在卫璧手腕上一带,将他这一剑引开了,对殷离道:“你说出指使你的人来,便给你一个痛快的。否则的话,哼哼!我瞧你断了四肢,在雪地里滚来滚去,也不大好受罢。”

    殷离微笑道:“你既定要我说,我也无法再瞒了。你女儿和朱真姑娘要嫁给同一个男,结果是朱真给我一千两银要杀武青婴,武青婴给我八百两要杀朱真!既然她们两个同时给了银,那我只有将她们两个都杀了……”

    她还待说下去,武烈已气得面容失色,手腕直送,挺剑往殷离心窝刺去。

    殷离见自己被点住道,反正也活不了,所以就编故事来刺激他们,让武烈痛痛快快的给自己一个了当。

    但见青光闪动,长剑已到心口。

    就在这个生命攸关的时刻,一物无声无息的飞来,在剑上一撞。呼的一声响,武烈的长剑飞了出去,直飞出十余丈外才落地。黑暗谁也没看清楚武烈的兵刃如何脱手,但这剑以如此劲道飞出,便是要她自己用力投掷,也决计无法做到,显然殷离已到了强援。

    人一惊之下,都退了几步,回头察看。四下里地势开阔,并无山石丛林可以藏身,一眼望出去半个人影也无,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卫璧低声问道:“师傅,怎么啦?”

    武烈道:“似乎是什么极厉害的暗器,将我的剑震飞了。”

    武烈和卫璧游目四顾,却是不见有人,哼了一声,道:“便是这丫头弄鬼。”

    心暗暗奇怪:“她明明已身了我的一阳指,怎的尚能有力震飞我的长剑?

    这丫头的武功当真邪门。“跨步上前,举掌往殷离左臂拍去。这一掌运劲雄猛,要拍碎她的肩骨,使她武功全失,再由女儿来称心摆弄。

    眼看殷离便要肩骨粉碎,蓦地里她左掌翻将上来,双掌相交,武烈胸口一热,但觉对方的掌力尤似狂风怒潮般涌至,实是势不可挡,“啊”的一声大叫,身已然飞起,砰的一响,摔了出去。总算他武功了得,背脊一着地立即跃起,但胸脯间热血翻涌,头昏眼花,身刚站直,待欲调均气息,晃了一晃,终于又俯身跌倒。

    卫壁和丁敏君大惊,急忙抢上扶起。忽听得何太冲道:“让他多躺一会!”

    “为什么!”

    卫璧问道。

    何太冲道:“气血翻腾,静卧从容。”

    卫壁登时醒悟,道:“是!”

    轻轻将师傅放回地下。

    何太冲和班淑娴对望一眼,大为惊异,他们都和殷离动过手,觉得她招数精妙,果有过人之处,然内力却是平平,可是适才和武烈对这一掌,明明是以世所罕有的内力将他震倒,委实令人大惑不解。

    殷离心,却更是诧异万分。她被武烈点倒后,倒在张无忌怀动弹不得,眼看武烈挥剑刺来,突然飞来一物,震开长剑,跟着突有一股火炭般的热气透入自己两腿,在“伏兔”和“风市”两上一冲,登时将被封的道解开了。她全身一震,低头看时,只见张无忌双手握住了自己两脚足踝,热气源源不绝的从“悬钟”涌入体内。这当儿变化快极,未及细想,武烈的一掌已拍了下来。

    她随手抵御,本是拼着手腕折断,胜于肩骨被他拍得粉碎,那知双掌相交之下,武烈竟给自己一掌击出丈许。她一愕之下,心道:“难道这丑八怪乡巴老,竟是个武功深不可测的大高手?”

    何太冲心有忌惮,不愿和她比拼掌力,拔剑出鞘,说道:“我领教领教姑娘的剑法。”

    殷离笑道:“我没剑啊!”

    卫壁道:“好,我借给你!”

    提起长剑,剑尖对准殷离胸口,用力掷出。

    殷离伸手一抄,接在手里,笑道:“你武功太差,刺我不死!”

    何太冲是一派掌门,不肯占小辈的便宜,说道:“你进招罢,我让你三招再还手!”

    殷离长剑刺出,迳取宫。何太冲怒哼一声,低声道:“小辈无礼!”

    举剑便封。

    却听得喀喇一响,双剑一齐震断。何太冲脸色大变,身形晃处,已自退开半丈。

    殷离暗叫:“可惜,可惜!”

    原来张无忌将阳神功传到她体内,但她不会发挥神功的威力,结果双剑齐断,若能运力攻敌,那么折断的只是对手兵刃,她手长剑却可完好无恙。

    班淑娴大奇,低声道:“怎么啦?”

    何太冲手臂兀自酸麻,苦笑道:“邪门!”

    美少妇班淑娴拔出长剑,寒着脸道:“我再领教。”

    殷离双手一摊,示意无剑可用。

    班淑娴指着掉在十余丈之外武烈的那把长剑,喝道:“去捡来使!”

    殷离不敢离开张无忌之手,只得扬一扬手半截断剑,笑道:“就是这把断剑,也可以了!”

    班淑娴大怒,心道:“死丫头如此托大,轻视于我。”

    她却不似何太冲般要处处保持前辈高人身份,长剑回处,急刺殷离的头颈。

    殷离举断剑挡架,班淑娴剑法轻灵之极,早已改削她的左肩。殷离忙翻剑相护。班淑娴又已斜刺她右肋,接连八剑,势若飘风,始终不与殷离的断剑相碰,只是发挥自己剑法所长,不令对方有施展内力之机。

    殷离左支右拙,登时叠遇凶险。她的剑法本就远不及班淑娴,再加上手只有半截断剑,双足又不敢移动,变成了只守不攻。又拆数招,班淑娴剑尖闪处,嗤的一声,在殷离左臂上划了一道口;昆仑派剑法一剑得手,不容敌人更有半分喘息之机,随势招招进,殷离“啊”的一声,肩头又了一剑。

    殷离叫道:“喂,你再不帮我,眼睁睁瞧着我给人杀了么?”

    班淑娴退后两步,横剑当胸,四下一看,却不见有人,当下长剑颤动,剑尖上抖出朵朵寒梅,又向殷离攻去。

    殷离急舞断剑,连挡三剑,对方剑招来得极快,她却也挡得迅捷无伦,这当儿眼捷手快,当真是招招间不容发。

    班淑娴赞道:“死丫头,手下倒快!”

    殷离不肯吃亏,回骂道:“死婆娘,你手下也不慢啊。”

    班淑娴是剑术上的大名家,数十年的修为,口说话,手下丝毫没闲着。

    殷离终究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虽然得遇明师,但岂能学得到班淑娴好整以暇的风范?这一说话微微分心,但觉手腕上一痛,半截断剑已然脱手飞出。殷离“啊”的一声惊呼,班淑娴第二剑已刺向她的肋下。

    丁敏君一直在旁袖手观战,这时看出便宜,不及拔剑,一招“推窗望月”,双掌便向殷离臂上击去,同时卫璧也纵身而起,飞腿直踢殷离右腰。

    殷离只吓得一颗心几欲从腔跳了出来,但觉全身炙热,如坠火窖,随手伸指在班淑娴的长剑上一弹,便在此时,背心掌,腰间被踢。却听得“啊哟”“唉呦”两声惨叫,丁敏君和武青婴一齐向后摔出,班淑娴手也只剩下了半截断剑。

    原来张无忌眼见情势危急,霎时间将全身真气急速送入殷离的体内。张无忌将阳神功已有一二成功力输入给殷离,威力当真不小,于是班淑娴的长剑、丁敏君的双手腕骨、卫璧的右足趾骨,一一分别折断。何太冲、武烈他们目瞪口呆,一时都怔住了。

    班淑娴将半截断剑往地下一抛,狠狠的道:“去罢,丢人现眼还不够么?”

    向丈夫怒目而视,一肚皮怨气,尽数要发泄在他身上。

    何太冲道:“是!”

    两人并肩奔出,片刻之间,已奔得老远,昆仑派轻功之佳妙,确是武林一绝。

    卫壁一手扶着师傅,极怕殷离乘胜追击,可是又不能如何太冲夫妇这般飞驰远去,每一步都担着一份心事。

    丁敏君双手腕骨断折,腿足却是无伤,咬紧牙关,独自离去。

    殷离得意之极,哈哈大笑,说道:“丑八怪!你……”

    突然间一口气接不上来,昏了过去。原来张无忌眼见这五个对头分别离去,当即缩手,放脱她的足踝。

    充塞在殷离体内的一股阳真气蓦地里解去,她便如全身虚脱,四肢百骸再无分毫力气。

    张无忌一惊之下,便即领会,双手拇指轻轻按着她眉头尽处的“丝竹空”,微运神功,殷离这才慢慢醒转。

    她睁开眼来,见自己躺在张无忌的怀里,他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不觉大羞,急跃而起,似笑非笑的向他瞪了一会,突然伸手抓住他左耳用力一扭,骂道:“丑八怪,你骗人!你有一身利害武功,怎不跟我说?”

    张无忌痛叫:“哎哟!你干什么?”

    殷离哈哈笑道:“谁叫你骗人?”

    张无忌道:“我几时骗你了,你没跟我说你会武功,我也没跟你说我会武功。”

    殷离道:“好,便饶了你这一遭。适才多承你助我一臂之力,将功折罪,我也不来追究了。你的伤好了吗?”

    张无忌道:“还没痊愈。”

    “那怎么办?”

    殷离问道:“如果我们不走,只怕呆会还会有人过来,那就糟糕了。”

    张无忌道:“那你背我好了!”

    “男女授受不亲,我才不要。”

    殷离小嘴一嘟的说道。

    张无忌道:“我都愿意娶你了,你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刚才你临时还要来见我,难道还……”

    “够了,你少啰嗦!我说过咱们相见恨晚,你还说什么,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殷离气愤的说道。

    张无忌道:“我知道,就是那个咬你的男人嘛!在蝴蝶谷,五年前,那个男人叫做张无忌!”

    “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殷离惊讶不已,“你到底是谁?”

    张无忌道:“你先别管我是谁,我还知道你的名字叫殷离,是白毛鹰王的孙女。你这身毒功夫是跟金花婆婆所学……”

    “你……你到底是谁!”

    殷离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她整个人脸色都变了。“不可能的,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你……你怎么会知道!”

    张无忌微笑的道:“因为我就是那个上天派下来要娶你的人!”

    “你胡说!再胡说我就杀了你!”

    殷离这个时候拿起一旁的短剑,指向了张无忌,玉手颤抖,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是不是我爹派你来的!”

    “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张无忌。我父亲是张翠山,母亲是殷素素!”

    张无忌淡定的说道。

    “张无忌!你……你曾阿牛是张无忌!”

    殷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的长剑瞬即掉落地上,整个人都惊呆住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的确让她措手不及,也不敢相信。但是又由不得她不相信,因为除了张无忌,不可能有人能对自己身世有如此的了解,就算金花婆婆也不知道啊!

    “你是张无忌!你是张无忌……”

    殷离一阵哈哈大笑!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张无忌顿时感到耳光火辣,道:“你……你为什么要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薄情郎,打的就是你这个骗!”

    殷离顿时变得火冒三丈,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如果眼神可以吃人,估计这个时候殷离已经把张无忌吃了好几回了。

    第043章殷离娘

    就在张无忌傻愣当场的时候,殷离突然又不再愤怒,转而大滴大滴的泪水掉落。“你这个骗,让我找得好辛苦,你……你居然还骗我!我打死你……”

    说着,抓起粉拳就往张无忌的身上砸去。

    这个时候,殷离哪里是打张无忌,更多是在埋怨,是在发泄这几年来的相思之苦!

    殷离其实不难看,只是因为练功把脸便得布满毒气,但是她如画的眉毛,小巧的鼻,性感的红唇,那完美的五官依旧保留,那一套布麻村姑的打扮依然遮掩不住肌肤白嫩细腻如缎,身材虽然娇小玲珑却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细细的腰肢,翘挺的美臀,丰满的酥胸,雪白浑圆的玉腿更加显得曼妙美好性感迷人。

    殷离五年前就对张无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