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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午时饭点,这家包子店近乎是人满为患。服务员在各个桌子之间来回奔波,忙得几近脚不沾地。

    自打那二人推门进来,我便不住地偷眼打量他们,倒不是说我多疑,只是如今还是阳春三月,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在这人人裹着棉袄的时节里两人却都拿着一把黑伞,未免不让人多看两眼。

    他们在柜台点了餐,然后环顾四周,发现只有我身后还剩下一张空桌子,于是便走了过来。

    我默不作声地把遥控器放回裤兜里,只是低头吃着笼屉里的灌汤包。

    由于包子店里空间狭小,桌子与桌子之间近乎于紧挨着,所以二人走过我身后时还蹭了我一下,后面那人低身说了声抱歉。

    我抬头看了一眼,是个大概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双眼有神,脸型粗犷,下巴上还残留着未剃净的青色胡茬。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有力。

    我只是稍稍多看了两眼便不再放在心上,麻烦这么多,没道理看见一个举止奇异的人我便像个狗仔记者一样扑了过去紧抓不放。

    自己的事还抓不过来呢。

    又吃了几个,刚欲结账走人就听到身后那低沉有力的声音说道:

    “那个干尸应该是比我们早来一步。”

    干尸?

    会不会是我遇到的那个干尸?

    不会这么巧吧。

    随便找家包子店吃午饭都能碰到他的同伙,要是待会那干尸来了我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正欲开溜,却听到身后另一个声音说道:“来了更好,正好一道儿杀了。”

    “人多眼杂,”低沉声音说道:“在这就不要说这种话了。”

    我一听,也就不敢动了。

    若是现在走说不定还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毕竟他们就坐在我的身后。

    你们继续说。

    我全听着。

    不是害怕隔墙有耳嘛,我就好端端地坐在这,看你们说不说。

    我在心里默默腹诽着。

    “这次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那个女人所玩得手段已经基本上被咱们摸清了,再加上她有伤在身。”

    “那我们岂不是胜券在握了?哈哈哈。”另一个人不禁阴柔地笑道。

    “那到未必,不过这已经算是这三年来最有利于我们的一次了。”

    “等抓到地狱犬,那我们就发啦!”

    “嘘。”

    低沉的声音突然噤声。

    三年?

    我敏锐地捕获到这个时间点。

    还有地狱犬。

    这么来说,他们是冲着那头金毛来的。

    难怪说是要连干尸也一道杀了,他们三人的目标都是金毛。

    而且他们还提到那个“她”受伤了,虽然不知道他们说到的是男他女她,但八,九不离十就指的是王晓鸥的妈妈。

    她受伤了?

    这下糟糕了,既然他们是冲着王晓鸥一家来的,那我必须要回去提醒他们一声。

    王甜甜的事还没解决完,现在又得先去救那只金毛了。

    金毛阿金毛你可千万不要爱上我。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有人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头看去,正是那之前说话的成熟大叔。

    见他们找我,我不由地心头一紧,脸色却没有什么变化,假装疑惑道:“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哦,你好,”那人微笑道:“我们是从外地来这儿访友的,所以想问下路。”

    原来只是问路。

    我在心底悄然松了口气。

    “哦,好的。你说。“

    “那个天苑小区怎么走?”

    果然。

    天苑小区正是王晓鸥她们家住的小区,虽然名字听起来很高上大,但实则内里却破破烂烂的。

    “阿,离这不远,大概往南走三百米再往右拐不远就到了。”

    我说了一个正相反的位置。

    “嗯好的,那谢谢你了小兄弟。”

    “没事,不客气。”

    我微笑着点点头,转回了身。

    又等了几秒,然后我起身准备离开,桌子上那几个包子我实在是吃不下了。

    走过他们二人时,还偷眼看了一下那坐在成熟男人对面的人。

    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留着及肩的长发,双眼如刀子般狭长锐利,皮肤白皙到让人以为仿佛是个女人。

    走出包子店,我转身就往王晓鸥家的方向跑。

    没想到刚跑过一个路口就遇上了红灯,只好站在人行道口等着那一分半钟的红灯过去。

    四下无人,我拿出遥控器放在耳边。

    “刚才的事你也听到了吧。”

    “小爷又不是聋子,当然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