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栀当然没杀过人。

    她回答得很没有底气：“我没有……”

    “就知道你没有。”

    男孩并不惊讶，“那我建议你先用兔子练练手。杀多了，就有经验了。”

    “知道用多大的力气拧断别人的脖子。”

    他的笑容很灿烂，“这样对方会感激你的。”

    “要是一下没杀死，还要给他们增加额外的痛苦……小心半夜做梦，还会记起他们在你耳边痛苦惨叫的样子！”

    太恶劣了。

    时栀低头不语，光是听到这话她都觉得毛骨悚然，刺的人背脊发凉。

    但是兔子……

    脑子里不自觉想起之前在仓库看到的那一筐兔子。

    毛发松软，娇小又脆弱。

    这么柔弱的生物是被用来培训杀戮机器的？时栀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里杀人都用兔子练习吗？”

    她的常识还停留在用小白鼠做实验的阶段，“是那种褐色毛发，成人小臂那么大，眼睛红红的，看着灰扑扑的兔子吗？”

    男孩幸灾乐祸的表情显露出诧异，“不是吧，你见过？”

    “那你怎么没有缺胳膊少腿？”

    时栀有些茫然。

    见她是真什么都不懂，男孩的语气逐渐烦躁，“你是傻子吗？海岛上的兔子吃肉不吃草，你这战斗力不被啃掉条胳膊就不错了。”

    “……”

    他见时栀不说话，感觉有点不对劲，“你在哪看到的兔子？”

    “仓库。”时栀没有说这仓库是顾嘉让的仓库，“他们的肉能吃吗？”

    “你在逗我。”

    男孩的语气颇为不耐烦，也不知道是厌蠢还是单纯的看不惯时栀的无知，“吃人的兔肉，你觉得好吃吗？”

    “你想试试吗？”

    他眉眼勾着笑意，似乎很享受她眼底那抹揣揣不安的紧张，“我能帮你弄到。”

    时栀：“……”

    时栀对这个骨子里恶劣的男人避之不及。

    但对方就像小时候她上学时最容易遇到的臭屁男高，特别喜欢捉弄她，然后观察她的反应。

    偏偏时栀胆子小。

    什么小虫子，小老鼠，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恶心东西，时不时会出现在她的作业本上或者书包里。

    他们最喜欢欣赏她被吓到的样子，仿佛这种幼稚的恶作剧会给他们带来无限的成就感。

    尤其是看到小美人泪眼汪汪，后怕的身子颤栗，少年们又会舔着脸来给她道歉。

    “宋奕！”

    黑色制服出现在门口，警棍用力敲打大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轮到你了！”

    还好，瘟神要走了！

    时栀保持沉默，不吱声。

    “真可惜。”

    宋奕冷不丁出现在时栀边上，她一转身，男孩迅速压下来，停在二人呼吸相闻的距离。

    时栀被他突然的靠近惊得缩了一下肩膀，身后紧贴墙壁，“你……你离我太近。”

    她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别靠这么近可以吗？”

    “不可以。”

    宋奕饶有兴趣地观赏她，见她因窘迫烧红两颊，杏眼像猫猫一样又圆又亮还盛着水光，花瓣似的嘴唇微张，唇色看着很可口，隐约能瞧见挪动的舌尖，分外诱人。

    “你就是这样勾引他们的？”

    “嗯？”

    他紧盯着她，呼吸声迷乱，喉结不断吞咽，“光是这样看，我也想尝尝你到底有多甜，才能让两个疯子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