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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离宫 第5章

    岳夜鸣,男性,年纪大概23、4也可能24、5又或者25、6,反正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年纪。

    人称浪子,喜好花丛,但更多的人说他是个身手矫健、行踪飘忽、行为不良的采花贼,只因他长着一张能让女子甘心倒贴的脸,忧郁小生的气质吸引了无数母爱泛滥的美女,让人以为他平时的荒诞行为只是为了掩盖他那不能与人言的过往。

    正因为每次都是美女主动靠近,而且他也不去招惹良家妇女,所以他并不承认自己是个真正意义上的采花贼,对于这个称呼他认为是那些竞争不过他的男人们的嫉妒而安在他头上的不实的罪名。

    可这一次似乎他违背了自己的行事原则,染指了一个良家少女,而且还是个身份非常尊贵的良家少女。大齐的三王爷安王的二女儿商夏若郡主。

    也不知道这个浪子用了什么手段,把这个正是花样年华的郡主给迷得神魂颠倒,竟然发誓非他不嫁。

    安王只是个虚名,并不是藩王,没有什么实权,也是个白拿津贴的王爷,但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素来看不起江湖中人,也对江湖之中的事没有多少了解。因此当郡主第一次提出的时候他只当是个笑话,等他派人查到有关于这个岳夜鸣的一些事情的时候,他自然不肯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行踪不定、来历不明的江湖人物,所以为了断女儿的念想,于是将她关在王府里禁止她踏出王府半步。

    郡主想她的情郎,想得白天吃不下饭,夜里睡不着觉。日渐消瘦下去,把王妃给心疼得不行,拉着快要出嫁地大女儿天天来陪二女儿说话散心。可也一点作用都没有,郡主该怎么消瘦还是怎么消瘦。

    被困在家里无处散心又苦思情郎的商夏若终于兵行险着。告诉她的母妃她有了身孕,此生非岳夜鸣不嫁。

    王妃给吓得不轻,赶紧亲自跑去告诉安王,毕竟这事事关一个郡主地名节,不能大肆张扬。于是以王妃和郡主都微感风寒的名义招了一名太医过来。

    太医一来,当然真相大白,王爷和王妃也终于明了郡主其实是以假怀孕为借口希望王爷同意她地婚事。

    安王爷大怒,认为女儿的作法败坏门风,一个江湖浪子竟然可以诱骗得王爷的女儿不顾自己的名节,简直就是视皇家尊严为无物,严重损害皇家颜面,罪无可恕。

    于是告到皇上那里,惊动了庙堂上的掌权者。下旨要将岳夜鸣捉拿归案。

    公门中人尽数出动,海捕文书甚至都贴到了偏远地山村鱼村,找了两个月。仍是连根头发都没找出来。

    原本只是想安抚安王爷的皇帝也开始觉得这事蹊跷,区区一个人而已。怎么这么会藏。竟然能躲过六扇门和赏金猎人的追捕,就连他的暗线也没能传回消息。

    皇帝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圈。停下脚步,“来人。”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桂公公推门进来。

    “宣逸王即刻进宫。”

    “是,奴才遵旨。”

    这个时代没有电话这么方便的通讯工具,皇上要见臣子,往往在下达了命令之后还要等上好一会儿才能见到人,所等待的时间视那个臣子的住所与皇宫之间的距离而定。

    而现在要召见的那个摔伤了尾骨正在家中养伤地十三王爷,虽然现在已经可以短暂的下地活动,但身体毕竟尚未完全康复,要等他一步三蹭的去皇宫面见皇上,天都黑了。

    若是其他地臣子,为了体现皇恩浩荡,就是爬也要爬得去,可是十三王爷不用,他是皇上的胞弟,在某些时刻他享有一些特殊地权利和待遇。

    于是一辆马车直接就进了宫门,直抵皇上地御书房,就连平时不能进到这么里面来的侍卫长郎孜也被特别允许,因为他是车把式

    桂公公小跑着跑下台阶,与郎孜一道搀扶着十三王爷走上台阶,然后郎孜等在门外,桂公公将十三王爷送进屋内,然后退出关上房门在外面等候传唤。

    书房里已经预先放了一张垫有软垫地椅子,可是王爷并没有坐,而是扶着椅背借以支撑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放在腰上,上身挺直,以一种非常怪异又显得很大逆不道的姿势看着自己的皇兄,大齐的帝王。

    “现在还坐不得?”书桌后面的皇帝微微皱了一下眉。

    “坐不得久,坐一会儿就刺痛,我还是站着好了,皇兄有话尽管吩咐。”十三王爷轻抚着后腰,脸上仍然是招牌般的张扬笑容。

    “岳夜鸣,听过这个名字吗?”

    十三王爷的脸抽搐了一下,一脸愤慨:“这家伙我和他不共戴天!”

    “嗯?”皇帝怒,这家伙竟然还和自己的弟弟有仇?

    “上次就因为我晚到了一会儿,就让他得去了清州心怡坊的头牌的初夜,气死我了!”十三王爷扼腕长叹,这件事是他心中的痛,那个如仙如画的诗菱姑娘

    皇帝的额角滴下一大滴冷汗

    “你见过他?”

    “见过,皮相不错,但还是不如我。”如果十三王爷的身后此刻有一条大尾巴的话,应该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既然你见过他,而且还和他有过接触,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不是吧,皇兄,我还是病人哎”十三王爷哭,他就知道皇兄无缘无故提这个人没好事。

    “没办法,找了他两个月。连根头发都没看到,这人太会藏了。”

    “皇兄,那么多人都找不到。我一个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反正他和你一样都喜欢流连花丛,哪有美人。他知道你也清楚,依朕看这个任务就非你莫属了。”皇帝往椅背上一靠,神情悠闲。

    “非我莫属?”十三王爷指着自己的鼻子。

    “非你莫属。”皇帝肯定的点头。

    “好,既然是皇兄的命令,臣弟自当遵旨。但是臣弟想要个人,不知皇兄允不允?”

    一听十三王爷换了称呼,皇上也正经起来,“人?什么人?”

    “皇嫂近来可好?”

    “很好。”话一说话,皇上心里就有所明悟,再看到自己弟弟那笑得跟只狐狸似的,心里更加确定他指地那个人是谁。

    “你确定要她?”

    “当然啦,郎孜又不懂医,有她跟着。臣弟也舒服些,皇兄也不想看到臣弟走了一半的路就打道回府吧。”十三王爷痞痞的笑里有丝得意,似乎笃定皇上不会拒绝他地要求。

    “朕可作不了主。她毕竟是跟前的人,你要她。得同意。”

    “那就请皇兄帮臣弟说些好话。臣弟日后一定重谢。“理由呢?总得有个理由吧,那个丫头也是好不容易弄到手地。不是你说要就要的。”

    “皇兄明知故问。”

    “他们说的是真的?不是说你自己都无法确认吗?”皇上身子猛的前倾,直直地盯着十三王爷,分辨着他的表情。

    “刚开始是这样,而且在她回宫之后就没有了,所以一开始我也无法确认,不过现在想来应该是真的。”

    “你确定是她而不是别的原因?”

    “哥,我这毛病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没有好转我也放弃了,而那几天里虽然每次的时间都很短,短得对于正常人来说就像是打了个瞌睡,但对我来说却是个好的转机,每夜只能睁着眼睛到天亮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不想放过,您就当心疼弟弟,跟说说吧。”十三王爷的口气一下软了下来,祈求地看着坐在上面的兄长。

    又听到一声只在十三王爷幼年时对他的称呼,往事浮现心头,皇帝心里一阵激荡,眼眶微湿,情不自禁地走下来,揽着弟弟的肩膀。

    “都是兄长不好,没能保护好你,这本该是兄长受地苦,却让你无辜受到伤害,吃了这么多年地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