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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金掌柜

    天边夕阳已隐入峦峰之后,唯有余晖仍不甘隐去,渲染的天空彤云密布,林外的山脊、小镇披上了一层绯红,而树林里已暗沉如夜仿若别世,隐在暗影中的小洛,遥望着远处的他。刘世昮双手握缰臂膀环抱着身前的黄衣女子,女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斜斜地靠在他怀里,两人相偎着行在通向若水镇的路上,姿态如同踏青归来的情侣,唯有那一身的血渍和他随风扬起微显凌乱的长发让他看来有些疲乏狼狈。

    二人离若水镇尚有十来米远,便引起守镇的士兵的警觉,纷纷自两旁聚拢在一起。快到跟前时,为首一名身着灰甲的士兵甚是凶悍,冲刘世昮吼道:“站住!什么人?”刘世昮一扯缰绳停了下来,也不拿正眼看他,只是轻蔑地一笑未理他。

    “为什么一身血渍?”那人继续追问,刘世昮一副鄙夷的神情,也不答他的话。一向跋扈惯了的兵士顿时恼羞成怒,一面吼着:“马上给爷下来,爷要搜身问话。”一面冲着刘世昮冲过去就要动手。

    “住手!”众人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灰甲士兵闻声一惊立刻定在当地,只见自牌楼西侧的酒家里匆匆忙忙跑出一人,话音未落人已冲到先前那个士兵跟前,扬起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灰甲士兵脸上。“你可知道这位爷是谁,就敢在这儿逞凶,还不快给我滚到一边去。”

    后来者官职显然高出灰甲士兵许多,他被打的脸颊红肿却不见露出一丝怨怒,唯唯诺诺地退到一边。喝退了灰甲士兵,后来者立即跑到刘世昮跟前躬身哈腰,陪笑道:“粗蛮的下等兵,未见过正主,爷别见怪。”转而面色一正,满脸担忧地询问,“爷这是咋地啦,怎么一身的血污,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说话间,眼前骤然寒光一闪,他还未说完的话硬生生断在了喉咙里。

    一旁的灰甲士兵垂首而立,心里暗暗猜测着骑在马上的是何许人也,能让他一向横行霸道的顶头上司谦卑的像个奴才。他还在为自己的身家前程惶恐不安,忽听前方“咕咚”一声,循声望去只见他的上司仰面栽倒在地,喉咙处多了条纤细如发的红线,血象喷泉一般自伤口处喷薄而出。

    眼见发生的一幕瞬息万变,灰甲士兵一时蒙了头绪不知该如何应对,愣了许久方才醒过神来,挥手示意身后同样惊愕的士兵:“挡住他们,别让人跑了!”众士兵得令,纷纷拔剑将刘世昮两人团团围住。

    因先前挨得一巴掌,此时灰甲士兵再不敢轻举妄动,急急抽身退出圈外。过了一刻,灰甲士兵复返回来,身后跟着一行便装数十人,为首的男子长身玉立、华服锦衣,行走间步伐神态甚是倨傲。众士兵一见来人,原本个个蛮横凶悍的面目登时谦卑下来,随着华服男子行近快速避让开一条路。

    华服男子走到刘世昮面前,先是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尸体,淡然一笑冷声问:“您不是来送人的吗,这是何意呀?”

    “何意?”刘世昮的声音更冷,“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为什么派人在路上截杀我们。”

    “怎么会有这种事!”锦衣男子目视刘世昮,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暖意,“二叔说笑吧。”

    “说笑!”刘世昮指指身上的血渍,“你觉得这一身的血污就是为了跟你开玩笑!”

    “哎呀!”锦衣男子假装一副刚刚看到他身上血渍的吃惊样子,表情假的不加任何掩饰,似乎就是为了让他看出来,“受伤了吗?您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呀,下这么狠得手。”

    “哼!”刘世昮见他一直假惺惺故意扯开话题的样子,再不愿与他废话,一扯缰绳向镇里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