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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见山门
初进山，黑瞎子我俩觉得看什么都新鲜，以前都是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景，现在就真真切切的展现在我们的面前，古老苍劲的湘西群山，层层叠叠，相互依偎，我们就顺着山里的这条羊肠小道一直往上走,山里的小道都是踩山人，采药人或者采蘑菇的人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路两边都是两人合腰才能抱住的古树，地上厚厚的落叶上面长满了花花绿绿的蘑菇，一些枯死的树木底下，还生长着鸡腿蘑（毛头鬼伞，东北也叫狗尿苔），时不时就有迷路的野兔从路边窜出，然后又快速消失在我们的视野，每到这时，黑瞎子都会抓着五叔的胳膊让他赶紧放枪，五叔则会笑着回道不急不急。
又向前走了大约半个时辰，黑瞎子我俩开始有点喘粗气，刚进山的那股新鲜劲早已过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则是闷热与劳累，这老山里到处生长着参天大树，将上方的空气隔绝的严严实实，所以更觉得这山里闷热潮湿，尤其是黑瞎子还背了一个神秘的大包，更觉得不堪重负。
五叔看出了我俩的狼狈，就决定去前面稍稍的休息一会，就这么又向前走了一会，突然看见前面竟出现一块凸出深山的大岩石，羊肠小路到此也戛然而止，石头下还有一股泊泊流出的山泉水，黑瞎子我俩一见有水，赶紧跑过去大口的喝了几口，又痛痛快快的洗了把脸，才转身懒洋洋的走回五叔身边，这时我才发觉五叔正跪在那岩石前面，神神秘秘的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嘴里也不知道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看见黑瞎子我俩回来，就把我俩叫过去，让我俩过去给那块大石头磕了三个头才放我俩起来，自己又在那嘀咕了半天才起身。
看着我俩疑惑的眼神，五叔对我俩解释道“咱们踩山人，是靠山吃饭的，啥都可以不信，唯独不能不信这山神爷，每次进山，那都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遇到危险的时候，除了手里的这杆枪，能指望的就只有这山里面的山神爷，他是咱们踩山人的神，是踩山人的信念，人要是没了信念，那比丢了命还可怕，咱们面前的这块大石头，当地人都管他叫山门，咱们踩山人有规矩，不允许带外人上山，过了山门，生死全看山神爷的心思，当初那一僧一道来村里的时候，我就怀疑你爷爷是带了他们进山，因此才受了山神爷的惩罚，不过你是踩山人的后代，今天我带你俩进山也不能算坏了规矩”，听完五叔说的话，我心里对当初的猜测又暗暗加深了几分，爷爷是不是因为坏了山神爷的规矩才受了重伤的我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就是那僧道来此的目的一定跟着山里的秘密脱不了干系，想到这我对五叔言说我俩休息够了，让他带我俩继续往上走。
过了山门，上山的路更加难走，只能靠五叔手里的柴刀一边砍倒面前的矮小灌木一边往前探着走，看见路边有笔直的小棍还看下来交给黒瞎子我俩，让我俩一边走一边及时拍打脚下的杂草，黑瞎子说这个我知道啊，叫打草惊蛇对不，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在课本里学过，不过五叔说黑瞎子只能算说对了一半，拍打棍子除了能赶走路边的野蛇之外，还能探出这脚下的陷阱，这山门附近，到处都是踩山人设的陷阱，从最简单的兔子网（一种小型的陷阱，将铁丝的一头围成一个圈，另一头拴在结实一点的灌木上，用于捕猎兔子、豺等一些小型动物，当地猎人将这种陷阱称为兔子网）到大点的捕兽夹都有，我问五叔“还有捕兽夹，那就不怕夹到自己人”，五叔笑着说“不会，踩山人设置完大型的陷阱后，都会在外圈用石头圈出一个圆圈，有经验的踩山人一看，就明白这有陷阱了，就会绕着这周围走，这捕兽夹主要是为了防野猪的”，五叔说野猪这东西最是害人，每次下山都是成群结队，祸害庄家，又不是紧着一块庄家吃，经常是这块吃两口，那块啃两下，把好好的一片地祸害的面目全非，所以这山里人最为痛恨野猪，在这邻村的一片，都设置好了陷阱，防止野猪下山.
瞎子问五叔，那能捕到狐狸跟狼不，五叔说“不能，狐狸这东西最为聪明，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嘛，狐狸笑，阎王到，就是说狐狸这东西又聪明又邪性，而且还爱记仇，那年村里老王家的二小子从山上猎到一只火红火红的大狐狸，准备杀了扒皮出去卖，结果人还没到家，漫山遍野的狐狸就把咱们古纳村给围了，整整哭了一夜，最后还是你爷爷出面，领着王家二小子恭恭敬敬的把那条大狐狸送到领头狐狸的面前，又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狐狸这才散去，”
我问五叔“山里的狐狸还能这么聪明”五叔笑着说“聪明的还在后头，这狐狸跟狼啊生活习性都差不多，又都在这山里生活，就结成了死仇，可是论单打独斗，这狐狸是肯定打不过狼的，那怎么办那，狐狸还会借力，每当入冬的时候，你爷爷都会组织村里人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踩山（狩猎），争取在封山前把这个冬天的粮食都给打出来，每当这时，领头的老狐狸都会在山门那安排一只小狐狸，一旦看见咱们踩山人上山了，就会远远的把咱们往山里领，什么时候这只小狐狸停下了，你就在这周围找吧，不出百步，必定有个狼窝，就这一次，咱们就能打出大半过冬的粮食，临走时，你爷爷还会安排将狼肉的十分之一留出来放在地上，他说这是为了报答狐狸的恩情的”。
我又问五叔，“那狼不是没两年就被杀光了”，五叔笑着说道“哪能都打死啊，咱们踩山人有规矩，绝不能做赶尽杀绝的事情，咱们每次打的都是狼群的老弱病残，就算咱们不打它们也活不过这个冬天”，我又问五叔“狐狸这么聪明狼还怎么跟它斗”，五叔说“别看这狐狸聪明，这狼也不傻，因为这狼群中有比狐狸还聪明的东西——狈”五叔说跟狐狸的聪明不同，这狈是邪性，不是有个成语叫狼狈为奸嘛，一个狼群要是没有狈，再多的狼也斗不过狐狸，可是有了狈这狼群就相当于有了脑子，性质就不一样了，五叔说狈天生的四肢短小，不善于奔跑，所以只能骑在头狼的脑袋上，头狼就相当于他的四条腿，每到要进行大规模狩猎的时候，狈就像人一样在头狼耳边说几句悄悄话，然后再由头狼向狼群传授指令，决定是否攻击还是需要撤退，前几年刚流行穿狼皮大衣的时候，咱这老山里进来过一只十几人的偷猎队，专门猎杀山里头的狼，可是没几天这支十多人的捕猎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等到被踩山人发现他们营地的时候，整整一队人全都被狼群给撕成了碎片，内脏和身子都被狼给吃了，唯独留了人头做成的一个人头塔，整整齐齐的搭在营地门口，领头的狈还在营地门口笑了好几声才转身离去，声音就像年迈的老头，你说这狈邪乎不。
黑瞎子我俩听完五叔说的这些，赶紧一左一右抱紧了五叔的胳膊，没进山时瞎子我俩根本没将这老山当回事，无非就是山路难走点，蛇虫多一点，谁能想到这山里的动物比人还邪乎，看来五叔临走时说的出一点差错就小命不保真不是瞎话，事到如今，黑瞎子我俩只能抱紧五叔的大腿，战战兢兢的随着五叔往深山挪去。
又向前走了大约半个时辰，黑瞎子我俩开始有点喘粗气，刚进山的那股新鲜劲早已过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则是闷热与劳累，这老山里到处生长着参天大树，将上方的空气隔绝的严严实实，所以更觉得这山里闷热潮湿，尤其是黑瞎子还背了一个神秘的大包，更觉得不堪重负。
五叔看出了我俩的狼狈，就决定去前面稍稍的休息一会，就这么又向前走了一会，突然看见前面竟出现一块凸出深山的大岩石，羊肠小路到此也戛然而止，石头下还有一股泊泊流出的山泉水，黑瞎子我俩一见有水，赶紧跑过去大口的喝了几口，又痛痛快快的洗了把脸，才转身懒洋洋的走回五叔身边，这时我才发觉五叔正跪在那岩石前面，神神秘秘的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嘴里也不知道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看见黑瞎子我俩回来，就把我俩叫过去，让我俩过去给那块大石头磕了三个头才放我俩起来，自己又在那嘀咕了半天才起身。
看着我俩疑惑的眼神，五叔对我俩解释道“咱们踩山人，是靠山吃饭的，啥都可以不信，唯独不能不信这山神爷，每次进山，那都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遇到危险的时候，除了手里的这杆枪，能指望的就只有这山里面的山神爷，他是咱们踩山人的神，是踩山人的信念，人要是没了信念，那比丢了命还可怕，咱们面前的这块大石头，当地人都管他叫山门，咱们踩山人有规矩，不允许带外人上山，过了山门，生死全看山神爷的心思，当初那一僧一道来村里的时候，我就怀疑你爷爷是带了他们进山，因此才受了山神爷的惩罚，不过你是踩山人的后代，今天我带你俩进山也不能算坏了规矩”，听完五叔说的话，我心里对当初的猜测又暗暗加深了几分，爷爷是不是因为坏了山神爷的规矩才受了重伤的我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就是那僧道来此的目的一定跟着山里的秘密脱不了干系，想到这我对五叔言说我俩休息够了，让他带我俩继续往上走。
过了山门，上山的路更加难走，只能靠五叔手里的柴刀一边砍倒面前的矮小灌木一边往前探着走，看见路边有笔直的小棍还看下来交给黒瞎子我俩，让我俩一边走一边及时拍打脚下的杂草，黑瞎子说这个我知道啊，叫打草惊蛇对不，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在课本里学过，不过五叔说黑瞎子只能算说对了一半，拍打棍子除了能赶走路边的野蛇之外，还能探出这脚下的陷阱，这山门附近，到处都是踩山人设的陷阱，从最简单的兔子网（一种小型的陷阱，将铁丝的一头围成一个圈，另一头拴在结实一点的灌木上，用于捕猎兔子、豺等一些小型动物，当地猎人将这种陷阱称为兔子网）到大点的捕兽夹都有，我问五叔“还有捕兽夹，那就不怕夹到自己人”，五叔笑着说“不会，踩山人设置完大型的陷阱后，都会在外圈用石头圈出一个圆圈，有经验的踩山人一看，就明白这有陷阱了，就会绕着这周围走，这捕兽夹主要是为了防野猪的”，五叔说野猪这东西最是害人，每次下山都是成群结队，祸害庄家，又不是紧着一块庄家吃，经常是这块吃两口，那块啃两下，把好好的一片地祸害的面目全非，所以这山里人最为痛恨野猪，在这邻村的一片，都设置好了陷阱，防止野猪下山.
瞎子问五叔，那能捕到狐狸跟狼不，五叔说“不能，狐狸这东西最为聪明，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嘛，狐狸笑，阎王到，就是说狐狸这东西又聪明又邪性，而且还爱记仇，那年村里老王家的二小子从山上猎到一只火红火红的大狐狸，准备杀了扒皮出去卖，结果人还没到家，漫山遍野的狐狸就把咱们古纳村给围了，整整哭了一夜，最后还是你爷爷出面，领着王家二小子恭恭敬敬的把那条大狐狸送到领头狐狸的面前，又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狐狸这才散去，”
我问五叔“山里的狐狸还能这么聪明”五叔笑着说“聪明的还在后头，这狐狸跟狼啊生活习性都差不多，又都在这山里生活，就结成了死仇，可是论单打独斗，这狐狸是肯定打不过狼的，那怎么办那，狐狸还会借力，每当入冬的时候，你爷爷都会组织村里人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踩山（狩猎），争取在封山前把这个冬天的粮食都给打出来，每当这时，领头的老狐狸都会在山门那安排一只小狐狸，一旦看见咱们踩山人上山了，就会远远的把咱们往山里领，什么时候这只小狐狸停下了，你就在这周围找吧，不出百步，必定有个狼窝，就这一次，咱们就能打出大半过冬的粮食，临走时，你爷爷还会安排将狼肉的十分之一留出来放在地上，他说这是为了报答狐狸的恩情的”。
我又问五叔，“那狼不是没两年就被杀光了”，五叔笑着说道“哪能都打死啊，咱们踩山人有规矩，绝不能做赶尽杀绝的事情，咱们每次打的都是狼群的老弱病残，就算咱们不打它们也活不过这个冬天”，我又问五叔“狐狸这么聪明狼还怎么跟它斗”，五叔说“别看这狐狸聪明，这狼也不傻，因为这狼群中有比狐狸还聪明的东西——狈”五叔说跟狐狸的聪明不同，这狈是邪性，不是有个成语叫狼狈为奸嘛，一个狼群要是没有狈，再多的狼也斗不过狐狸，可是有了狈这狼群就相当于有了脑子，性质就不一样了，五叔说狈天生的四肢短小，不善于奔跑，所以只能骑在头狼的脑袋上，头狼就相当于他的四条腿，每到要进行大规模狩猎的时候，狈就像人一样在头狼耳边说几句悄悄话，然后再由头狼向狼群传授指令，决定是否攻击还是需要撤退，前几年刚流行穿狼皮大衣的时候，咱这老山里进来过一只十几人的偷猎队，专门猎杀山里头的狼，可是没几天这支十多人的捕猎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等到被踩山人发现他们营地的时候，整整一队人全都被狼群给撕成了碎片，内脏和身子都被狼给吃了，唯独留了人头做成的一个人头塔，整整齐齐的搭在营地门口，领头的狈还在营地门口笑了好几声才转身离去，声音就像年迈的老头，你说这狈邪乎不。
黑瞎子我俩听完五叔说的这些，赶紧一左一右抱紧了五叔的胳膊，没进山时瞎子我俩根本没将这老山当回事，无非就是山路难走点，蛇虫多一点，谁能想到这山里的动物比人还邪乎，看来五叔临走时说的出一点差错就小命不保真不是瞎话，事到如今，黑瞎子我俩只能抱紧五叔的大腿，战战兢兢的随着五叔往深山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