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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黑夜刺客

    周白宇带领白欣如、长短二刀、李氏三兄弟等出了森林,向黄河区域进发。

日正当室。

此处正是离陕西不到十六里的“大石镇”。

在这整个市镇中,只有寥寥百数名居民。

这市镇只有一家客店,平安客栈。

这天下午,在这客店喝酒吃饭的,只有四个人:一名在近窗处喝闷酒,年已花甲,一脸倦容;另二名在一圆桌上用餐,平民打扮;另一名位居正桌,面向街心,是一名酒鬼醉猫,是以店中老板与伙计,不时以鄙屑的眼光看他。

这店子只有三名伙计,老板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儿。

天气,闷热得令人发慌。

这时,两辆风尘仆仆的马车,在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车夫一止住了马车,车上便走下一男一女来。

男的英姿俊朗,大的清丽脱俗。

在另一辆马车上,走下的两人,形状令人喷饭。

日为这两人的形状实在太怪太滑稽。

所以在大吃大饮的两名食客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连客店老板与那三名伙计,都忍俊不住。

那两名客人,一高一矮,一肥一瘦,高的高到不像话,像支竹竿,矮的就像只胖匣子。

正是长短二刀,何八张五。

跟着下马的是三名威猛的大汉。他们是李氏三兄弟,李天行、李天雄、李天胜。

白欣如、周白宇、长短二刀等,又回过头去,帮忙把车上的箱子一一搬了下来,抬入客栈。

一共是十六只箱子。

客店老板笑着迎了出去,打着揖道:“客官可是要房?本店虽然简陋……”

“但服务周到,布置精雅,饮食方便,价钱公允。”何八笑嘻嘻地接了下去。

“对呀,喂,老头儿,你这一套还是别耍下去了,咱兄弟听腻了。”张五笑着道。

那老掌柜布满蜘蛛网般的脸上迷惑了好一阵子,才赔笑道:“是是是是……”

李天行问道:“三间房。”

老头儿立即笑道:“有有有,本店正好有六间空房,三个楼上的,其余是楼下的。”

周白字皱眉道,“你这儿还住了些什么人?”

掌柜怔了一阵:“没有了,老儿和三个伙计的家眷都不在这里住。喔,有了,今早来了母子二人,就住在楼下……”

随即又笑道:“那母亲还很年轻,儿子还不会讲话呢!”

周白宇递过一锭金子,道:“要楼上房,住一天,有多的金子,就给大家喝酒吧!”

钱毕竟是最令人心动的一样东西,何况是黄金;剩下的小费十分可观,怎教那老掌柜不笑得不见眼只见口的呢?

就连那三名伙计,也立刻躬身前来,笑着要替他们搬行李。

周白宇冷冷地道:“不用了,我们自己搬。”

这间客房与普通客店一样,只是比一般的客店大些,也旧些。

周白宇这一行人都疲乏非常的。

略作休息后,已是傍晚时分。

在傍晚时分,店外嘈杂非常,经李天行打听后,原来是来了一队镖队,投宿此店,大约有八名镖师,有两名是镖头。

周白字拨起门帘,望了一阵,只见张五飞身上楼,沉声道:“今晚得小心了。那两名镖头正是沧州九指主成戚继威,另一名是勇胜镖局副主持快刀车雷,这趟镖看来不轻呢!双重负担,小心为妙!”

白欣如秀眉紧蹙,轻声道:“我们有没有跟他们联络上的必要呢?”

周白字回头道,”我看不必了,出来走镖的人,疑心总是大的,是下会轻易信人的,何况我们重责在身,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伺八也沉下了脸色,凝重地道:“若我猜得不错,这干人有点来路不明!”

一共三间房子。

中间那房子,正是那十六个不大不小的箱子的贮放处。

北城周白字及李天行、李天雄、李天胜全住在这间房里。

左边的一间,是长短二刀、何八张五的房子。

右边的一间,住的是仙子女侠女欣如。

这时已是入夜了,房里的周白宇、李天行、李天胜均已沐浴过了,而李天雄尚在浴房冲洗。

这一切都平静得很。

但不平静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灯火荧然。

李夭生与李天行在桌边倾谈,周白宇倚在窗前静听着。

开始时李氏兄弟谈的尽是伤感话,直至比较悲观的李天雄去沐浴后,话题才比较开朗。李氏青衫十八剑虽然并非胞兄弟,但毕竟同一门下,情同手足,如今只剩三人,教人怎不感伤呢!

李天胜忽然道:“大哥,小弟什么都没有看出,倒是看出咱们的周大侠与白女侠就快请咱们喝喜酒啦,”

李天行笑道:“这个不错,这我也看得出来了。不知周大侠是否能先告诉咱们一个日期,好教咱兄弟届时赶来喝你们这杯闹闹酒哇!”

周白宇神采俊朗的脸也红了起来,尴尬地笑道:“别胡说,别胡说,白姑娘要是听见了……”

李天胜大笑道:“想不到周大侠竟未曾迎已有季常之癖,哈哈……”

李天行也跟着笑了起来。周白宇在自有盖世武功,说起儿女私情,脸却红得像关公似的,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事情发生了。

周白宇摹然觉得窗外已有人欺近,他立时翻身,只见一把明亮的剑尖已啸地穿入墙来。

要是他迟避一瞬,即被寄肠贯腹而殁。

敌人正在穿外。

周白宇即时拔剑。

窗口也同时间被人撑开。

李氏兄弟也立时止住笑声。

周白宇剑未刺出,窗外露出一只人手,数点寒星,疾射而至!

周白宇扬剑,拨去两道暗器。

“嗤”!蜡烛被另一枚暗器打熄。

李氏兄弟怒喝一声,同时拔剑。

同时间房外传来了急剧的敲门声。

黑暗里除了这阵阵的敲门声外,一无声响,众人屏息以待。

周白宇沉声道:“是谁?”

叩门声立止。

周白宇连人带剑飞身扑近门旁,反手拉开大门。同时间,那片窗门也被震开,一人飞身窜入。

“叮!”周白宇在黑暗中与对方接了一招,星花四射,来人武功之高,绝不在施国清之下,那人就在门边出剑。

那窜入屋内的人突地出剑,挑开了一个箱子、刹时间金银光华蕴射,李氏兄弟的剑也同时攻到。那人反身接下一剑,却给李天行的剑在右臂上划一道口子。

那人右手反射,六七枚暗器射出!

李氏兄弟双手翻冰,接下了所有的暗器,来人已不见踪影。

那人的武功虽不高,但施攻暗器的手法及轻功都很不错。

这边的周白字与对手拚了三招,那人一直是左手出剑,而至此刻右手一推,一人彼他扔了过来。

周白字一惊,左手扣接了给推压过来的人,正欲再出剑拦截,那人一闪间已逃逸而去。

此人轻功臂力,也绝不在施国清之下。

周白宇执住一人的后颈倏觉那人全身冰冷,已死去多时。

周白宇立时喝道,“关门,点灯。”

李天胜一个箭步,守住窗子。李天行立时打开火折子,点着了蜡烛。

在烛火未燃亮之前,周白字脑中闪过了无数问题。

第一,来者武功如此之高,究竟是什么人马呢?

第二,来人一共两名,计划配合得如此周全,但竟在什么也还没有得到的情形下,便收手离去,他们所为何来?

第三,虽然激战时间很短,但以白欣如、何八、张五等的功力,应早已察觉,为何还未见赶来协助呢?

白欣如正住在右边的那一间房,她并不想偷听别人说话,只是李氏兄弟话说得大大声了,何况又是在谈她,所以她把话一一都听下了。

听到了那话。她的两颊粉面也羞红了起来,内心却是滋滋的。

她一面倾听着,一面脱下劲袋,换上便服,解髻披发,正欲登床就寝。

而正在此时,她忽然听到“刷”地一声响,传自隔壁,似是某样利物正刺穿什么东西似的;她即刻倾神注意。

接下来的是“铮”地拔剑声,李氏兄弟的笑声顿止,而隔房便传来了暗器激射声!

白欣如大吃一惊,立晓隔壁事变;她一个飞身,拨出了床前的“**剑”,“霍”地打开了门,便想赶出去协助。

但她一打开门,劲风扑来,一汉子正迎面压来!

那人像己伏在门前很久了,所以她一打开门,即向她压下。

白欣如一惊非同小可,“咧”地口剑由下刺上,刺向那人!

那人竟被一剑刺中,却哼也不哼一声,仍向白欣如身上倒来。

白欣如更惊,幸而人乱心不乱,左手及时抓住那人的身子。

白欣如托住那人,这时门外灯光明明灭灭,非常昏暗,但仍能看清那人面目狰狞,双目暴瞪,满面紫黑色,已是气绝多时了!

那人死状甚修,张牙舞爪,像是地狱的鬼卒一样,想要把人也拖下地狱去似的!

此情此景,白欣如愕了一愕,不由自主地尖声叫了起来。

左边房里住的何八张五,一早便入睡,醒觉自然没有那么快。

当周白宇拨剑时,何八张五也立时惊醒,当他们听见暗器激射的声音时,便已立即断定有事发生了。

当叩门声响起时,何八张五飞身而起,一脚踢开房门,想冲出去助周白字一臂之力。

当房门一开,漫天暗器自门外激射而至,若换了旁人,恐怕早已着了道儿了。

但何八张五又岂是庸手?身子一伏,躲过一排暗器,两个起落,已冲出房外。

何八张五同时间瞥见一人自楼梯飞身而下,两人同时大喝一声,截断了那人的前后路,刀影如山,攻向那人!

那人刀影疾闪,封开两人的刀;脚踏一空,向楼下坠落。

何八张五和那人硬拚了一刀之后,知道对方绝非敌手,长啸一声,追踪而下。

但脚未沾地,楼下竟闪出一人,此人身法极快,一闪间已至两人身前。

张五长刀反回,撩向那人的小腹,何八短刀一晃,反刺那人颈部!

那人左手中指实地一弹,攻在长刀上,力道竟令张五的手腕一震,长刀一错间刀势向上翘起来,刚好格住了何八的短刀!

长短二刀二人心里自是一惊,其时楼上已传来白欣如的一声尖叫。

那人右手一拨,竟空手牢抓住长刀与短刀,右掌疾劈向何八,右脚蹬向张五!

张五何人二人一见情形不妙,当机立断,立时弃刀后跃,险险避过对手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