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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符离姑娘


    “啊?什么好白?”姑娘一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白泽是在夸她肤色,便笑了起来。她一笑,眉如初月,眸似桃花,眼下两弯卧蚕也仿佛在笑,很是好看,“原来你是夸我啊。”

    白泽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姑娘怎么脑袋里缺根筋一样,开口问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平白无故的撞我干什么?”

    那姑娘这才想到自己无礼,连忙右手攥拳往胸口敲一下,欠身致歉:“对不住朋友,我是看你这匹乌骓太好看,一时走了神。”

    这姑娘长裙广袖束腰,下摆长及踝足;外套一个小巧毛边的无袖坎肩。这是魄罗碌女子打扮,不过白泽看她倒不是魄罗碌人长相。还有她方才那以手捶胸的动作,分明是雪国兰达的礼仪。

    再就是,这姑娘长得可真高。白泽身材在男子中已是高挑挺拔,这姑娘站在他面前也不过只矮了一寸不到的样子,几乎与他平视。这样的女子别说是在姑娘家,即便是在男人里也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的。

    于是白泽脱口而出:“你是符离人?”

    姑娘一愣,凑过去低声问道:“朋友,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明明已经改换装束了!”

    白泽无奈,也不想多做理会,摇头道:“猜的。谢谢你喜欢我的马,不过我的马不卖也不换,所以我跟你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此别过。”

    姑娘见他要走,伸手一把先拽住了乌骓的缰绳:“诶!留步留步!朋友留步!”

    白泽瞥了眼乌骓,心里起疑——踏云乌骓极通灵性,择人亲善。对白泽亲昵备至、对饲草之人爱答不理、对生人则极尽疏远。白泽极少担忧盗马贼之流,一路行来,盗马贼十之有九都被踏死在踏云乌骓蹄下,不劳他亲自动手。可眼前这姑娘都已经伸手拽住了缰绳,乌骓竟然毫不动怒,倒是让他有点好奇。

    “还有什么事?”

    那姑娘又是嘿嘿一笑,颇有几分老赖滚刀肉的模样:“那个,不是说相逢便是有缘吗,这个……我这个……”

    “你什么?”

    “相逢即是有缘”这种话后面跟的往往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有缘之后便是欢庆,欢庆就要浪费钱粮。白泽现在很缺钱用,所以他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姑娘涨红了脸,憋了好久之后才哭丧着脸说道:“其实我在赌坊把钱都输光了,现在身无分文饿了两天,我觉得朋友你应该是个好人,能不能……能不能施舍顿粥饭,我一定舍命报答!”

    果然,“有缘”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白泽明白了姑娘的意思,本身他是不怎么关心别人死活的,可是毕竟是姑娘家开口求援,若是袖手旁观未免有些太过无情。

    想到这儿,白泽无奈,抬头望了望天:“你跟我来吧。”

    绿裙姑娘喜出望外,眼里都闪出光来:“好!我就知道朋友你一定是个好人!”

    “别叫朋友了,在太苍只有拦路打劫的才一口一个朋友。”

    “那我叫你什么?”

    “我叫白泽。”

    “哦,我叫徐慕雪!”

    “哼,符离人竟然还给自己取个中原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