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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事务所里还是老样子，仍旧是一成不变的光景。
屋子的四角里堆满了如山般高耸的古籍。伫立在散发着霉味的经典中，原本烦躁的心情，竟奇迹地变平和了。
大理石雕塑般端坐在一旁的城心小姐一言不语地看着书。
“对了，城心小姐。”
忽然想起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很抱歉打扰您看书……关于之前谈到的地下教团，我还有问题……”
又怎么了——小姐极其不耐烦地放下了手中的书。
打断城心小姐读书绝对不是我的本意，如果小姐因此生气，那一定相当可怕吧。
身为助手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向小姐道歉赔笑。
“好了好了，别笑了。想问什么就快问。”
看着不断赔笑道歉的我，城心小姐挤出一句敷衍意味相当明显的话。
“请告诉我那个地下教团的名字。我想小姐一定知道所以才问的。”
不知道名字的话就无法应对，同时也不知道到底该提防些什么。我以如此理由解释道。
“算了也罢……就算我现在不告诉你，迟早你也会知道的。”
城心小姐柳眉紧锁，她说：
“既然事已如此，欧阳，那我再顺便送你一个忠告好了。”
城心小姐将手中的古籍放下。面向我正襟危坐，以宣告神谕似的严肃口吻说：
“如果不想与麻烦的因果扯上关系，那么就不要插手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无论是救人还是杀人，只要作出选择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救人者若要成功救人，就得将对方的重量置于自己身上，以自身为代价背负起对方的生命来。只是假模假式地帮助对方，这与无知的当代人买几条淡水鱼在海里放生，结果害得鱼在海里死掉无异。那不是真的善举，只是伪善而已。这世间的事情，大凡都是这种道理。所以，欧阳你听好了，倘若不想被牵扯进麻烦的因果里，自一开始时就该与其划清界限，反之则要主动地介入其中。各人选择了怎样的出发点，就会得到匹配的经历体验。这世间不存在违背道理的因果关系。不过，如果你现在还在犹豫，仍在介入与不介入的境界线上左右摇摆。那么，我劝你还是收手好了，不负责任的做法，最后是得不到善果的。”
“城心小姐，这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呢……”
真是的，不论什么道理，让城心小姐说出来就立刻变了种感觉。
我抱怨起来，城心小姐显得不置可否。
“总而言之，选择怎样的愿望，怎样的梦，权力在你自己的手里，像我这样的外人，终归是无法干涉的。只是，希望你能够记住一点，在作出选择之后，认真地对待自己的愿望，同时，老实地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懂了。我一定会认真对待的。”
我向城心小姐作出保证。
大话虽说出了口，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该认真对待什么。
城心小姐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缓缓开口道：
“目前，我能告诉你的情报是有限的。那个教团的行动很隐蔽，信徒们的嘴巴都很严实，所以流出的可信情报并不多。不过，可以明确告诉你的有以下几点。”
城心小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第一，这个行事神秘的地下宗教，正式的名字叫做‘万里教’。第二，这个地下宗教，万里教中权力最大的人，正是此教的宗教领袖，也就是所谓的教主。这位教主大人行事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正体是什么人，是男是女均不得而知。不过，需要留意的是，这位神秘的教主大人，在教团内的影响力非常之大，他深受教徒的敬拜。万里教的信众，敬称这位教主为‘万里大人’。”
——万里教、万里大人。
与黄雨寒的说辞相吻合。
“没错，和你的高中女生说的一样。”
城心小姐闷闷地说道。
果然是这样吗，黄雨寒口中的恩人，真实身份竟然是地下教团——“万里教”的教主大人。
因为和预想中的假设基本相符，惊讶之余，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这样一来就得到了部分答案。
同时也印证了我的另一个想法。
那个少女……黄雨寒大概真的处于危机之中。
我很不希望猜想变成现实……如今这个情况，真是让我进退两难。
“城心小姐，这样一来，岂不是意味着那个女孩，黄雨寒她……”
“不错。”
话还没说完，就被城心小姐以明朗的语气打断。
“正如你的猜想。那个女孩，大概也在这场演出中扮演了某个角色。”
城心小姐以漠不关心的语气作出结论。
冷漠的语态，好像谈论的是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人似的。不过话说回来，以城心小姐的视点来看，黄雨寒确实只是个外人。
我还记得，在咖啡厅采访的时候，毫无质疑地信任着自己恩人的黄雨寒。那个少女，执着地认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她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能让大家变得幸福。
“不管怎么说，总之，不要太过勉强自己了，欧阳。”
城心小姐意味深长地瞪了我一眼，之后便埋头读书不再说话了。
话虽如此。
素昧平生的高中女生坚定而纯洁的表情仍旧清晰鲜明。
回想起来的时候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我已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事件的相关人士，无法再以不闻不问的态度蒙混过关。
啊，脑袋里面好乱……
杂乱的思绪不断在脑内翻涌。
久久无法平复。
那之后，早早做完了剩下的工作，因为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我向城心小姐提出了早退的请求。
屋子的四角里堆满了如山般高耸的古籍。伫立在散发着霉味的经典中，原本烦躁的心情，竟奇迹地变平和了。
大理石雕塑般端坐在一旁的城心小姐一言不语地看着书。
“对了，城心小姐。”
忽然想起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很抱歉打扰您看书……关于之前谈到的地下教团，我还有问题……”
又怎么了——小姐极其不耐烦地放下了手中的书。
打断城心小姐读书绝对不是我的本意，如果小姐因此生气，那一定相当可怕吧。
身为助手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向小姐道歉赔笑。
“好了好了，别笑了。想问什么就快问。”
看着不断赔笑道歉的我，城心小姐挤出一句敷衍意味相当明显的话。
“请告诉我那个地下教团的名字。我想小姐一定知道所以才问的。”
不知道名字的话就无法应对，同时也不知道到底该提防些什么。我以如此理由解释道。
“算了也罢……就算我现在不告诉你，迟早你也会知道的。”
城心小姐柳眉紧锁，她说：
“既然事已如此，欧阳，那我再顺便送你一个忠告好了。”
城心小姐将手中的古籍放下。面向我正襟危坐，以宣告神谕似的严肃口吻说：
“如果不想与麻烦的因果扯上关系，那么就不要插手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无论是救人还是杀人，只要作出选择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救人者若要成功救人，就得将对方的重量置于自己身上，以自身为代价背负起对方的生命来。只是假模假式地帮助对方，这与无知的当代人买几条淡水鱼在海里放生，结果害得鱼在海里死掉无异。那不是真的善举，只是伪善而已。这世间的事情，大凡都是这种道理。所以，欧阳你听好了，倘若不想被牵扯进麻烦的因果里，自一开始时就该与其划清界限，反之则要主动地介入其中。各人选择了怎样的出发点，就会得到匹配的经历体验。这世间不存在违背道理的因果关系。不过，如果你现在还在犹豫，仍在介入与不介入的境界线上左右摇摆。那么，我劝你还是收手好了，不负责任的做法，最后是得不到善果的。”
“城心小姐，这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呢……”
真是的，不论什么道理，让城心小姐说出来就立刻变了种感觉。
我抱怨起来，城心小姐显得不置可否。
“总而言之，选择怎样的愿望，怎样的梦，权力在你自己的手里，像我这样的外人，终归是无法干涉的。只是，希望你能够记住一点，在作出选择之后，认真地对待自己的愿望，同时，老实地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懂了。我一定会认真对待的。”
我向城心小姐作出保证。
大话虽说出了口，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该认真对待什么。
城心小姐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缓缓开口道：
“目前，我能告诉你的情报是有限的。那个教团的行动很隐蔽，信徒们的嘴巴都很严实，所以流出的可信情报并不多。不过，可以明确告诉你的有以下几点。”
城心小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第一，这个行事神秘的地下宗教，正式的名字叫做‘万里教’。第二，这个地下宗教，万里教中权力最大的人，正是此教的宗教领袖，也就是所谓的教主。这位教主大人行事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正体是什么人，是男是女均不得而知。不过，需要留意的是，这位神秘的教主大人，在教团内的影响力非常之大，他深受教徒的敬拜。万里教的信众，敬称这位教主为‘万里大人’。”
——万里教、万里大人。
与黄雨寒的说辞相吻合。
“没错，和你的高中女生说的一样。”
城心小姐闷闷地说道。
果然是这样吗，黄雨寒口中的恩人，真实身份竟然是地下教团——“万里教”的教主大人。
因为和预想中的假设基本相符，惊讶之余，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这样一来就得到了部分答案。
同时也印证了我的另一个想法。
那个少女……黄雨寒大概真的处于危机之中。
我很不希望猜想变成现实……如今这个情况，真是让我进退两难。
“城心小姐，这样一来，岂不是意味着那个女孩，黄雨寒她……”
“不错。”
话还没说完，就被城心小姐以明朗的语气打断。
“正如你的猜想。那个女孩，大概也在这场演出中扮演了某个角色。”
城心小姐以漠不关心的语气作出结论。
冷漠的语态，好像谈论的是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人似的。不过话说回来，以城心小姐的视点来看，黄雨寒确实只是个外人。
我还记得，在咖啡厅采访的时候，毫无质疑地信任着自己恩人的黄雨寒。那个少女，执着地认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她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能让大家变得幸福。
“不管怎么说，总之，不要太过勉强自己了，欧阳。”
城心小姐意味深长地瞪了我一眼，之后便埋头读书不再说话了。
话虽如此。
素昧平生的高中女生坚定而纯洁的表情仍旧清晰鲜明。
回想起来的时候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我已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事件的相关人士，无法再以不闻不问的态度蒙混过关。
啊，脑袋里面好乱……
杂乱的思绪不断在脑内翻涌。
久久无法平复。
那之后，早早做完了剩下的工作，因为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我向城心小姐提出了早退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