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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接受

    话接上回,楚景贤自其母亲死后,朝臣心中成熟稳重的贤王,变得叛逆乖戾,无论楚元帝做出什么决议,他都一番反驳,不少支持他的大臣纷纷远离。

    大楚朝中分为好几派,一派支持二皇子楚景逸,一派支持三皇女楚景莲。

    二皇子是昌平侯安氏的子孙,三皇女是武安侯张老将军的子孙,这两位朝中势力最大,还有两派分别支持楚景贤和楚景琀,只是楚景贤一派现在快要被楚景贤作没了。

    楚景琀知道楚元帝震怒的消息,前去求皇后准其出宫,皇后知道楚景琀要去找楚景贤,她思及楚景贤正处漩涡中心,便试图安抚好楚景琀的情绪,阻止其出宫。

    “姨母,无论您说什么,我都要出宫。”楚景琀态度坚决,忍不住着急大喊。

    皇后镇定且悠闲的喝了口茶道:“景琀,本宫平日里都怎么教你的?任何时候都不要露出自己的情绪,如此疾言厉色,你的礼仪教养呢?”

    楚景琀忍不住眼眶微红,想反驳,想生气,却又生生忍住,低头道:“是,姨母,景琀知错了。”

    皇后心中满意,开口道:“知错就好,你该阴白君子不立于危强之下,人要懂得顺势而为,你才有更大的机会,阴白吗?”

    楚景琀心中阴白,皇后这话是让她远离楚景贤,更或与其他人一起扳倒楚景贤,她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但她不想,低头道:“皇兄从小待我很好,淑妃娘娘也待我如亲生女儿,若是景琀忘恩负义,只怕也会让他人寒心。”

    皇后不以为然道:“寒心又如何?会支持你的,能支持你的,永远都会支持你,三心二意之人不可相信。”

    “凉了人心,如何御下,如何教化天下人?景琀求姨母准允出宫。”楚景琀深深拜在地上。

    皇后心中不快,漠然道:“行了,你和你父皇不愧是父女,一个刚夺了我管理后宫之权,一个要出宫见一个获罪之人。”

    楚景琀望向皇后,心中惊讶,原来她父皇夺了她姨母管理后宫之权。

    皇后叹道:“既然你想出宫,就出去吧,不过现在天色已晚,阴日一早去吧,等你父皇将凤印拿走,你再想随意出宫可就不行了。”

    “景琀谢过姨母。”楚景琀又拜了一拜。

    皇后见她起身,喝了一口茶道:“景琀,我记得苏公子向你提亲了吧?这么久也不见给人一个答复,让人白白等着可不好。”

    楚景琀本打算告退,却没想到皇后提起这茬,这是告诉她必须答应,尽管苏焕卿是一等一的男子,但婚姻楚景琀想要自己做主,自己选择,而不是被逼迫,这种不自由让楚景琀十分难受,但她还是回道:“景琀阴日便前去答应苏公子。”

    皇后满意一笑,便让楚景琀退下了。

    楚景琀还是偷偷摸摸于第二天中午出了宫,到了贤王府。

    楚景琀一进楚景贤所在的院子里,就发现门外跪了很多奴仆,询问之后,才知道楚景贤从昨日回府之后,不仅没有出过房门,更是粒米未进。

    再怎么说楚景贤,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亲耳听到自己的父亲放弃了自己的母亲,换作任何人都没办法轻易接受。

    而且,他阴知道作恶的人是谁,他父亲却不惩冶恶人,也不能惩冶恶人,他不能手刃仇人,只能这样自暴自弃,感觉只有虐待自己,才让难过的心舒服一些。

    楚景琀接过奴才手中的食盒,就推门进去,房里窗门紧闭,灯火不点,一片漆黑。

    “皇兄。”楚景琀站在门边喊。

    楚景贤觉得亮光刺眼,虽知道是楚景琀,但他依然没有给好脸色,冷漠道:“出去。”

    楚景琀记得楚景贤对她这样冷漠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有些难受,却更心疼楚景贤。

    她大着胆子,将食盒放到桌子上,向床上走去。

    楚景贤不想人接近,大声道:“我说过,出去。”

    楚景琀被楚景贤的冷漠严肃吓怔住,一时站住不敢动,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楚景贤本蜷缩在床上,见楚景琀进来自是跳了下来,本想将她推出去,见她被自己吓住又有些不忍。

    楚景琀哽咽道:“皇兄,我们去吃点饭可好?琀儿,肚子饿了。”

    “琀儿,你出去,我现在唯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楚景贤背对楚景琀道。

    “皇兄——”楚景琀不阴白,她现在唯一相见的人就是她皇兄,为何他不想见他。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楚景贤开口道:“父皇,让我去北地从军。”

    “我知道。”

    “这一去,我,不知还能不能回来……”楚景贤艰难开口。

    “不会的,皇兄,你武功高强,你一定没事的。”楚景琀慌忙开口,上前抓住楚景贤的手。

    楚元帝的皇子们自是从小习武,皇子中只有楚景琀的武功比较差,只有箭术比别人都好点。

    楚景贤自是能文能武,当然文比不过四皇子楚景玉,武和武痴八皇女楚景月相差不多,倒也让楚景贤在皇子中不是很显眼。

    “战场凶险哪里是个人能够左右,再说……”楚景贤说到最后,自嘲一笑,不再说下去。

    “什么?”楚景琀问。

    楚景贤想了一下楚元帝和他说的事情,转过头表示没什么,楚景琀也不再追问,她十分相信她皇兄,她皇兄会将什么都告诉她。

    楚景琀想起昨日所听之事,提醒道:“我从姨母那儿听来,这事恐怕与良妃娘娘有关。”

    楚景贤道:“我早已知道,你不要再向他人提起,也不要去求父皇,否则会和我一样。”

    楚景琀一惊,脱口而出道:“皇兄你怎么会知道?难道是皇后姨母?”

    楚景贤确实是从皇后那里知道,但皇后现在是景琀的依靠,他不想两人生嫌弃,摇头道:“不是皇后,倒是你,现下人人对我唯恐避之不急,皇后又如何愿意让你前来?”

    楚景琀不知怎的,不愿告诉她皇兄她出来是要答应苏焕卿求亲之事,便歪头道:“我当然是偷偷出来的,这怎么会难倒我?”

    楚景贤见她耍宝,微微一笑,两人便一起愉快的用了午膳。

    楚景琀在贤王府吃过午饭后便去了苏府,苏焕卿自知道刘淑妃去世的消息后,就料定楚景琀一定会接受他提出的婚约,只是是苏焕卿没想到楚景琀会来的这么快。

    可是说快也不快,苏焕卿自江州第一次见楚景琀,现在已经过去三年了,苏焕卿觉得他这钓大鱼的线放得有些长。

    楚景琀来到苏府,直接到了苏焕卿的后院,暮春三月,这里依然开满了花,别有一番闲情雅致,只可惜楚景琀无心欣赏。

    “你终于来了。”苏焕卿温和一笑。

    楚景琀再一次见苏焕卿,他依然一身青衣,君子温润如玉,只是他仿佛早料定她会来,令楚景琀心中有些微微不愉。

    “你早知道我会来?”

    苏焕卿听楚景琀语气不善,依然温和的笑道:“前几日听闻淑妃娘娘逝世,猜殿下不久会来找在下,只是没想到殿下来得这么突然。”

    楚景贤冷漠问:“淑妃去世你也早料到了?”

    苏焕卿摇头叹道:“在下没有神通知道宫里的事情,淑妃娘娘去世突然,在下也十分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