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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隐约觉得天上掉下了个馅饼,我紧紧跟上了老人的脚步。

坐着老爷子开的丰田佳美,老太太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我。老爷子果然是北方人,解放前参军的老革命,随部队下江南后便留在了上海,之后便在上海安了家。两个女儿在八十年代初就去了美国,现在称不上千万富翁也至少是几百万的身家。女儿很早就催老两口去美国团聚,可老两口一直觉得国内的朋友多不愿意离开。随着年龄的增大,知己都已作古,国内也没有什么亲戚了,便动了去美国一家团聚、含饴弄孙的念头。依老太太的想法就想终老美国,国内的东西都处理了,可老爷子死活不同意,非要在国内留个根,老太太拧不过,就说那找个人看家吧,可找了好几个,老爷子都没看中,直到今天遇上了我。

车子开进了一处幽静的院子,院子的牌子上写着“南京军区第×干休所”,掩映在高大的梧桐和银杏树间的是七、八栋古老的红楼,那楼的年龄应该和树的年龄相仿。院子里只零星看到了几个老人悠闲的晒着太阳,和外面熙熙攘攘的世界相比这里似乎是世外桃源。

跟老爷子上了三楼,老太太神神秘秘的对我说∶“知道我们家老头子为什么找上你吗?”

我很快便知道了答案,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黑白的结婚照,里面的两个年轻人穿着军装,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欢乐。那男孩子眉清目秀,模样竟和我有七、八分的相象。

老爷子看到我傻傻的模样爽朗地笑了起来∶“你姓王,我也姓王,说咱爷俩儿是一家子,保管没人怀疑。”

一切都OK了,老两口看来很喜欢我,把房子和车子全留给我照看,也不肯收我的租金,只是告诉我照顾好他那些花花草草和两缸热带鱼。

两天后,我把老两口送上了去美国的飞机,分别时,大家都有点依依不舍,老太太偷偷告诉我,老爷子当年就想要个儿子,可惜只生了两个女儿,女儿又生了好几个外孙女儿,老爷子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挺遗憾的。老太太说话的时候,颇有些期待的望着我,我心领神会的叫了声“爷爷”,老爷子心满意足的登上了飞机。

送走老人的第二天,我心怀惴惴地来到附近的派出所办理暂住证。办证的女民警正和别人闲聊,可能是那张盖着干休所大印的证明材料的缘故,她只让我把身分证复印了一张,却没看原件,对于我那张经过Photoshop处理过的照片也只是说了句“不象嘛”便轻易放过,十几分钟后,我已经可以合法地以王欢的名字长住在上海了。

就这样,我顺利地在上海安顿了下来,顺利得就象是一场梦,当我躺在宽大的红木床上,我突然觉得自从我开始逃亡,好运似乎就一直陪伴着我。

可找工作却让我四处碰壁,我不敢在原先从事的行业和我大学学的专业领域里找份工,用王欢的名字办的是三流大学的假大专文凭,没有行业工作经验,又不是上海人,大多数时候我还没上垒就被三振出局了。

落寞地走在淮海中路,前面几个少女唧唧喳喳说着什么。

“侬通过了哇?”

“阿拉亚叔讲差勿多。”

“G蛮好的,小芬伊在国际贵都做了一年多,一个月不过一千四百块,个里厢底薪就两千多呢!”

我心中一动,G和国际贵都是离淮海路不远的酒店,而我因为工作的原因,一向对酒店比较留心,原来单位里有什么大型的活动也都是我去和酒店谈判,现在角色互换一下也未尝不可吧。

查了一下几天前的《解放日报》,果然发现了G酒店招聘的广告。

和宽阔的酒店花园及气派豪华的大堂吧相比,G酒店的员工工作区就显得很拥挤,人力资源部里里外外总有四、五十号人,虽然很有秩序地站成两排,但已经把走廊挤得满满。这些人不是俊男就是美女,眼里流露的都是高傲与敌意混杂的奇异目光。

我在队伍的最后东张西望,排在前面的人逐渐减少,从我身边走过去的人垂头丧气的多,趾高气扬的少,只是我后面却始终不见有人增加。

终于轮到我了,“对不起,我们的招聘已经结束了。”一个穿着职业女装的亮丽女孩一面收拾东西,一面带着职业的微笑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