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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凤姐心里暗暗点头,这事儿亲戚家都当笑话讲呢。

“过了几天,那贾赦叫我去喝酒,藉着酒劲儿说∶‘我的侍妾给你玩了,你新娶的小老婆也该给我玩玩才是,大家喝一锅杂烩汤嘛。’我吓了一跳说∶‘我们是父子,这公公和儿媳妇扒灰的事情怎么能够做呢?’他恼羞成怒,冷笑一声说∶‘你以为你真是我的儿子吗?回去问问你娘去!’我去问娘,娘哭哭啼啼地一个字也不肯说。”

凤姐大奇,想不到邢夫人也有这风流事儿呢。

贾琏又灌了几口酒,接着说∶“那贾赦素日家里又个平头正脸儿的丫头都不肯放过,在鸳鸯那里碰了钉子以后,就贪恋上了尤家姐妹的美色。现在既然拉下脸儿来了,就每天见我都要逼问二姐的事儿,我没有办法,只好推脱说二姐怀孕了要保胎,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说。谁知他就串通好了那个大夫,一附打胎药把胎儿打了下来。之后又叫我去平安州办事,他夜里摸到了二姐房里。可怜二姐身子本来就弱,又刚流产了,怎么抵抗得过。”

说到这里,贾琏已经是满脸泪光。他擦了一把眼泪又接着说∶“我回来后,二姐一五一十告诉了我。我也没有办法,告诉她只好忍了。二姐受了污辱,又悲又气,就吞金子自杀了。我一直想为二姐报仇,苦于没有机会。嘿嘿!谁知道你倒帮了我个大忙呢,让雍王府把他抓走了。”

凤姐听了,呆呆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贾琏把酒瓶子举向天空∶“二姐,大仇就要报了,咱们干一杯,哈哈!”一阵大笑之后,又是几大口。

贾琏擦了擦嘴,笑咪咪地转向凤姐∶“对了,我刚才在街上听说,你叔叔王子服在青海阵亡了。”

夜探红楼(八十七)

凤姐听了大吃一惊,贾赦的生死她其实倒不大在乎,如果死了,把世袭传给贾琏岂不是更好?可是王子服就不同了,是自己娘家的靠山。出嫁了的女人,如果娘家没有势力,自己再有能耐也得受人欺负,秦可卿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想到这里,她着急地问∶“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可靠吗?”

贾琏举起酒瓶子“咕咚咕咚”又是几大口∶“可靠不可靠我也说不上,反正大街上都这么说。”说罢往炕上一倒,呼呼地睡着了。

凤姐越想越害怕,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平儿一进门吓了一跳,忙问她出什么事儿了。凤姐把刚才和贾琏的谈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说到自己的叔叔王子服可能死了,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平儿,你知道二爷一直嫌我太张扬,不把他放在眼里。现在我娘家的靠山要是倒了,他还不变法儿报复我?”

平儿把毛巾在热水里投湿了,拧干,递给凤姐∶“奶奶不用担心,咱们二爷跟薛大傻子他们不一样,虽然好色,但是也有情有义,您看看他怀念二姐的样子就知道了。况且一日夫妻百日恩,二爷是最念旧的人,您和他这么多年的夫妻,还不知道么?”

凤姐接过毛巾擦一把脸∶“他有情有义?我怎么看不出来?”

平儿笑着说∶“您呀,尽顾着看帐本子了。告诉您件事儿,那鲍二家的女人死了,二爷还伤心了好几天呢!”

“鲍二家的?就是上吊死了的那个?那个跟谁都睡觉的滥女人?”

“所以说二爷有义呢,那么多人和她睡过,只有咱们二爷一个人伤心。”平儿感叹地说∶“那鲍二家的也死的蹊跷,有人说她是被暗杀的呢!”

凤姐把擦过的毛巾递回给平儿∶“唉,不说这个了,咱们得先打听一下我叔叔阵亡的消息确实不确实。我再进宫里去看看娘娘吧。”

“要去见娘娘,就最好带着宝玉,娘娘才会高兴。”平儿笑着说。

一阵秋风吹过,树稍头最后几片叶子叶落下来了。“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贾五叹了一口气,他又想家了。总觉得象是梦一样,又觉得象是在演戏,在人前自己就是那个娘娘腔的宝二爷,只有一人独处的时候,才感到是自己。有时候他也觉得好怕,想回二十世纪去,可是如果人能有机缘改变历史,免去中国一百六十年的苦难,就是成功的可能再小,也值得一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