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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两位老爷,”我向他们伸出双臂,对他们呼喊,“可怜可怜我这个不幸的人吧,我的命运比你们想象中的要悲惨得多,再也没有别的处境比我的更糟糕的了,请你们不要看见我当前的状况就认为是我的错,那是我的悲惨命运造成的。我当前的苦难已经够多了,希望你们不要雪上加霜,火上添油,请你们相反地给我方便,帮助我逃脱严竣的命运吧。”

我落到他手中的年轻人名叫德.布鲁萨克,他有一脑子的荒yín无耻的思想,心里却没有半点善念。不幸得很,肉体上的道德败坏必然扑灭内心里的善念,这是经常有的事。道德败坏通常会使人变成铁石心肠,因为绝大部分的放荡行为都需要灵魂麻木,或者由于神经受到强烈的刺激,对自己的行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总之,一个职业化的浪荡子很少同时是一个慈悲为怀的人,这是非常可悲的常见现象。

德.布鲁萨克先生除了具有我上面描写的那种天然的残暴性格以外,还明显地对女性憎恶,他的憎恶女性是根深蒂固的、全面的,使得我很难将我想使他感动的情绪移场到他的心中。

“你到底在这儿干什么,林中小姐?”那个我想软化的男人相当粗暴地用这句话回答我。“说老实话,你刚才看见我同他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对不对?



“我?没有,先生。”我马上大喊起来,我认为在这件事上说个谎是对的,“我只看见很普通的东西∶我看见你们,这位先生和您,你们坐在草地上,我认为你们在那儿谈了一会儿话,这就是我看见的全部事实,请相信我吧。”

德.布鲁萨克先生回答说∶“我很想相信你说的话,这也是为你好,假如我认为你看见了别的东西,你就永远也走不出这座林子了。来呀,茉莉花,现在天色还早,我们还有时间来听听这个婊子讲述她的经历,叫她马上讲,讲完以后我们把她绑在这棵橡树上,在她的身躯上试试我们的猎刀。”

两个年轻人坐了下来,他们命令我坐在他们旁边,我就天真地把我自出生以来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

我讲完以后,德.布鲁萨克先生站起来∶“我说,茉莉花,在我们的一生中也讲一回公道吧,公平的正义和法律女神已经判决这个婊子有罪,我们切不可使女神感到失望,我们一定要这个罪人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这样作并不是犯罪,相反,却是做善事,我的朋友;我们是在恢复事物本来的秩序,因为我们有时不幸破坏了事物的秩序,现在机会来了,我们应该勇敢地恢复它。”

说完以后两个凶残的家伙把我从地上拖起来,一直朝着那棵橡树拖去,我的呻吟声和眼泪都不能打动他们。

“朝这个方向绑住她,”德.布鲁萨克对他的仆人说,同时推我把肚子贴着树干。

霎时间他们的袜带,他们的手帕都用上了,我被残酷地缚得那么紧,使得我没法子动一动我的四肢。完以后,两个混蛋解开我的裙子,撩起我的衬衫一直高到肩膀,拿起他们的猎刀,我以为他们一定会将我的后背斩得体无完肤的了。

谁知我还没有吃上一刀,便听见布鲁萨克说∶“够了,这样做就足够使她认识我们厉害,使她看清楚我们能够怎样对待她,让她永远听我们的话了。”

接着他就解开我身上的束缚,对我说∶“索菲,穿上你的衣服,注意保守秘密,跟着我们走。如果你肯追随我,你不会后悔的,我的孩子。我的母亲需要增加一个贴身女仆,我可以介绍你给她┅┅我相信你所说的过去的历史,我可以为你向她作保证,不过假如你利用我的善良来欺骗我,那么你就瞧瞧这棵树吧,它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请记住我们带你去的城堡离这里只有四公里远,你只要犯一点小错误,我们马上把你带回来。”

我穿好衣服,简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说话去感谢我的恩人,我跪到他的脚下┅┅我吻他的膝盖,我对他赌咒发誓一定要品行端正,对于我自己当时的快乐或者悲哀,我已经毫无感觉了。

“走吧,”德.布鲁萨克先生说,“今后你的行为代表你的说话,唯一能决定你的命运的,就是你的行为。”

我们走了。茉莉花和他的主人在一起谈话,我一句话也不说,谦卑地跟着他们,一小时不到我们便到达德.布鲁萨克伯爵夫人的城堡,周围的一切宏丽而豪华,使得我看出来,无论我在这所邸宅里干什么工作,我的收入肯定比在迪.阿潘先生和夫人家当女管家好。他们叫我在厨房里等侯,茉莉花让我好好地吃了一顿午饭。这时候德.布鲁萨克先生上楼去见他的母亲(注8),过了半个钟头,他亲自来找我,带我去晋谒他的母亲。

德.布鲁萨克夫人是一个四十五岁的妇女,风韵犹存,我觉得她是一个十分老实而且富有人情味的女人,虽然她在道德准则和谈话方面都有点过于严厉。她守寡已经两年,已故的丈夫拥有一间宏伟的邸宅却没有别的财产,结婚以后只有爵位名号带给他的妻子,因此年轻的德.布鲁萨克候爵有希望获得的财产都来自他母亲,他从父亲所得到的遗产还不够维持他的开支。

德.布鲁萨克夫人给他加上了一大笔年金,可是仍远远满足不了她儿子挥霍无度的巨大开销;这所房子起码有六万法郎的入息,而德.布鲁萨克夫人既没有兄弟又没有姐妹。从来就没有法子说服他去服兵役;一切使他离开他心爱的娱乐的,都叫他无法忍受,所以没有人能叫他接受任何束缚。

伯爵夫人和她的儿子每年有三个月在这儿度过,其馀的日子住在巴黎。她强迫她的儿子和她在这儿度过的三个月,对于一个从来不肯离开他的娱乐的人来说,已经是相当大的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