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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算是当事人吧?”她说∶“说什么?再讲给我听。”
我把Bush的事再对她说一次,她咬着下唇不搭话。
“我都跟他讲得很明白了,”羚羚想了很久才说∶“他怎么还是想不开?
”
她说她早就跟Bush说过,她当前不能再接受新的感情。
新的感情?我以为她已经有了男朋友,她说不是,是她刚结束一段恋情。
我笑起来,小小丫头能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情历程到了“不能再接受新的感情”的程度?
她说她和那人相恋了七年,好,不错,她居然十五岁就开始谈恋爱。我笑她,问她相恋七年为什么还分手?
“他死了。”羚羚说。
我一时不晓得要怎么办。
“Iamsorry。”我说。
羚羚说那个男孩子半年前生病过世了,她前两个月都完全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整天躲在房间里哭泣,是小蕙硬拖她来我们公司上班,要她多接触人群来忘掉心中的刻痕。她说她很想远离这个城市,以免每当她走过任何一个角落都会想起她们以往的点点滴滴。
“没有这件事的话,”眼泪一颗颗滑下羚羚平静的脸庞∶“我一定会成为他的妻子,但是他却留下我一个人独自伤心。”
相恋七年,从无知生涩到花样青春,会有很多悲欢离合的故事的,我又想起了我和钰慧。羚羚接着说,后来她整理他的遗物时,居然发现他和其他女孩子交往的亲腻书信。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死了还会给人家伤害的。”羚羚眼里有太多的伤悲。
我一直认为羚羚是无忧无虑而开朗快乐的,我没法子想象她所受到的心灵酸苦,那太超过一个这样年纪的女孩所能承担的,啊!我可怜的妹妹。
我恍恍惚惚地回到我办公室,不由自主的想起南方二重唱的相知相守,感慨良多。
从这时候开始,我不再把Bush和羚羚提在一起。羚羚则回复她快乐的模样,到我离职前的那一段时间,我们几个还是常常去吃饭喝咖啡唱KTV,她仍然亲亲热热地叫我哥哥,跟我继续探讨那并不存在的名单,就象从没跟我讲过她自己的事情似的。
我离职的第二天,因为之前答应过总经理,替他去参加一家连锁异国风格餐厅的尾牙宴,他们是办在午夜十二点。我想我一个人很无聊,就想找Peter一起去,偏偏临时又找不到Peter,我突然想起羚羚,就拨了个电话给她,问她要不要去,她考虑都没考虑就马上应好,我便开车去接她。
这个宴会很疯狂,大概员工都很年轻的关系吧!其实蛮适合羚羚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