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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骂谁?

    “你怎么了?”林建康妈妈走上前疑惑地问。

    “没事儿,妈,我们走吧。”季青心有余悸地往镜子里看去,原来站在她旁边洗手的男人真的是叶南城,她还以为她夜夜梦到他,产生了幻觉。

    叶南城声色不动地从镜子里睨着季青,目光冷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林建康妈妈一路碎碎念,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话,季青漫不经心地应付着。

    叶南城人高腿长,走得又极快,很快越过她们走向左手边的一间宴会厅,门打开的一刹那,季青伸长了脖子往里瞅,满满一屋子的人正在喝香槟,一个超大的生日蛋糕前站着位穿白纱长裙的年轻女子,好像是米姿,季青定睛想看清楚,门却呯然一声关上了。

    季青心念一动,今天莫不是米姿的生日?叶南城为她庆生?现在才7点多,生日宴肯定不会很早结束,不如……

    “青青,你在看什么呢?”林建康妈妈的问话打断了季青的思绪。

    “没什么——”季青话还没说完,立即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青青你怎么了?”

    “可能是中午吃快餐吃坏肚子了,难受得要命。”季青拧紧了眉,表情痛苦不堪。

    “啊?那怎么办?我进去喊林建康送你上医院。”“婆婆”急了。

    “不用,他怎么能走呢?您今天生日,他得留下来帮您招呼客人呢,我回家去休息休息就没事儿了。”

    “真的不用?”她犹犹豫豫。

    “真的不用,妈,您进去吧,我走了。”季青匆匆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说,“您帮我给林建康和爸爸说一声。”

    “行了,我会告诉他们的。”林建康妈妈朝季青挥挥手,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青青,如果有什么事儿记得给建康打电话啊。”

    “嗯,我知道了。”

    每年快到圣诞节的时候海市都特别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像刀子一样刮得脸生疼,季青竖起大衣领子只露出两只眼睛。

    酒店门口的圣诞树缀着满树烁烁的彩灯,给这寒冷的冬夜添了丝丝暖意,酒店的侍应生走过来礼貌地说:“小姐,您要的出租车到了。”

    “谢谢。”

    季青刚拉开车门,胳膊突然从后面被人拽住了,回眸一看,季青说话也不利索了:“叶——叶总,怎么是你?”

    “跟我走。”他不由分说地拽着季青进了酒店。

    “你带我去哪儿?我还有事呢。”季青郁闷不已,本以为逮到机会可以去他家拍那份材料,谁料想……

    他一直把季青拖到电梯间才松手,季青脑子有些糊涂,他不会带自己去参加米姿的生日宴吧?

    他有病吧?她才不去呢,别的不说,如果碰到林建康一家子怎么办?今天来参加林建康妈妈生日宴的全是他家的亲戚朋友——简直是当众给他们难堪嘛。

    电梯到了,他想拉季青进去,季青挣了挣:“我不去。”

    他沉下脸,硬拖着季青走进电梯,季青的胳膊被他攥得生疼,气得伸脚去踹他:“堂堂大总裁,只会干恃强凌弱的勾当,我都替你脸红。”

    他忽然用力一推,季青站立不稳摔到墙上,身子软软地往下滑,他欺身过来抵住季青,一只大手擒住季青的下巴,咬牙说:“死女人,你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

    “你神经病啊你!”季青爆发似的冲他大吼。

    “你不是说你离婚了吗?刚才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你这个骗子。”他的手指渐渐用力,季青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骨头快被他捏碎了。

    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季青呜咽着说:“她是我前任的妈妈,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俩离婚的事还瞒着双方父母。”

    季青下巴一松,他的手滑下扶住季青的腰,闷声说:“你不会还骗我吧?”

    “我为什么要骗你?”季青吸了吸鼻子。

    他眼底闪过一丝温柔,季青还来不及捕捉便又消失了,只听见他冷冷地说:“你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女人。”

    “我知道。”季青偷配了他家的钥匙,这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往深了讲,属于刑事犯罪。

    可是——她别无选择。

    电梯停在F2层,季青低着头走了出去。

    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季青后面,沉声说:“我的车在前面右手边的位置。”

    季青照他的提示果然看到了那辆银灰色的C70。

    他送季青回家,一路上她们都没有说话,只有唯美浪漫的法文歌静静流淌在车厢里。

    他放在驾驶台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瞥季青一眼命令道:“我开车不方便,你接。”

    季青愣了数秒,这才探身去拿手机,屏幕闪着“米姿”两个字,季青咬了咬唇:“是米小姐。”

    “通话后按免提。”他说。

    季青依言照办,托着手机送到他耳边,他语带不满:“没看见我正开车吗?离我远点。”

    季青只好拿开了些,手机里传出米姿的声音:“南城,你去哪儿了?等你回来切蛋糕呢。”

    “临时有点儿事。”叶南城说,又问,“这么早?不是12点吗?”

    “我几个同事明天一大早飞成都,切了蛋糕他们好回去休息。”

    “我一个小时之内回来。”

    “好,我等你。”米姿甜蜜地说。

    收线后,季青把手机放回了原位,看了看车窗外:“不如你在前面车站放我下去吧,我自己打车。”

    他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唇抿得紧紧的目视前方,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开车这件事上。

    季青识趣地不再说话了。

    眼睛睨着窗外,繁华的城市夜景倒退着一闪而过,季青紧紧抓住挎包,包的夹层里藏着偷配的那套钥匙。

    虽然从心底不愿承认,可季青的确对他有种惧意。

    季青怕这个男人,他太阴沉太善变,前一刻对你柔情似水,说着令你耳红心跳的情话,下一秒,他暴怒得似乎想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