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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摇滚老炮儿

    “这个这个那个那个越看越奇怪,过去我不知什么是宽阔胸怀,过去我不知世界有很多奇怪,过去我幻想的未来可不是现在,现在才似乎清楚什么是未来,噢……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易青跟着刘政刚进院,就听见有人在唱歌,如果对这个声音,这首歌不熟悉的人听到,大概其第一个念想就是:这特么什么玩意儿。

    可易青对这首歌实在是太熟悉了,还有那沙哑的嗓音,每一个字都好像更直接轰在人的心窝上,让人忍不住颤栗。

    《不是我不明白》,这首歌算得上是崔建创作的第一首摇滚歌曲了,也正是凭借着这首歌,崔建和他的七合板乐队才真正走入了大众的视野。

    也正是从这首歌开始,崔建真正找到了他的音乐之路,此后陆续写出了《新长征路上的摇滚》、《从头再来》、《不再掩饰》、《出走》、《一无所有》等等等等一大堆经典之作。

    “我们以前也这样,只能白天练,真要是搁晚上,警察早就上门了!”

    易青听了也跟着笑,刘政说的并不奇怪,摇滚刚刚进入中国的时候,大众根本就接受不了,觉得就是一帮小流氓在乱闹腾。

    哪怕是后来,摇滚这个概念越来越深入人心,可还是有许多人一提到摇滚,就想起嘶哑吼叫什么的,认为唱摇滚的都是抽过两盒烟,再喝了两瓶酒之后才开始唱歌的。

    易青前世有个熟悉的人还曾经评价过唐朝乐队:我感冒之后就这声音。

    被人误解,不被接受,中国摇滚好像一直这样,从来没改变过,即使在最红火的那几年,也照样还是个小众的玩意儿。

    刘政走在前面,推开门,带着易青走了进来,易青刚进门,一眼就瞧见了那个正眯着眼睛,用沙哑的嗓音唱着歌的人。

    崔建!

    中国摇滚教父!

    把教父这个名头扣在崔建的头上,怕是没有多少人会反对,因为正是崔建一声嘶吼,唱出了第一嗓子中国摇滚。

    对于中国的摇滚乐迷而言,崔建就是一个时代、一个符号、一种心声。

    具体到音乐上,崔健在易青看来就是中国的鲍勃.迪伦,尤其在歌词方面,同样对时代、命运有很深刻的解读。

    他许多作品的歌词甚至可以直接拿来当诗来读,比如《一块红布》里“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你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音乐方面,早期的崔建有不俗的旋律创作能力,《一无所有》、《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假行僧》、《花房姑娘》,都是旋律很好的作品,所以流行程度也更广一些。

    但崔建的作品不只有旋律,在编曲方面,崔建杂糅了很多不同风格在一起,形成了自己独树一帜的风格。

    他对于爵士乐、电子乐都有涉猎,并且很好得融合在他的老歌里,不同于有很多歌手的编曲只是配器而已,崔建的编曲,绝对是精品中的精品,是值得反复揣摩的。

    总之,崔建作为第一代摇滚教父,这是毋庸置疑的。

    在他的那个时代,当中国摇滚的其他树苗都还在努力拔高时,他已然成为一株参天大树。作为开创者和奠基者,他值得所有后来者对他所有的赞美和崇拜。

    吹唢呐的刘源第一个注意到有人进来了,唢呐声不由得一顿,紧接着其他人都醒了。

    “哟!大刘来啦!”

    生活中的崔建并不像他后来留给公众的冷漠印象,京城的孩子,再闷的都生了一张碎嘴。

    “老没见了,今个怎么想起过来了?”

    崔建说着话,一双眼睛就朝着刘政手里提着的口袋看去,祖传的手艺,隔着食品袋都能闻见肉香。

    “过来瞧瞧你们,顺便带个小兄弟过来给你们认识认识。”

    崔建刚才就注意到易青了,对此他也早就习以为常,因为经常有朋友领人过来,张口就是喜欢音乐,痴迷摇滚什么的,可事实上都是狗屁,连个能把口琴吹好的都没有。

    大多数都是觉得这玩意儿挺有意思的,拿着他们免费当乐器老师。

    “哦!来啦!”

    崔建嘟囔了一声,走过来把刘政手里的袋子拎了过去,看他的反应就知道,没把易青当回事儿。

    易青倒也不在意,他这属于不请自来,还打扰了人家排练,甩个脸子算什么,没直接张嘴开骂就算客气的了。

    “别在意,他这人就这样,熟悉的人怎么都行,遇见生人就耷拉脸!”

    崔建抬头看了刘政一眼,没说话,转身招呼着乐队的成员吃饭。

    倒是吹唢呐的刘源显得挺热情:“别跟门口站着啦,进来,大刘带来的,那都是哥们儿,看看这一屋子,有喜欢的吗?要是愿意学,我教教你!”

    显然他把易青也当成了那些不着调,看新鲜的人了。

    易青笑了一声,走过去看着横放在音箱上的电吉他,接着转头看向了崔建:“能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