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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三人囧事


  “呃,我要做饭了,你们出去...说会儿话?”我生硬地打破了沉默。两人倒是识趣,各自走了。

  多了一个人,吃饭却更安静了。

  熬到打猎的时候,朱琦坚持要陪我上山。于是我们两人同行,他带上了随身的佩剑,将床头那把剑给我用。

  我们并排走着,氛围却像是夏日雨前闷热的空气一般,让人怎么都舒服不起来。

  “这把剑很锋利,是什么来头?”我扯些闲天,调节气氛。

  朱琦斟酌了一下,道:“是我家祖传的剑,父亲临终时交给我的。”

  什么?祖传的剑,给我打兔子?你这痴情侍卫的人设是立住了,但是心眼儿缺了点儿吧?我按耐住用剑柄敲他头的冲动。”既是这样,我断不能用它打猎。我们回去换一把吧”。说着我转身欲回去。

  朱琦却拉住了我的手臂:“你可以用它。”那语气十分郑重,就像在说:这是我祖宗留给我未来媳妇儿的剑,现在交给你了。

  “...”我噎住了。我了解朱琦对风亭晚的忠诚,所以才肯跟他来这里。可我记得朱琦不是这么把持不住的人啊?这要是让冷言瞧见了,还不一刀结果了我?不行,我得治治他的痴病,才能保自己的命。

  “你家祖传的剑,我不能用。我们回去。”

  我试着抽回手,却被朱琦牢牢攥住。僵持了一会儿,朱琦突然低声唤道,“亭儿...”。

  坏了,他这是要表白?我一惊,试图挣开他,却拗不过他的蛮力。

  朱琦用真诚的眼神望着我,倔强地道,“我就想让你握着它。你说你要学功夫,想要有自保的能力不是吗?那你就拿着这剑,让我教你。我立即稍信去王府告假,在这里陪你。”他顿了一下,见我迟迟没有反应,有些急切。

  “让我保护你,好吗?”

  我望着他,见这少年的脸上流动着痴迷的、近乎哀求的神色。我记得在《厉害了王妃》里,他是因为对风亭晚的爱,葬送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他阴差阳错地喝了本该是给风亭晚的酸梅汤,中了慢性剧毒。他没有去为自己找解药,而是强忍着痛苦,一力揪出了下毒的人,顺便扳倒了文淑。后来文淑反扑,派死士暗杀风亭晚。朱琦又解决了死士,自己毒入骨髓,才终于获得风亭晚的青眼,在与她缠绵三日之后,走了。

  我拂开朱琦的手,无不郑重地道,“朱琦,我知道你的情意。可你得明白,你的痴情,应该对值得的人付出。我对你有何恩义,值得你的这番情意?何况你的痴心,日后恐怕会害了你的性命。你记住我的话:你不能跟我在一起,绝对不能。”

  朱琦一字一句地听着,神色渐渐凄切。他不肯明白我为何如此决绝,只是摇头,眼眶有一滴热泪掉下来。

  见这个翩翩少年在我眼前落泪,我亦于心不忍。我轻轻回握住他的手臂,语重心长地道:“听我说,我与你确实没有缘分,强求只能给你带来灾祸。可喜欢你的人,也在你身边不是吗?”

  他睁大了泛红的眼睛,迷惑极了。

  我斟酌了一下。“我们回去,看看冷言好不好?”这种事还是当事人说比较好,我想。

  听到冷言的名字,朱琦的神情忽地增了几分痛苦,他失声哽咽道,“你...真的喜欢他?”

  这哪儿跟哪儿啊!“不是,是他...”

  “朱琦。”我被一声低沉的嗓音打断,看着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身后的冷言,浑身一僵。我颤巍巍地放开抓着朱琦的手,眼睛却瞟着冷言,生怕他随时会拔剑,将我砍了。

  好在冷言只是抱着剑,凝视着朱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跟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

  我目瞪口呆,这时候,他不来安慰,居然来骂人?还有,这关男人女人什么事?!

  朱琦被他激怒,吼道:“不用你管!”

  冷言道:“我不管你,恐怕接下来就要寻死觅活了”。我倒没发现,他的嘴原来这么损,句句戳人心窝子。

  “冷言!”,朱琦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忽然吼了一声,拔剑向冷言劈去。

  这展开,始料未及。这是两个男人争我的戏码,还是我跟男人争另一个男人的戏码?只见两人缠斗起来,朱琦用了狠劲,却始终近不得冷言的身。他愈发狂躁,没了章法,几乎是乱砍。

  “哼”,冷言那边倒是游刃有余,气定神闲,“看你这样子,倒真是被她迷了心性。”

  “不许辱她!”朱琦大喝一声,攻势更加猛烈。

  他二人缠斗,我却在一旁看得起劲。朱琦和冷言的武力值相比,完全不在一个级别。虽然朱琦现在乱了分寸,却仍然能看出来其招式、速度、力度、都远不及冷言。学武功,果然还是得抱冷言的大腿才行。

  我心念一转:要抱大腿,必然先得帮他完成心愿。这两人大打一场,会不会反而迸发了激(基)情呢?我会心一笑。

  接着他二人斗了一个时辰,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我远远坐着,已经开始数菊花的花瓣了。身边的最后一朵菊花的花瓣被我扯完。我终于耗尽了耐心,起身喝道:“停手!”

  朱琦闻言立即停了手,冷言便也没有再动。朱琦大口地呼着气,不只是气的,还是累的。

  “你”,我指着冷言,“是不是喜欢他?”我又指了朱琦。

  两人俱是一愣,僵在原地。我打量着二人如出一辙的错愕表情,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反应...好像不太对?

  冷言忽然噗哧了一声,侧过身去,憋着嘴角摇了摇头。他平时冷着脸,这大概已经是狂笑了。朱琦脸上转过好几种神色,终于明白过来,颇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冷兄是不近女色,不是断袖”。

  这下轮到我涨红了脸。我尴尬地笑了笑,讪讪地问,“你们...只是好朋友而已?”

  朱琦看了看憋笑的冷言,也不情愿地染上了点笑意,“是”。

  我发誓,这回我是真的翻然醒悟了。极度的尴尬中,我夸张地摆手道,“那你们还打什么,都给我打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