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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六、卢军军其人

    陆小红决定豁出自己的前途,冒险采用非法手段获得曹心如的犯罪证据。时不我待,接下来,她迅速在大脑中思索了几个行动方案,一,利用夏季家家户户敞开窗户的这一情形,攀沿走壁,进入曹心如家的住宅,秘密寻找,取得他的犯罪证据。但是,这个行动只能在夜里进行,大白天攀沿走壁爬窗户,肯定会被居民发现,这样事情不成,自己到会被当做盗窃犯抓起来,由警察变为阶下囚。那么只能在晚上瞅曹心如不在家的时候进入。可是,曹心如虽说经常夜不归宿,但他的母亲生活作息却很有规律,夜晚通常是不出门的,进入她家里翻窗越门,撬锁开门,难免惊动这个女人。这也不成。第一种设想被陆小红否决了。要采取行动又不被发现,只能在白天趁曹心如和母亲都不在家的时候进行。那么就必须要有曹心如家里外屋的钥匙和曹心如卧室的钥匙,这个家伙,连他的母亲也不大信任,将卧室的门随时上锁,即使是是他母亲进他的屋也要敲门,得不到内屋曹心如卧室的钥匙也是白搭。

可是怎样才能获得曹心如卧室和外门的钥匙呢?陆小红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偷,偷到曹心如随身携带的钥匙,迅速复制印模,然后再把钥匙在很短的时间内归还曹心如,免得曹心如发觉丢失了钥匙重新换锁。但从曹心如身上偷来钥匙做印模也不容易,因为曹心如认识陆小红,她接近这个坏蛋容易引起他的警觉和怀疑,此外她没有偷盗了别人的东西不被人发觉,然后人不知鬼不觉地归还他人的这种本领。在为难之际,陆小红突然想到了一个男孩儿,这个男孩儿曾经做过扒手,是陆小红的帮扶对象。

四年前,一个饲料加工厂丢失了一袋麸皮,向派出所报了案,那时刚参加工作的陆小红和武若林一起赶到了现场,俩人按照麸皮被盗走时一路流洒留在地面上的痕迹,很快找到了盗窃者的家里。一件破烂的家徒四壁的屋子里,躺着一个生病的中年妇女,还有一个十四岁的小男孩儿。小男孩守着锅台烧火,锅里冒着热气。见到警察进来,小男孩儿立即下得魂不附体,不用多问就哭哭啼啼交代了他夜里钻进加工厂偷麸皮的事。小男孩儿的母亲也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给武若林下跪,要求武若林饶了他的儿子。一袋麸皮本身也不值多少钱,武若林不过是出于工作责任心强才追查这件事,换一个警察,这种小事,看都不会去看一眼,更不用说去勘察现场。武若林也没有把这当成大事,赶忙把跪在他面前的妇女扶了起来,安慰了她几句之后,和颜悦色地问:“大嫂,你家的孩子为什么要偷人家一袋麸皮呢?城市里也不让养猪,你们要它干啥?就是卖也卖不了几个钱。”

“警察同志,我们吃啊,光吃白面买不起,只好和麸皮掺和在一块蒸点麸皮窝头。”那妇女回答。

“这东西人能吃?怎么可能?”陆小红疑惑地问。

那妇女揭开了热气腾腾的锅,几十个黑乎乎的团子呈现在他们面前。陆小红试着掰下小一小块放在嘴里,又干又涩,不堪咀嚼。

“大嫂,你们就吃这个?”武若林问。

“没办法,丈夫病故了,我下岗了,又有病,干不了活儿,只有这个小儿子和我相依为命,不吃这个吃什么呀?”那妇女说。

武若林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说:“大嫂,我们对不起你们呀。”

“同志,快不要说这个话,这也不是你造成的,都怪我们娘儿命不好。”

武若林搜遍了衣兜,拿出二百元钱来,又说:“小红,你身上带钱没有,借我一点。”

陆小红也倾其所有,拿出一百五十元钱,凑在一块塞在那位妇女手中说:“大嫂,这点钱不多,你拿着救救急吧,你一个病人,靠吃麸皮怎么能受得了。”

“不,不,我不能要你的钱,你只要不抓走我儿子,我就感激不尽了。”那妇女说。

“大嫂,不能这样说,钱你拿着,你的儿子我也不会带走的,他还是个未成年人,再说这点小事儿也构不成犯罪。你放心吧,我们不会带走他的。但是,今后不要让他这样了,拿别人的东西,总归不好。今后有困难你来找我,或者找小红也行,我们共同想办法。”武若林哽咽着说,留下了他自己的和小红的警民联系卡。

从那位妇女家里出来,武若林的眼睛仍然红红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红,借你的钱,下个月我发了工资还你,你笑话我了吧,一个大男人流眼泪-----”

“钱不用你还,算我一份,我笑话你什么?我很感动,你的心真好,太善良了,和你比,我觉得惭愧。”陆小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