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对比，大家可能还会自我安慰，告诉自己，要相信高琼的医术，这就是一些毒血，是必须经历的过程。可现在还有一个老乞丐在接受治疗，他一点事儿没有，身上的陶土外壳已经在慢慢脱落下来，露出本来的肤色，另一边，村长都喷血了。

    这么一看，傻子都知道，村长的情况不妙。

    村长夫人这下反应过来了，立马把高琼推开，不让她继续给村长治疗。

    “高医生，这是怎么回事？我老公之前还只是陶土人，被你治一下，怎么还吐血了？你别跟我说这是在排毒，旁边的老乞丐怎么没有吐血排毒？他身上的陶土都慢慢脱落了。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村长夫人抱着陶土人村长，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比以前更微弱了。她很确定，这是高琼惹的祸事。

    村长夫人一问，其他村民都将她围成了一团，一个个虎视眈眈看着她。

    “高医生，你不是说，没有你治不好的病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

    “救人的法子用的不恰当，想救人也会变成杀人。”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人群中，大家齐齐朝顾清欢看去，此时，老乞丐已经好了大半。灵月冷火干活最是卖力，尤其，这还是它最喜欢的煞气，它都有些停不下来了。

    眼看着，老乞丐身上的陶土一大块一大块掉下来，村民们也看到了希望。事实胜于雄辩，大家都有眼睛，结果如何，已经不必明说了。

    灵月冷火吞掉最后一点煞气，还意犹未尽，得到主人的召唤，它不得不从老人的身体里退出来，乖乖回到顾清欢的掌心。她右手轻轻一握，白色的小火人就这么消失了。

    老乞丐被小石头扶住，此时的他，虽然脸色苍白，呼吸却已经平稳，也变回了正常的样子。

    顾清欢似笑非笑看着高琼，再看气若游丝的村长，咋舌道：“忘忧谷出来的高徒，刚才不是还自信满满吗？高医生，你输了。”

    高琼一时情急，竟脱口而出：“我明白了，这全都是你算计好了的。我是忘忧谷的高徒，可我这平凡的医术，怎么斗得过你炉火纯青的妖术。果然！你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害了村子里的人，现在又假扮医生来讨好大家。你骗得过大家，骗不了我。”

    原来，名门大派走出来的高徒，也喜欢用这种牵强的方式来解释自己的无能，顾清欢今天总算开了眼界。

    她笑着，为高琼鼓掌。

    “好精彩的演说！差点，我就要相信了。忘忧谷什么时候不学医，换成传授演技了？不过，我倒是觉得，高医生的想象力这么丰富，没有去当作家，真是可惜了。”

    “你当然不会承认。村民们，你们要相信我。刚才，你们亲眼看到了，她能操控白色的火焰。你们谁见过白色的火焰，还像是活了一样会动。这不是妖术，又是什么？你就是妖女。说吧！你来白陶村，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顾清欢也不生气，平静地问道：“高医生，我想问你，什么叫医术？什么叫妖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