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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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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静语九岁以前一直跟着妈妈住在南方,那时候他爸爸好几年才回来一次,她每个星期最期待的就是周末,因为那一天爸爸雷打不动的会打电话回来,当然,除了某些特殊任务之外。

    她会很兴奋的像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向爸爸回报这个星期学了什么,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交了什么新朋友等。爸爸每次只是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夸她两句,很欣慰的表扬她“静语真乖,静语好棒。”

    然而这种充满期待的日子过的并不长久,在她九岁的时候,妈妈突然向爸爸提出离婚。她清楚得记得那天爸爸妈妈吵的很凶,爸爸满脸狰狞,好似一头发狂的狮子,愤怒中却氤氲着浓浓的痛苦,充满血丝的眼睛里蕴满了一层晶莹透亮的水雾。

    他说:“我不可能答应离婚的,你这是犯法,要上军事法庭的。”到了后面,几乎是用吼的。

    客厅里,爸爸一手紧抓着妈妈的手腕,一手紧紧握拳,好像下一刻就要往她妈身上招呼一般,好似经历了绝望之后爆发的野兽,

    妈妈双眼圆睁,充满怨恨的看着爸爸,带有着决绝中带着的哀伤和痛苦,“我知道这是犯法,可是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大学毕业就嫁给了你,从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就嫁给你到三十二岁,整整十年,你在这个家里呆的时间加起来半年都不到,静语出生的时候你在哪,我生病住院的时候你在哪,我们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我知道你很伟大,为了人民为了国家驻守在边疆,或者在更艰苦的地方,你是战士,你是英雄,可是,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而我要的是一个丈夫,不是一个英雄。”

    曾静语当时很小,并不明白怎样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她只看见爸爸原本狰狞的脸上慢慢的出现了浓浓的哀伤,紧握着妈妈的收也渐渐的松开,整个人堪堪楞在哪里,好像一下老了几十岁,良久才颓废的坐上沙发,双脚叉开,手肘撑在膝盖上,抱着脑袋,烦躁的抓着头发,半响才缓缓抬起头来,祈求道:“你跟我去随军成么,我们重新来过,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你也想想静语,她才九岁啊。”

    “呵呵”妈妈好似自嘲一般的苦笑了一声,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现在太晚了,我爱上别人了,我们不离婚的结果就是成为一对相看生厌的怨偶,然后无休止的吵架,与其到了那时相互怨恨还不如现在放手,至少,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看在我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年的份上,求求你,让我走吧。至于静语,我相信你会照顾好她的。”

    那是曾静语第一次见爸爸哭,他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紧紧的把妈妈抱在怀里,仿若抱着全世界最珍贵一般。她偷偷的躲门缝里跟着爸妈一起哭,她知道离婚意味着什么,她的同桌就是个父母离婚的孩子,据说他爸爸又娶了一个新妈妈,新妈妈生了个弟弟,后来她爸爸只爱弟弟,再也不爱她了。她越想越害怕,猛的推开门跑上去嘶声力竭的哭喊着“我不准你们离婚,我不答应,我不答应。”

    可是她不答应又怎么样了,妈妈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任她怎么闹腾也于事无补。最后,她妈妈跟着别人出国了,时隔是十几年,她再也没有见过她妈。

    往事如同黑白电影在脑海里一幕幕拉过,曾静语突然间觉得很迷茫,同样是妈妈,为什么邵俊的妈妈为了家里风吹日晒的去摆摊,为了儿子可以付出一切,而她的妈妈,即使她哭着喊着把家里的东西全砸了,也坚持要离婚,从来都不顾及她的感受和痛苦。

    她开始羡慕邵俊,至少,邵俊有个爱他的好妈妈。

    自从父母离婚后,她就很少想起她妈,特别是这些年,几乎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的心里一直对父母就充满了怨恨,恨妈妈的决绝,恨她的离开,恨他爸爸太过强势的事业心,即使在她妈妈病重住院的情况下也不曾回来看过一眼,只有等到妈妈要离婚了才知道后悔。

    所以,她这辈子最怕的事情就是后悔。义无反顾的追邵俊或许会很艰难,甚至会遇到很的坎坷阻挠,但是,没有付出过怎么知道结果,退一万步说,即使没有结果又怎么样,至少她努力了,那么她也就无悔了。

    怎么突然又想起来了呢?曾静语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烦躁把将手机揣进裤兜里,身体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头靠着门沿,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不过相比之前的茫然无序此刻心里清明了很多,看来搞定邵俊之前,她必须得先把邵俊她妈给搞定了。

    然而正在她还想继续沉思深度思考如何搞定邵妈妈之时,耳边突然传来郑宁狼嚎一般的咒喊声:“要熄灯了你还不洗漱,抽风啊,小心宿管灭了你。”

    曾静语被她雷的虎躯一阵,悻悻然走关门走回宿舍,此时郑宁正往床上爬,曾静语突然眼冒绿光,大掌一挥,猛的朝郑宁屁股上pia了一巴掌,而后很欠扁的跑到一仗远外叉腰大笑。她向来认为伤感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情绪不适合她,果然啊!!!还是大笑才比较符合自己一贯乐观风格。

    邵俊第二天去了李老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