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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看管人上下打量了我好几眼,我的抛媚眼便接连抛了好几个。最后这看管人终于被我说动,却只给我解了腿上的绳子,以防我有诈。

    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了。

    他流着口水扑上来,我伸出脚挡在他肩上,做出一副引诱的模样。他上当,将我的脚抱在怀里来回摩挲。

    我嘴上笑着,心里却在默默念着寒冰咒,不消片刻,他一句“救命”还没喊完,寒气便已顺着我的足尖蔓延到他的周身,成了一座冰雕。

    我连忙跑到其他人跟前,将所有人的绳索都打开,终于找到了舒乾和孟词。我在他们鼻上点了点,他们倒吸一口气终于醒过来,孟词看见我惊道:“小幽!”又看了眼四周,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道:“说来话长。我方才在这里使用了寒冰咒,我们现在得赶紧离开。”

    说罢,我将手指一咬,蓝色的血液涌出,向天空一撒,血滴化作一只蓝色的冰蝶,向着国师府的方向而去。

    孟词和寒舒乾这次伤得很重,尤其是舒乾,连站都站不起来,看来这留莺阁确实高手如云。

    我和孟词为寒舒乾输了寒气,又将他拖着离开,不知是谁醒了过来,抓着头发“啊——”的一声大叫。

    虽然不是队友,但我也很想骂她一声猪。

    我和孟词加快脚步,走进庭院中想施法离开,一堆火把突然烧起来,照出众人拥簇下的一道黑影。

    他坐在一把木椅上,慢慢转过身,一张清秀儒雅的脸映入眼帘,倘若不是此情此景,说他是个清贵人家的教书先生我也是信的。

    此时有人将房里的看管人踢了出来,滚到院中间。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开始窃窃私语:这样的法术,除了灵空,还能有谁?

    可这十九年来,灵空二字已成忌讳,但凡提起的人几乎都被无所不在的酆都人割了舌。此时众人议论纷纷,却听不见灵空二字,说的最多的便是罪族。

    我想破口大骂,孟词却拉住了我,摇了摇头:“成大事者,动心忍性,能人所不能。”

    我咬了咬牙,憋了回去。

    这时,那个男人已经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折扇在胸前摇晃,吹起两缕乌丝。他走过来踢了踢已经成冰雕的看管者,冷冷地笑了笑:“我本以为钓的是一条大鱼,没想到是一头鲨。”

    我道:“你什么意思?”

    “呵呵,什么意思?你们与此猫兽交往过密,我只当是图谋国师府,本想着把你们抓住献上去,毕竟国师府的人情不是那么好得的。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非但上了钩,而且竟然是未绝的罪族人。”

    孟词道:“少在这儿妖言惑众!你可知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哦?说来听听。”

    “你听好了,兽王乃是我妹妹柳瑟的莫逆之交,你若是敢伤我们半分,兽王定不饶你!”

    男子促狭一笑:“兽王?他老人家还有半个月才回来,现在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置了你们,他如何知晓?再者,即便他回来了,有国师大人替我作保,他能奈我何?更何况,你们三个未死逆贼,兽王敢留么?”说罢,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冰疙瘩。

    孟词怒极反笑:“逆贼?你鱼肉同族、蝇营狗苟不算逆,我们安分守己、以善持身倒成了逆?说出去,你不怕人笑掉大牙么!”

    男子蹙了蹙眉,走到我们身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孟词,笑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我喜欢。”

    孟词一僵,我和寒舒乾也刷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