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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挖河搜银

    秦朝露眼皮一掀,翻了个大白眼。

    夜流怀心情极好,嘴角斜上扬。

    贺大夫低头浅笑,又无奈摇头。

    “将军!”小将士打帘进来,拱手站定。

    夜流怀转头追问,“人都清点齐了?”

    “是!”

    “可有缺漏?”

    “回大将军,那些山贼除了死的,俘的,只差贼老三不知所踪!”

    “知道了!”

    那小喽啰拱手退下。

    夜流怀也收起顽笑,起身出去。

    秦朝露眼看他风风火火出去,却始终没吩咐手下给她送饭,眼里浮起雾气,委屈巴巴地转看向贺大夫。

    贺大夫目光紧追着夜流怀,一贯丰神俊朗的脸上浮起一抹凝色,待转看过来时,又是一派温润谦和,“炊事营应该已经起灶了,想吃什么就去瞧瞧。这是我的腰牌,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他走过来,自自己身上解下腰牌,系到秦朝露的腰带上,而后拱手一揖,急追出去。

    秦朝露怔怔地看着匆忙的人影,又看看令牌,嘴微张,想说什么又无从说起,最后翻身下榻,自去觅食。

    营外此时一片混乱,士兵们来来回回,行色匆匆。

    他们走过后,一帮伤兵互相搀扶着在篝火旁坐下,互相抹药包扎。

    秦朝露正想过去找个人问炊事营在哪边,却听得有人匆匆过来,嘴里直念着,“贺大夫!”

    秦朝露转看过去,一伤势极重的小士兵自她左侧方向跑来,脸上脓肿溃烂,盔甲上血迹斑斑,头发散乱,狼狈不堪。

    回过神来,秦朝露好心提道,“贺大夫有事出去了。如果你是来找他解毒的话,或许我可以一试。”

    她熟悉他的症状,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小士兵眼神微讶,但又吃力摇头,自身上取出一封信交给秦朝露,“麻烦姑娘亲手把这封信交给大将军。”

    “我?”

    “是!将军说军营混入细作,旁的人都不可信。姑娘是被将军解救出来的,断不会与山贼有关联,所以贺大夫不在,您就是不二人选。”

    “可是我……”秦朝露苦笑,她一个外人传递军营密信真的合适吗?何况,她还是个伤员,行动也不方便啊。

    然而,没来得及拒绝,那士兵将信塞到她腰带上之后,就倒地不起,秦朝露没有法子,找人将他抬进营内,又开了药方叫人煎煮之后,她才赶往夜流怀在的地方。

    听其他小喽啰说,夜流怀此刻正带着左右将军夜审山贼,就在营外那火把摇曳的地方。

    秦朝露瞧着距离不远,便决定,送这么一会。

    哪曾想,瞧着不远,实际走起来却颇有些距离,也不知走了多久,身后大营早已没入黑暗,而远处的光点还在远处,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头。

    天色漆黑一片,山雾缭绕,雨后的空气里夹杂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那血腥味随着人烟稀少而越来越浓烈。

    秦朝露一颗心扑通乱跳,下意识加快脚步。

    此时灌木草丛里卷起一阵怪风,怪风过后还有一阵簌簌声,紧扣着秦朝露的心弦,似要将这根弦掰断了。

    秦朝露眸子一睁,撒开了腿往火把摇曳的地方跑,却不想越急越容易出错,一脚踩进坑里,整个人跌倒在地,扑了一身泥水。

    一个人影自黑暗中走来,声音阴柔中带着毛骨悚然的森寒,“你没事吧?”

    秦朝露头皮一阵一阵发麻,抬头看去,勉强看清人的脸,是贺大夫。

    她刚要松口气,却见贺大夫那张温润的脸在她视线里斗转狰狞,薄薄的唇角斜勾起,似要裂到耳朵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