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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横渡黄河

    夜沉沉,陈愁千里,千里孤月冷清辉。雨茫茫,莽山万丈,万丈红尘惹是非。杨非听着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落在心里,满是古通天的影子。

    第二天早上,杨非和王大道站在茫茫的四野,两个身影单薄而渺小,那一刻,杨非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蚂蚁,闭上眼,他觉得世界和时间通通在身后倒退、消失。

    “我,我们,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王大道的心情如天上随风飞舞的白云般茫然。

    杨非望着安静苍茫的世界,缓缓吐出两个字:“蜀山!”

    王大道伸手挠着自己的脑袋,疑惑道:“蜀山,那是什么地方?不过怎么,有点熟悉!”

    杨非摇摇头,茫然道:“我也不知道。”

    王大道挠挠头思索片刻道:“蜀山,蜀山,咦,蜀山不就是那使剑的飞来飞去的地方么,我听说书的瞎子经常说起,说这地方有神仙,还有妖怪!”

    杨非睁大眼睛:“神仙!妖怪!”

    王大道点点头:“据说都很厉害的样子!不过这两样咱都惹不起,我看咱们还是别去了,被谁收拾都不好!”

    杨非一呆,却听王大道倒吸一口冷气:“乖乖,这在山下被李金福收拾,上了山还要被神仙妖怪收拾,啧啧,我看还是被人收拾好受点,小非,要不咱们别去了,实在不行,换个地方呆吧!”

    杨非虽然不知道蜀山有没有神仙和妖怪,但古通天交代的事,他自然要去完成,而且换个地方又能怎样,要想不被人欺负只能学好本事,便拉着王大道道:“咱们不能做到处流浪的化子,咱们要学本事,学到天下最好的本事,到时候谁还会欺负我们,咱们这一辈子不能做草芥,咱们要做天下第一,蜀山是天下学武艺最好的地方,咱们去那里学天大的本事!”

    这番话只教王大道听的热血沸腾,当下二人意见达成一致,决定共赴蜀山。两人对着鸭眠城大吼大叫:“大爷要走了,要去大地方了,要去学天大的本事了!”

    杨非和王大道本不知蜀山在哪里,一路边走边问,但别人见他俩穿着破破烂烂就像讨饭的花子一样,也大都不怎么搭理他们,这天两人问了一个斜靠在酒肆旁边说书的瞎子,说书的瞎子自然不知道面前这两个人多么不堪,只道是两个顽童,便扯着嗓子道:“蜀山在南面,你们这俩小娃娃若真想去一直南去便是……”

    杨非王大道甚喜,就像茫茫大海中的小船有了方向一般,且说两人一路南下,不知不觉已然到了黄河边上,望着滔天的河水,两人相顾骇然!

    “小非,这,这怎么办啊?”王大道望着翻涌不停、大浪滔天的黄河吓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杨非暗暗沉思除非黄河结冰,自己二人在冰面上走过去,不然凭二人之力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

    王大道望着一筹莫展的杨非,叹气道:“要不就算了吧,黄河都过不去,怎么去蜀山!”

    杨非张眼极目望了望江面,摇了摇头:“我们在这里等等看吧,如果别人能过,那我们也能过!”

    时日风浪甚大,江面上黄土飞扬,并无任何船只过河。杨非和王大道躲在能抗风的土窠里直待到第二天晌午时分,江面上方来了些许船只。

    杨非和王大道对望一眼,心下均道:怎么才能爬到船上去?

    两人琢么半天,俱都想不出好的方法,便想到船边碰碰运气,也许趁别人一不留神能蹭上去呢?

    谁知两人甫一靠近大船,便被船老大喝道:“有钱坐船没?没钱就给我滚他娘的,敢偷上来,老子把你们仍下海喂鱼!”

    杨非和王大道悻悻然离开,心道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但两人能有什么办法,眼瞅着大船装满了人开船而去,两人只能急得干瞪眼。

    下午的时候,就在两人快睡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户挑着个担子来到黄河边上,甩着腮帮子叫道:“羊皮筏,上好的羊皮筏,横渡黄河你莫怕,有了羊皮筏就能走天下!”

    杨非听的一激灵,忙拉着王大道跑过去:“老乡,你这羊皮筏能过黄河?”

    那农户横了他一眼:“你这不废话么,我刚才怎么喊来着,有了羊皮筏就能走天下!”

    杨非咽着口水道:“多少钱一个?”

    那农户喜道:“这位小哥您想买啊,三两银子一个!”

    王大道蹦了起来,叫道:“这么贵!”

    那农户哼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货道:“这些羊皮筏都是我用上等的野羊皮做的,光羊皮就用了十张,这点钱卖给你们我都亏啦!”

    杨非拉着王大道低声道:“你说,怎么办?”

    王大道掩着嘴道:“还能怎么办?你要是真想过黄河咱们就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