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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流言蜚语杀人刀,看我揍不

    老爹又趴在炕沿抽起了烟袋。

老娘也点起了旱烟卷。

关东三大怪——窗户纸糊在外、大姑娘叼个旱烟袋、养个孩子吊起来。

在东北,这个时代女人抽烟很普遍。

“儿子,既然这几天把事情就办了,我和你爹看了黄历,腊月十八是个双日子,就那天结婚吧。”

张战刚以前倒是吸烟,不过旱烟太冲,受不了,也一直没有吸烟。现在吸着二手烟有些头。

“行,听娘的,这事儿是不是得和玉梅家商量一下?”

“这你不用担心,你舅那一说就行!”

对于和高玉梅突然变成表兄妹的事,让张战刚有些别扭。

“娘,我还是叫高叔吧,叫舅感觉别扭!”

“行,过几天不是得喊爸了!”

...

第二天,高玉梅家。

老娘带着老爹和儿子,威风凛凛的坐在炕头。

东北来客(qie)坐炕头是规矩,也是看得起客人的表现。

“满囤,玉梅和小刚的婚事,同意不?”

老娘看着堂弟高满囤和弟媳妇两人,想听听他们的想法。

高满囤一脸高兴,闺女能够嫁出去,也是去了他一块心病。

“姐,我看行!玉梅回来也跟我和她妈说了,我们两个都没意见!”

高满囤和玉梅妈都是耳根子软的,谁说什么都信,否则也不会对玉梅这样。既然这事儿玉梅大姑給做主了,他们也没什么意见。

“那行,我看了日子,咱们就定在腊月十八,明天去镇子供销社看看,我这还有几张补票,扯点布,给两个孩子做身儿衣裳,这补丁摞补丁的结婚也不像话。”

高玉梅坐在旁边不吭声,大家也都感觉事情已经定了。没成想妹妹高玉兰不干了。

“我不同意我姐嫁给他,他就是一个胆小鬼,大晚的都吓尿裤子了。”

高玉堂偷偷往门外溜,这是他跟二姐说的。那天看到被子湿了,二姐问他是不是自己尿床了,高玉堂感觉丢人,就推说张战刚尿的。

高玉兰也不至于这么无脑,关键是张战刚那天晚确实是被吓得住到玉梅家了,所以玉兰也就相信了弟弟的话。

玉兰毕竟了初中,读了一些书,懂得一些事,很同情大姐,和姐姐关系也很好。

所以站出来说话,她认为一个大黑天被吓得尿炕的人,不配成为自己的姐夫。

张战刚脸很黑,这还解释不清了!

“你个死丫头,滚旁边拉去,大人说话,没你说话的份儿!”

高满囤感觉闺女挑战自己的威信,骂了一句。

可是二闺女根本就不怕他,由于玉梅的事儿,对他们夫妻两个有些怨气。哪里肯听他的啊!

“老儿子,你尿炕了?”

老娘感觉这五年对儿子的了解还不深,这大半夜走个夜路都被吓尿炕了,这可就是病啊,没准腰子不行。

老爹难得的站在儿子这边。

“啥说什么呢,这要传出去,还让儿子做不做人了!”

老爹啊,我没有啊!

张战刚心中愤懑,可是有火也不能在人家发。

高玉梅不干了,看到弟弟溜到外屋地了,冲过去一把薅住弟弟脖领子给拎了回来。

“小弟,你实话实说,是不是你跟你二姐说什么了?”

“我啥也没说啊!”

高玉堂人小鬼大,眼神游移不定的否认。

大家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高玉兰脸涨的通红,对着弟弟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告诉二姐,到底是谁尿炕了?”

“是我!”

高玉堂低着头承认了,这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抛弃了他。这么丢人的事情怎么就被知道了呢。

“好啊,高玉堂,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敢骗我!”

二姐高玉兰放了狠话,也不太好意思看张战刚。张战刚还不至于和一个丫头片子计较。

张战刚看着虎头虎脑的小舅子,这家伙够鬼道的。

...

既然已经商量好了,剩下的事情很简单。

和生产队队长赵景田说了一声,借队里的马车去镇供销社买东西。这消息一传俩、俩传三的,屯子里好几个人都要坐马车去镇。甚至隔壁屯子‘柳家围子’也有人要去。

三天后,车老板赶车马车从靠山屯出发了。

死冷的天儿,坐车马车并不舒服。

从靠山屯出发,一路向西,路过柳家围子时,有三个妇女一个男人车了。这下子马车坐的满满登登。

妇女一多,就叽叽喳喳的开始聊天了,一路倒也不寂寞。

高玉梅因为自己被传的邪乎,所以和人打交道很少,静静的听着。张战刚就更不可能掺和妇女聊天的事儿了。

从柳家围子来的妇女中的一位,嗓门比较大,问着靠山屯的妇女。

“嗳,问你个事儿,你们屯子老高家那姑娘知道吧?”

靠山屯的妇女回答“知道”。

靠山屯也就是张战刚现在住的屯子。靠山屯的妇女认识高玉梅,回答那人时还看了高玉梅一眼。

柳家围子妇女好似打开了话匣子。

“听说高家大姑娘要结婚了?听说她处的对象跟她接触三次都出事了,要我说啊,她就是克人的命,不知道那小伙子抗不抗克,别哪天给克死了。”

靠山屯的妇女听到柳家围子妇女说话这么毒,而且还是当着高玉梅的面说的,连忙和稀泥说道。

“可别胡说,哪有的事啊!你听谁瞎咧咧的!”

“这可不是我瞎胡说啊,好像是你们屯子老刘家大儿媳妇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不过听着不像假的,有鼻子有眼的。你说这事儿邪乎不?好模央的,山下个套子都能遇到狼,听说那对象让狼给掏得血呼啦哧的,听说前两天山溜套子还遇到野猪了呢。这家伙,这得多能克啊,我看那小子命也够硬,这都没死,不过估计也悬...”

听着这位妇女越说越夸张,旁边的人好像认出了高玉梅,一个劲的拉她的袖子。

小声的说道:“别说了,人家高玉梅坐在车呢!”

柳家围子的妇女也是人来疯,或者说是个泼妇更为合适,反而更高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