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玉凝神听着，呼吸反而紧了几分。

    “陈清让带走了？”

    “对啊，陈叔叔也是想让我们大家都放心嘛，妈，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觉得有点兴师动众了，毕竟只是几瓶药罢了。”庄玉心不在焉道。

    棠雪抿唇点头，“我一开始也觉得有点小题大做，后来陈叔叔派人把药送回来时，我一看到棠梨吃瘪的表情，心里就忍不住痛快，总算让她在我面前理亏一回了。”

    庄玉眯着眼陪笑两声，嘴上没再说什么。

    棠雪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又聊了一会儿，直到脚蹲得有些麻了，才思觉该挂断电话了。

    “妈，先这样吧，你那边也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们改天再聊。”

    庄玉却不舍得挂，“小雪，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别自己一个人憋着，记住，无论在任何时候，妈妈都会陪着你的。”

    “嗯，我知道……”棠雪忍着内心的苦涩吸了吸鼻子，随后轻声道别。

    起身时，眼前蓦然黑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只是两条腿麻得有些走不动了，她弯腰捏了一会儿才觉得好些了。

    准备上车回家时，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花房里的头骨，思来想去，又拿出手机给庄玉发了条信息。

    “妈，埋在花房里的头骨，您还没有头绪吗？警察这几天似乎暂缓追查了，但我心里始终觉得毛毛的，所以您暂时还是不要回来了……”

    信息发出去许久都没收到回复，棠雪便想当然地以为庄玉已经睡了，哪知道庄玉此刻正躺在床上盯着手机屏幕暗自发愣。

    那颗头骨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毕竟那是她亲手埋进去的。

    只是她那时候满心以为自己埋进去的是棠家的女儿，哪想到德彪居然骗了她。

    现在头骨被警方发现，确实是个不小的麻烦。

    不过这麻烦要是利用好了，就会成为棠梨的大麻烦了。

    庄玉眯起眼睛冷冷一笑，沉思两秒后，点开通讯录拨出了一通电话。

    “是我，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有件事，或许该派你出场了……”

    …………

    彼时的鼎城大道上，棠梨正坐在陆忘川的车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陆忘川待会儿还有工作，所以先送她回家。

    哪想这时候突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车载电子屏幕上显示着秦羽的名字，陆忘川瞥一眼，按下蓝牙耳机接了。

    棠梨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看见陆忘川挂断电话后，表情一脸凝重。

    “怎么了？”

    陆忘川冷声道：“方世明死了。”

    棠梨闻言一愣，面上毫不掩饰的意外。

    “怎么会这么突然？他不是一直在警局关着吗？”

    陆忘川无动于衷地笑道：“他知道那么多秘密，站在他背后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他好好活着，不过死了也无妨，反正该知道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