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几号？”

    “6号，怎么了。”

    “先走了。”

    康乐摆摆手淡出lisa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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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三层空荡路街上只留下机车飞驰与地面接触的摩擦声。火花，颇不杳昧。泛起层层涟漪了了熄灭落地成灰，留下的余光残影只属于潦草勾划过的夜空。

    刚升职加薪的年轻司习员灌口烈酒扶着街边栏杆摇摇欲坠，他长吁一声斥诉所有压抑碾过的憋屈与不满，晃晃沉重的脑袋簌然垂下低头嗤笑来之不易的清逸翛然。他的目光在惆怅中捕捉到巷子尽头摆靠居民楼的厨余垃圾桶昨天还是前天也记不清楚了就是在这个地方他被十几个男人围困缩在角落，逃脱原因二分之一是因为他有手环，那些人害怕死；另外的二分之一是他瞄着他们之间的缝隙窜出巷子逃脱的过程中随便扯了个路人往他们那边甩，那个人好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因此他现在还能回到这里。

    慌忙的记录一霎而过，那个路人好像没有手环，好像跟他年龄差不多、要小一点，好像是他害了他……

    只感觉头沉浑身没劲儿，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说不清楚。

    眼前一黑，四周仍是寂静。

    小羊儿的角断了一半，就不会再长齐了。

    桑桑站在垃圾桶上方澹然凝视着被有三十多层高的居民楼楼顶空调机压破脑袋的年轻司习员噱头模样，面无表情，空气如同年轻司习员头顶凝结成块黑红色裂痕般斑驳，他喃喃道：“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晚上我们不能在家里吃饭偏偏要来这个破地方。”黄毛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块发泄自己多多少少的不满，也是第一个耐不住的。

    “人活着不是只为了吃饭。”康乐换了一身夜行衣貌似早就为今晚的预谋做好准备：“我觉得救人更有趣。”

    “救谁啊，能让你康大佬出马的人准不简单，说说吧你还有哪些老相好没告诉我们？”黄毛瞥了眼程里又道：“除了我哥们以外。”

    康乐没闲情搭理他，目光转向冽：“是b号仓库么？”

    “的确，”冽搀扶着qaq，她有夜盲症，经过商量待会给她手电在那看风就行“全救出来吗？”

    程里侧身微微蹙起眉头看着康乐，没有失聪幻听笃定之下见他咬牙抿紧的嘴唇簌然一闭一合：“全救出来。”

    b号仓库位于s城外郊区，离上次回收站还具有一小段距离，周围都是早就成废墟、倾斜却惊奇未坍塌的烂尾危楼，再经历过酸雨腐蚀压根就没人愿意去搭理，上头索性从旁边较少掩埋的废墟堆里折腾出一块空地来建造被连接管道包裹起来的b号仓库，一个獠牙满嘴火炮的火葬场，仗着戕害的权限肆意妄为处绝一缕接一缕冤魂，整齐排列在獠牙断头台前，锐利的尖叫与嘶吼愤懑情绪妄想划破季尾最后的宁静。

    死亡。让人感到失望的词语。更明确的定义只不过是躯体与灵魂的分割，人们曾动辄臆想成为天上哪一颗明星，所以腐朽的躯体将永远留在地面，因为它太重了没法子带上去，因此天上的明星只成就了灵魂。

    晚上，九点半，行刑时间。

    在没有迷信思想观念引导下的程里并不相信鬼神一说，尽管他不属于这件事的主人公但如今处于这种环境下总让他感到不安，感觉幽寂的灌木丛埋藏着几百双几千双甚至到万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监视着。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康乐叼着手电筒在手环平面图上笔画：“这里是仓库大门口等会他们都会在队伍最尾端待候，正合我们意，离我们这边的灌木丛有一小段距离，也正是接应地点。”

    “黄毛和冽负责救人工作，我和程里负责接应，qaq放风和手尾。都调查清楚了，仓库敏感检测系统多年缺乏更新少几个人根本无动于衷，我们只管救人就行。”

    “那，为什么没有人逃走呢？”

    程里发出疑问，对面其他同伴倒是毫不在意。

    “因为这只有内部人员知道。”康乐莞尔关上地图，周围再次陷入黑暗，他在等待。

    “手环没有自爆的可能么？”

    这次是冽，毕竟是头一回得积累经验。

    “没有。他们一落榜系统就证明预备死亡，手环将自动停止控制，等会你救完人完全可以旁观他们手环哐哐落地的模样，也不必担心其他人、其他人会引起骚乱，在运送过来的途中已经打好麻醉药谁也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