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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从湖边回到休息区时,南夏隔的挺远就瞧见了站在屋檐下等着她的方黎昕,时隔几年,依旧好欺负的不行……

    奶团已经睡着了,小手蜷缩着放在身侧,抱着喜欢的毯子睡得正熟。

    南夏想了想突然看向眼前的人轻声问道:“你想叠纸星星吗?”

    十月的夜带了些许秋凉,阵阵风吹过林丛树影。

    又要降温了……

    南夏望着清朗的夜空心里感叹道。

    许是白天睡多了,奶团到了这个点倒也不怎么困,在片场被照明灯打亮的空地上玩着玩具。

    方黎昕安静地坐在她身侧叠着纸星星。

    桌上放着一箱保质期不超过两天的鲜牛奶,是李慕白临走前给她的,荒郊野岭的地方也不知道他在哪弄的。

    方黎昕当时看到后一边沉默地低着头,一边还是拆了一瓶递到她手里,直到她摸着他的头发安抚了他一会,他才转而抱起装纸星星用的玻璃瓶。

    “咔,这条过了,大家休息休息。”

    机器运转的嘈杂声和广播说话的声音再次从扩音机里传来。

    陆嘉泽从废弃的楼上下来,看见南夏“哼”了一声就坐到了躺椅上,接过小柯递给他的冰袋敷着眼睛。

    “眼睛都哭肿了?”南夏声音里带着笑意地说道。

    陆嘉泽顿时头偏得更狠了,被冰袋遮住一小部分的青涩的面颊上依稀还能瞧见几分哭过之后的委屈和脆弱。

    南夏见状笑了笑,抬手招了正在玩玩具的奶团过来,往她手里搁了一个布丁。

    奶团点了点小脑袋捧着手里的东西就一蹦一跳地朝着舅舅走了过去,腾出小手揪了揪舅舅的衣服。

    “舅舅,给你吃。”

    陆嘉泽拿下冰袋,低头瞧这一米出头的小鬼,又看了看她手上有她三个小手这么大的布丁。

    布丁……真想吃……

    “陆嘉泽,你现在不能吃甜食。”

    明桦刚从导演那拿了另外两集的剧本,走到附近看见这一幕提醒道。

    “艹……”

    陆嘉泽低声骂了一句,又重新敷着冰袋躺了回去。

    明桦搁下东西蹲在奶团面前,顺手捏了一把她的小脸说道:“你舅舅不能吃这个,你自己吃吧。”

    奶团认出了是昨天给她巧克力的叔叔,仰着小脸开心地说道:“木木还有很多,妈妈让木木偷偷……”

    南夏坐在不远处听到奶团这么快就要把她给卖了,连忙打个岔。

    “明桦。”

    明桦听到南夏叫他又揉了两下奶团的小脑袋走了过去,顺道瞧了一眼他旁边戴着帽子和口罩正叠着纸星星的方黎昕。

    南夏指了指用纸箱装着的十几个盛着牛奶的玻璃瓶说道:“咳,李慕白弄了箱鲜牛奶,明天就过期了,你让剧组的人分一分吧。”

    明桦闻言拿了一瓶在手里看了看说道:“这么多?”

    又想起上次在饭局时,李慕白对南夏好像就挺照顾的,当时陆嘉泽看的手里的杯子都快被他握碎了。

    “你跟那个李慕白……”

    方黎昕抬起头看向南夏,手心里紧紧攥着一个叠坏的纸星星。

    剧组已经进了一些临时演员,人来人往的有些杂乱。

    南夏怕他一会又会可怜地蹲在角落,抬手扶了扶他的帽子,又拿过他手里那个纸星星重新拆开,边叠着边说道:“我和他是交情不错的同事和朋友。”

    灯光下,连影子都变得浓墨和悠长。

    明桦注视着南夏放下正在修改的剧本温柔地教方黎昕叠纸星星的样子,不是一直都在留心关注,又怎么会连纸星星叠错了这种细微的事都能发现?

    “不是,就是吧,陆嘉泽之前和我说你是个很单纯善良的人,我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结果一天之内,突然发现你比我们想的高大多了,而且……很温柔,有些不习惯。”

    南夏听到他提“温柔”这两个字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把叠完的纸星星搁在方黎昕手里。

    方黎昕摸着纸星星又看了看南夏,没装进那个快装了四分之一的瓶子,而是珍视地放进了另一个空瓶。

    “温柔吗?”

    南夏想起回忆里的往事情不自禁地抬手覆上了他被口罩遮盖住的左脸。

    手心是隔着一层布也能感觉到的温热的触感,身旁的人小心翼翼地摘下口罩,把面颊往她掌心里蹭,月光下,眼眸里似有星河浩瀚般的辽阔和闪耀。

    “可能是因为这辈子的怒气都在一个人身上发泄过了吧……”

    声音很小,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明桦没听清她这句话也没在意,让小柯把剩下的牛奶给几个导演、工作人员送过去,自己拿了一瓶想着给陆嘉泽拿过去。

    他瞧着还在闷不做声敷着冰袋的人,以为他还在因为他不让他吃甜食的事生气,抬手把牛奶搁在支起的桌子上,苦口婆心地说道:“不是我不让你吃,只是你……”

    塑料盒摩擦木板的声音响起,明桦低头看着被他手里的牛奶瓶压着的空的塑料盒。

    “……你吃的?”

    陆嘉泽头偏着“哼”了一声。

    明桦眼皮跳了跳,看向一旁空地上玩着玩具汽车的奶团,又看向改着台词的南夏。

    调虎离山计吗?

    可恶!

    他咬牙切齿道:“你这一个月都别想吃甜食了。”

    陆嘉泽想起那个小鬼的话,手指挑起冰袋的一角露出眼尾还有些发红的眼睛悠闲地说道:“南夏说只要是哭戏就能吃布丁。”

    他身上还穿着高中时期款式比较简单素静的衣服,黑发被风撩起,吹散了在圈里待久了而沾上的几分纸醉金迷。

    没了那层娱乐光环,怎么看怎么像小孩子有恃无恐地拿着家长的话搪塞老师。

    明桦气得咬着后槽牙,瞧着眼前的人分明是那他昨天对他说的话来呛他,兔崽子,你姐来了,翅膀硬了有底气了是吧?

    “行,你吃吧,回头又胖了,我就把你扔健身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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