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可觉得自己不能呼吸，脖子像是要被人捏断了，悬空的身体使不上力气，被捆绑的双手挣出了血，绳子深深勒进肉里。

    鲜血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而她的挣扎也随着血液的流失在不断减弱。疼痛和窒息渐渐变得麻木，有一刹那，所有的折磨消失了，她看到顾宇泽的脸。

    背她上学的顾宇泽，为他赶跑那些心怀叵测追求者的顾宇泽，受到委屈时，永远都会陪在她身边的顾宇泽……

    她记得他的每一个笑容，记得他指尖的温度，记得他对她说的那些话，记得他呼唤她名字时那种宠溺……

    “……可可……宁可可！”

    宁可可被大力摇醒，意识缓缓回笼，她再次看到了顾宇泽的脸。

    这张脸上有担忧，有焦急，有莫可名状的悲愤，还有一丝掩藏不住的慌乱。

    她记得她有次溺水，被顾宇泽救上来时，他就是这个表情。

    “宇泽哥哥？”她是不是做了一个梦，那些所有的不堪和悲剧都只是一场噩梦，她只是因为溺水没有彻底清醒而已。

    这个称呼……

    他有多少年没听见过了？

    顾宇泽抱人的手一僵，所有情绪迅速收敛起来，只剩得令人窒息的冷酷，“你别误会，你若死了，我找谁去要眼角膜！”

    无情的话语丢过来，宁可可的梦，终于可以醒了。

    她扫了一眼被扔在墙脚头破血流的刘福成，道了一声：“谢谢。”

    她记得这个男人曾经所有的好，即便现在他对自己再不好，她也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