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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皇帝太监两相惜

    大河辽阔的像一条蜿蜒的玉带,两岸是依着山水而居的百姓,不时可以见到河岸的屋檐上飘起袅袅炊烟,傍晚的太阳发着橘红色的光,静默地沉入大河,渔翁们纷纷赶着船归家,于是河面飘起了在此地经年传唱的民谣。

    游船离了建州已经有十日,再过三日便能到雍州,那是京城的门户,肩负护卫天子的职责,那里驻扎了八万守军,与翼州遥相呼应,将京城紧紧地裹在中间。李凤歌站在画舫的二层,依着栏杆朝着湖面眺望,这条大河是元隋时期皇帝杨将所造,据说是为了带着他的后宫妃嫔,借着大河南下游玩巡幸,古今文人史官多有抨击,直言皇帝杨将为一己之私,而劳万民之苦,是为亡国之祸根。

    只是那些文人或许会想不到,千百年后,这条大河成了南北通商的要塞,多少商旅由此南下北上,当地的物产可以送达千里之外,远行的游子可以借着大河早早还家,若论元隋皇帝杨将功过,怕也只能得一句:过在当朝,功利千秋!

    “自从上了游船,吴常侍便得了晕船的毛病,如今世子又害了相思之症,这离雍州还有好几日,世子莫非是要让云娘对着这条大河,活活将自己闷死?”云娘走了过来,穿着一件嵌珍珠洒金裙“世子还在想那位顾公子?”。

    “都说了那是位姑娘,你家世子还没有龙阳之好”李凤歌转过头望着云娘“吴常侍怎么样了?早知道就该继续走陆路,也不至于让吴常侍受这些苦,他到底年纪大了,这般折腾下来怕是要少半条命”。

    “吴常侍是北方人,晕船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真要是改道走陆路的话,就怕云娘和世子都该像吴常侍那样了瘫软如泥”云娘说着便将一枚剥好的葡萄喂进李凤歌嘴里“世子那日醉酒赋诗,不知道这最后一首诗的最后一句是什么?”云娘瞪大了眼睛望着李凤歌问道,毕竟这样的章句若是残缺岂不是可惜。

    “那日是饮酒后有感而发,等酒劲过了之后,我也曾冥思苦想,只是却不知道这最后一句到底该如何下笔,想必是要等到下次醉饮时才能告诉你了”李凤歌说着便一只手搂在云娘的腰间。

    “世子还是不要再醉饮了,喝醉了就会折腾人”说着话云娘便脱开李凤歌的怀抱朝船内走去,虽然还是酷暑难当,却也要早早备好过秋的衣服,这几日云娘索性无事,便用从广陵王府带出来的布料为世子准备新衣。

    ……

    煌煌帝都这几日已经热闹的不可开交,离得近的那些藩王和勋贵子弟,已经安住在了京城,这几日京兆尹府的官吏们不时便患上了头痛之症,都是这帮二世祖闹的。原本京兆尹府只需要应对京城权贵们家的衙内,便已经让府尹大人不胜其扰,再加上这帮人,怕是夜不能寐寝食难安也不为奇。

    汝南侯世子陆子昂,一日前当街调戏都水监监正嫡女,被人拿了送到京兆尹府,三日前定国公世子赵诘,因输了五百两银子便直接砸了人家赌坊,还有永嘉王世子李辞,竟然因为在打茶围时未能博得花魁的钟爱便纵火烧了半个红绾楼。

    皇宫内廷里的魏常侍,正抱着一大摞御史们的弹劾奏疏,放在皇帝赵淳的案前,就算不用猜,也知道这些又是弹劾那帮二世祖的折子,李淳这几日也大为恼火,这费尽心机将这些藩王勋贵子弟召进京城,本想着以此来节制各方势力,如今倒是给自己埋下了祸患,整日里都是偷鸡摸狗的主儿,干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哪有半分世家子弟应有的气度。

    “陛下这是又头疼了?”魏忠走到李淳身后提皇帝按摩穴位“这几日御史们倒是比以往勤快,自从这些子弟进京之后,王谢两家素日里互相争斗的气焰倒也消了,真是颇为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