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青心里思绪万千，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继续盯着赌鬼。

    “我、我……”赌鬼想要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只能被动地注视着白青青。

    “别、别看我……”恍惚间，赌鬼好像看见了一只怪物，毫无感情的竖瞳对着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别吃我、别吃我！”

    白青青和于芮静就这么看着赌鬼莫名其妙地捂住头发起疯来，有些摸不清头脑。

    “我说、我说！”赌鬼崩溃地大叫着。

    于芮静眼睛一亮，连忙凑到赌鬼跟前听。

    “是……是……”突然，赌鬼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呃……”他捂住喉咙，脸色泛青，不住挣扎着，就在白青青和于芮静的面前，没了声息。

    “可恶，居然死了！”于芮静探了探赌鬼的鼻息，恨恨地说，“我知道，一定是……”

    “一定是谁？”白青青看着她。

    于芮静好像突然发现自己失言了，捂住了嘴：“没、没有谁。”

    白青青慢慢走近她，于芮静莫名地感到了一股压力，一步步后退，直到她的脚跟碰到了墙角。

    “你现在还不肯说吗？”白青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于芮静心头有些畏惧，试图避开白青青的视线。别以为她不知道，刚才肯定是这家伙使了什么手段，才会使那赌鬼那么害怕，崩溃地想说出幕后主使来。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赌鬼被施了禁制，就这么死了。

    不行，这家伙一定有什么精神控制的手段，我不能看她的眼睛。

    可是她的视线却彷佛不受自己的控制。

    可恶，又是一个“眷者”。

    于芮静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嫉妒来，但她知道现在不是不甘的时候。

    “是杨府。”她怕白青青也在她身上施什么手段，抢先说出。

    “杨府？”白青青疑问。

    “没错，”大概是因为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说出了，于芮静索性破罐破摔，“我、我的哥哥就是被杨府的人抓走的。”

    “我和哥哥都是一个月前来到白杨镇的，但是不久前，我的哥哥失踪了……”

    据于芮静所说，她和哥哥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上个月听说了白杨镇会给流浪者们免费施粥，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没想到不久之后，她的哥哥就失踪了。

    于芮静本来也没有怀疑杨府，只是有一次，她恰巧看见了杨府的人搬运什么东西进装粥的马车中，她好奇看了一下，发现那好像是个流浪汉。

    自此之后于芮静就对杨府起了疑，在白杨镇偷偷探查，发现失踪的流浪汉不止他哥哥一个，只是因为每月都有大量的流浪汉来到白杨镇，而且流浪汉大都是孤身一人，又是外地来的，所以一直都没人发现。

    于芮静怀疑杨府是故意吸引这些流浪汉来白杨镇，来达成自己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只是她人轻言微，一直都找不到机会揭发这件事。

    直到这半个月来，莫名有流浪汉死亡……

    “所以，白杨镇僵尸作乱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白青青问于芮静。

    于芮静点了点头：“是我。那些人被吸光了血的样子，和僵尸很像，我怀疑杨府在豢养养僵尸，所以故意放出消息，希望能吸引一些有真材实料的能人异士来追查……”

    白青青不言，宏远道长能认出那些尸体是被僵尸吸血而亡，是因为他有《百鬼录》，于芮静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白青青：“那你跟踪我，是因为？”

    “啊，这个啊，”于芮静打了个哈哈，尴尬地笑道，“我看你好像是新来的，身上的气质也和别的人不太一样，所以就怀疑你是不是来追查的能人异士，想跟着你看看。”

    仅是如此吗？白青青没有追问，转头道：“那这具尸体怎么办？”

    于芮静不甚在意：“到时候扔进暗河里就好了。”

    “这样不妥吧，”白青青道，“说不定会滋生出细菌或者病毒……”

    “细菌、病毒？那是什么？”于芮静一脸茫然。

    白青青不露声色地观察于芮静，发现她的茫然不似作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