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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范孟婚礼(二))

    孟星渊问了问一个身边的老人,为什么还要铺一条席子。老人回答说:“这是因为新娘的脚接触到了地面,那是会触犯到地神的。”

    范喜良和孟姜女在他们的婚床帐中男右女左对面而坐。有一个穿着喜庆衣服的女性一边唱着祝福的歌调,一边把彩果和金钱等等洒在他们的帐里——老人说这叫做“撒帐”。然后,有人递给新娘一束头发——这是提前从新郎头上剪下来的——要她和自己的头发拴在一起,这就是“结发”。

    “有一个词语叫‘结发夫妻’,肯定是从这里来的吧。”孟星渊心想。

    “结发”的仪式之后,新郎走出了屋子。来道喜的人们纷纷祝贺,范喜良满面笑容地回礼,并邀请大家入席。一时间,整个院子里喜气洋洋。

    众人入席以后,新郎又回到了自己的婚房里。趁刚刚大家给新郎贺喜的时候,有人已经在新房里摆好了一桌子酒菜。新娘也已经在桌前坐下了。

    新郎和新郎相对而坐,俩人都垂着眼睛,不敢去看对方,可是他们脸上的甜蜜和娇羞,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到的。

    这桌只有新郎和新娘俩个人的喜宴上,有一个很重要的仪式:合酒,并不是新郎和新娘喝交杯酒。只见有人拿来俩只用红线连在一起的酒具。这酒具也不是普通的酒具,而是用一个精致的小葫芦劈开的。新婚夫妇分别拿着一个,相对举杯。他们并没有把酒喝下去,而是仅仅漱了漱口。

    西汉礼学家戴圣编著的《礼记·昏义》中就有记载:共牢而食,合卺百酳。其中的“卺”就是将一个葫芦分成两部分的意思,也就是那时新人婚礼上用的酒杯。而“酳”的意思就是食毕后用酒漱口。

    然后,范喜良和孟姜女又吃了一些其他的饭菜,就有人来撤走了酒席。众人也纷纷走出了婚房。时间不久,婚房的烛光熄灭了,看来新郎和新娘已经开始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了。

    "他们怎么直接休息了?不是还没有拜堂的吗?“孟星渊对此感到十分意外。

    阿凤的声音又传来了:“小子,现在是秦朝,规矩就是这样的。至于拜堂和拜见公公婆婆,是要等到第二天早晨的。“

    因为范喜良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孟姜女的拜见公婆的仪式省掉了,但是拜堂是无论如何要有的。

    第二天早上,孟姜女早早就起床,洗漱以后,和范喜良各自拿着红绿彩缎结成的同心结来到堂前。孟老汉和姜老汉以及其他的长辈已经在等他们了。

    一对新人先是拜了天和地,再依次拜见了父母和其他各位长辈,并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送给每一个人,最后是夫妻对拜。俩个人的脸上依旧是喜悦和娇羞的神色。这叫孟星渊十分羡慕,也衷心为他们感到高兴。

    下午,昨天的摆设还在,喜庆的气氛也没有丝毫减少,院子里喜气洋洋的人们却听到了一阵不详的敲门声。

    “彭棕狗带着官府的人来了。”阿凤着急地说。

    还没有等人们有什么反应,院门就被粗鲁地撞开了。果然是彭棕狗带人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彭棕狗仰着头,鼻孔朝天,大声叫着:“官爷到此,你们还不快快迎接?实话告诉你们吧,官爷今天来是要捉拿范喜良的。范喜良,你为了不为国出力修长城而流窜到我们这里,居然还娶了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你可知罪?”

    狗腿子就是狗腿子,不知道的人听了这些话,肯定会以为他才是官府的人呢。

    院子里的人一时间愣住了,都没有了主意。这时候,孟星渊站了出来,他走到彭棕狗身后,对看上去像官差头目的人施了一礼,小声说:“官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官差是个聪明人,马上明白了孟星渊的意思,跟着孟星渊进了屋子。

    “官爷,”孟星渊客客气气地说,“我家小姐刚刚成婚,不知官爷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官差斜眼瞟了一眼孟星渊,面色为难:“他们是新婚夫妇,按道理说不应该拆散。可是,这是官事,我也很难办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