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第二卷 第十九章‖无膺此重


    梁琛扼住了她的喉咙,五指一点一点地收紧:“你要我如何看你?一个棒打鸳鸯的贱人,还是一个蛮横跋扈的泼妇?”

    叶纤纤细的手指滑动在梁琛的左手上:“给我……松手……”

    梁琛没好气地将她摔在一旁,继而狠狠地剜下她左臂上的皮肤,连同着守宫砂一并剜下:“如你所愿,只是若你再如此轻薄我的女人,就不是这一个好下场了。”

    叶纤吃痛,却不敢叫出声:“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你三番五次地挑战我的底线,你觉得你有什么好说的?”梁琛不慌不忙地换下那被血污了的大袖衫,惋惜道,“可怜了,这样顶好的大袖衫竟被东西给脏了。想来是无可再穿了。”

    说罢,他挥挥手离开了这里。临行时不忘嘱咐身旁侍卫:“夫人最近食欲欠佳,自今日开始不可供食,禁她的步,若有废话,废了嗓子便是。”

    叶纤怔怔地看着他:“梁琛,你当真要如此对我?”

    梁琛停住了脚步,冷嗤道:“你以为皇帝老儿想要你嫁给我?不过就是在我的身边安插眼线罢了。只可惜你这人太过于草包。你不过是君主专制之路上的一颗棋子罢了,竟还如此多情。”

    “那宋玥岚……不,叶璇阑呢!”叶纤捂住自己的伤口,声嘶力竭地问道。

    “她才是那个能与我共赴白首的人,而你,自始至终就没有资格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梁琛挥挥袖子,转身便走了。

    旋即,他不顾形象一样地跑出了这院子,亭中空留那衣袖拂过花草的声音,不久,便再无了脚步声。

    “阿阑,阿阑!”他唤着她的名字,一把推开了门。只见一个瘦弱的姑娘躺在床上,唇色发白。一旁的郎中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梁琛慌忙拉住那郎中,问道:“这是怎么了,我的阿阑……”

    “蓬莱公主伤势颇重,若是恢复得不景气,只怕后半生都要折在轮椅上了……”老者不敢只是梁琛的双眼,便低下头,颤颤巍巍道。

    “怎……怎么可能。”梁琛的手掐出了血,他凝着叶璇阑,眼中尽是伤痛,“那她为何迟迟不醒?”“回亲王,此伤非同小可,少则三个月,多则……”

    梁琛也看出了老者眼中的躲闪和不确定。

    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不愿问出那句话。四下顿时安静,那老者也不敢多言,只待梁琛发话。

    “多则……多久……?”良久,梁琛几乎是咬着牙问道。

    “这不好说。若是姑娘不愿醒来……好些只是延缓了苏醒的时间,坏些……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梁琛恍惚了一瞬:“醒……醒不过来了?”

    “……是。老朽能力有限,您还是另寻高人吧。”老人重重地叹了一声,离开了房间。“你……”梁琛还想要说什么,却还是闭了嘴。

    “梁亲王,夫人好人有好福,一定会醒过来的。”在一旁的瑜斛胆颤地安慰着,却见沪婳跑来,将一封信递给了梁琛:“梁亲王,这是我方才在白玉塔上第六层所寻到的东西,您过目。”

    梁琛点点头,即便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可是望着那“遗书”二字,不由得还是愣了许久。“遗书……?”他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讶异道。

    “此非一时起而为,乃可无可膺此重。还望公子莫要对我以疗。今君侧有佳人兮,坐拥家财万贯,失我一人亦无可厚非。想是者乃镜花水月耳,吾心已往。”

    “还请公子舍我乎。”

    梁琛捏着纸的手在隐隐作颤——她说,要他舍弃她?要他放弃对她的治疗?要他……失去她?无可厚非?唐阑,你知道什么叫做无可厚非吗?

    难道时至今日,你依旧不肯相信我爱的人是你吗?

    也对,前日婚礼,他伤透了她的心。

    梁琛苦苦地笑出声,继而有些怔忡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阿阑……”他这样唤她。

    少女没有应声。掺杂着几缕华发的青丝散落在胸前。嘴唇干裂,瘦弱单薄,不过是时隔一日,他却确确实实不敢认出是她了。

    “你们为何不肯好好照料她?”梁琛蘸着茶水为她润着唇,语声颤抖,几乎落泪。

    瑜斛赶忙道:“自前些日子辰时苏醒,主子一口水也不喝,饭菜也没动过丝毫,后来移居白玉塔,不让我们近身一步……”

    瑜斛越说越小声,直到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时,才闭了嘴。

    梁琛没有再答她的话,几人呈现出一种死一样的寂静,诡异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