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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 打架怕过谁

    斗转星移,岁月如梭。一转眼十年过去,时间到了洪武十一年新春。

    自洪武大帝将肆虐神州一百余年的西方魔国驱逐以后,金陵帝都繁华一日胜过一日。虽然魔国整枪备箭时刻想要卷土重来,而位于大明境内东疆的东神剑宗也摆出与朝廷分庭抗礼之势,对于大明帝国来说内忧外患仍未消除,但是在平民百姓心里,只要大帝在,就不愁没有太平日子过。

    因为大帝出自民间,是数千年来唯一一个以布衣之身登上帝位之人,最是体恤民间疾苦。对大明子民而言,大帝就是神。

    不过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新朝建立后,有的人家如鱼得水,扶摇直上,有的人家则境况一日不如一日。

    在金陵城西,便有这样一个例子,占地颇广的院子内里人影寥寥,败落荒凉,只有陈旧斑驳的凋梁画栋,以及大门门匾上鎏金的“玉府”二字诉说着,这里也曾盛极一时。

    大门处,一个浑身灰土、脸上带着擦伤的少年探头探脑朝里观望一阵后,贴着墙沿熘了进去。此时离正午散学尚早,门房老李头发现少年鬼鬼祟祟的背影,只轻视地望了一眼,便摇摇头把目光转向别处。

    少年一路熘进后院主宅,经过一处精致别院时,里面传出一阵女孩子家银铃般的笑声。此院门上写着“芙渠”二字,内里塘清莲傲,百花生香,是整个玉府中唯一还保持着昔日盛景的所在。

    “咯咯……小姐你追我也没用,这可是夫人亲口说的,那丁家公子一表人才知书达礼,只等今天丁府上门提亲,就许了给你做夫君……”一个小丫环笑着跑出来,险些和门外的少年撞了个满怀。可是见着少年之后,小丫环顿时换上冷冰冰的表情,几步走回去“砰”地一声关上院门。

    “可恶!看我改天不抓一窝老鼠丢到园子里。”少年受那丫环刺激,不再躲躲藏藏,反倒像个凯旋归来的大英雄一般昂首挺胸地离开了芙渠园。

    经过主宅书房的时候,一阵若隐若现的酒香飘来,少年皱着鼻子使劲嗅了嗅,嘿嘿一笑惦着脚尖靠近,然后突然推门闯了进去,大叫一声:“表舅你又躲着喝酒,不怕夫人揪你耳朵?”

    书房里,一名身着儒衫的中年男子听到推门声,正忙不迭地将一只酒壶往袖子里藏,再一看闯进来的不是别人,明显松了口气,旋即羊怒道:“好你个崎帅,我难得清静一会,结果连你这小东西也来添乱。”

    此人正是玉府家主玉怀涛,原本也是个意气风发的人物。只不过接掌玉府后一连几桩大买卖血本无归,再加上受到元配正夫人早逝的打击,他渐渐迷上杯中之物,不复当年风采。这几年府中事务皆靠二房丁氏靠着娘家支撑,他也就越发儒弱惧内。

    崎帅笑嘻嘻地上前,从桌上拿起一块酥糕塞进嘴中:“我可是好心给您提个醒。幸好路过的是我,要是让夫人闻到酒气,那才真正麻烦了呢。”

    “又不是谁都跟你一样长了个狗鼻子。”玉怀涛上下打量一番崎帅:“瞧你浑身脏得跟泥猴一样,又在书院闯祸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崎帅拍拍衣服,满不在乎地道:“曹府那小子总是欺负没他家有钱的人,我看不过去便骂了他一顿,结果他仗着人多想动手。可是也不想想,论吟诗作赋我不行,可是论打架我怕过谁……”

    “你这强出头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你三天两头被赶出来一次,叫你舅母知道,又该怪我每年几百两束修丢到了水里。”玉怀涛翻个白眼:“过来,我瞧瞧伤到哪没有。要不是吃了亏,以你的性子肯定不会跑回来。”

    “谁说的!要不是先生偏袒,那姓曹的后槽牙都得叫我打得吞进肚里去。我是恼怒先生不分是非只管罚我,这才跑了出来。”崎帅听玉怀涛提起丁氏,意兴珊地走向门外:“我回房洗把脸再换身衣服,免得被夫人看到,连累表舅一块挨骂。”

    “说你多少次了,要叫舅母,你这混小子长点心行不行。”

    “我只有一个舅母,几年前就去世了。”

    “回来。”玉怀涛被崎帅的话触动心事,端着酒壶狠狠灌了一口:“你今年14岁了吧,也该给你说门亲事了。”

    “啊?”崎帅一下转过身来,清秀的小脸变得十分紧张:“表舅,你开什么玩笑?”

    玉怀涛将酒壶往桌上一顿:“谁开玩笑了。当年你舅母还在时,曾和你母亲指腹为婚。这些年我一直没提,是打算等你和无双再大一点,可现在……”

    还有这事?表舅要把掌上明珠玉无双嫁给自己?

    崎帅想起在芙渠园外的遭遇,那冷眉冷眼的小丫环正是玉无双的贴身伴侍,连丫环都是如此,可想而知玉无双对他的态度会是如何。他心中一股傲气上来,连连推托道:“夫人不是有意把无双妹妹许给丁府公子吗,表舅你突然提到这事,夫人肯定不同意。”

    玉怀涛意外地瞥了崎帅一眼:“你居然也知道此事了?无双又不是她生的,这事我说了算。你只要告诉我,愿不愿意娶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