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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路见不平

    天空灰沉沉的,满天尽是密布的乌云,一大片一大片,将这世上的日光挡在外边。整个大地都是灰暗的颜色,一片死寂,仿佛生机断绝。

    萧晨盘坐在新砌的墓前,碑上赤红的“爱妻白清慧之墓”几个大字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睛。碑前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瓜果酒水等物品,一缕青烟升起,冉冉直上九天。

    萧晨将手中最后的几张纸钱也放入身前的火盆之中,烈烈的火舌一瞬间就将它吞噬。

    萧晨抬头又看了碑上的几个鲜红大字,心中不免又是一阵伤感。他最终还是未能有法子救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他不忍他心爱的女子在她的眼前,生疽腐烂,化为白骨。最终,只能用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下葬,砌一座简单的青冢,让她入土为安。

    萧晨他还能清晰地记得,在棺木盖上的那一瞬间,他这一生最爱的女子,梳理得整整齐齐,平躺着身子,那干干净净的模样仿佛出生的婴儿,不染纤尘。她的双手叠放在身上,搭在他平日里最为喜爱的翠玉笛子之上,手腕处的银镯子在那散散发光,微微上扬的嘴角,盈盈笑着,就像九天的仙子一般,那绝美的容颜让世间的一切美丽都黯然失色,可惜都要在棺木合上的那一瞬间,长埋黄土。

    如今墓穴已经被封,她与他已是阴阳两隔,从此再无相见之日。

    萧晨将一杯酒水洒在墓前后,似是留恋万分的缓缓直起了身子,最后看了一眼那几个大字,背过了身子,离去。

    是该时候放手的时候就该放手,别再留恋不舍,莫让心爱的人走的不安生,徒留悲伤。

    小奇正在墓前悠悠的吃着初春的青草,有不时对天长鸣,无尽悲凉的声音响彻云霄。萧晨伸手抚摸着小奇的身子,口中低声道:“现在,我们该去哪里呢?”

    天空的乌云最终散去,一缕缕阳光透了出来,洒满大地,一瞬间,阴霾散尽,又是一片光明。

    萧晨摸了摸怀中的羊脂玉瓶,看了一眼遥远的南方,记忆中似是有人提起过,她的家乡,那个养育她的美丽地方。

    “小奇,我们就去南方,去南方看看。”萧晨似是想到了什么,惊喜叫道。

    白清慧的家乡,他所爱之人所生活的地方,哪里一定还有着她幼时生活过的痕迹。那个能养育出如此年轻的“元婴”强者的地方,必是占据了这片大地最具灵气的地域,一定也曾走出了无尽的强者。她的师门,必是当今世上底蕴最为雄厚的修道圣地之一。那是他能想到的最后的希望,也是她最后的希望。

    萧晨又再次陷入回忆,记忆中,那个温婉恬静的女子似乎都在每个清风吹拂的晚上,遥遥看着南边的方向。

    他问她看什么,她说,故乡,她的故乡在那里。他俩从都不是多话的人,她从不说她过去的故事。即使两人都已打定举行婚礼,她也未说过,包括她的家人,她的的故乡具体在哪,他只知道在南边,而他也不问。即使是偶尔碰巧提起,她也总是找个话题岔开,他知道她的心中必定是有某些不愿提起的往事,从此以后他,就刻意避开这样的话题,不再勾起她的过往。

    今日想起,萧晨心中不免燃起熊熊烈火,那是生的希望。

    萧晨身旁的小奇却是在他话音刚落时,受到了什么惊吓,扬起马蹄,对天长啸,躁动了起来。

    白清慧向来疼爱小奇,从他见到白清慧骑着白马而来之时,就从未见过小奇身上有套过什么缰绳,马鞍之类,即使是马蹄子上也是空空如也,就仿佛一头温顺的野马。只是这几日一反常态的突然发了狂,怕也是通灵,知道主人离去,心生悲情。

    而没有缰绳,萧晨值得紧紧的搂着它的马脖子,安抚,却是不见成效。小奇的躁动越来越凶,似乎要将他整个身子甩开。

    萧晨不由得慌了手脚,只是紧紧地抱着它安抚。小奇还是不见安静下来,就要脱离他的掌控,飞奔出去。萧晨咬了咬牙,起身上马,随着小奇飞奔着离开了这里。

    小奇未朝着萧晨心中的南方奔去,却仿佛与他作对似的朝着北方马不停歇。

    夕阳西下,马蹄声渐远,慢慢的听不到,郊外野地只有一座青冢孤零零的在那里一动不动,唯有几缕清风和天空中归巢的老鸦相伴。

    在萧晨走后的不久,在林中缓缓走出俩个人。她们身披月白斗篷,遮住所有的身子,神秘莫测,正是之前茶馆中的俩人。

    左手边的女子直直的望着北方,望着萧晨离去的方向。许久,她将脑袋转向了白清慧的青冢,微微说道:“的确是个的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只可惜啊。”

    右手边那女子却是望着白清慧的青冢,冷冷的哼了一声:“情字误人,只会让人枉送性命,有什么可以留念的。”

    左手边的女子正想反驳,却只见那右手边的女子已是直直的走向了白清慧的青冢,口中念道:“赶快回去复命吧,别再耽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