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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鹰卷 第一百三十四节 刘荣的发现(求月票)

    双方正僵持不下。

    忽然,从霸桥的对面,驶来一辆马车,马车之上,刘荣的老师大将军魏其侯窦婴站在马车之上,远远的扬声道:“太后懿旨到!”

    刘荣跟直不疑连忙转身,齐齐跪地。

    窦婴意气风发的站在马车之上,摊开一卷帛书,看了看下面的人,道“太后娘娘有旨,宣太子即刻见驾!”

    刘荣听了,兴高采烈的站起身来,道:“孙儿遵制!”

    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窦太后的懿旨接过来,然后自顾自的上了撵车,兴奋的朝着东宫而去。

    直不疑见了刘荣接过了窦太后的懿旨,似乎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办的样子,他的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话也没说,目视刘荣的离去。

    窦婴走到他跟前,对他笑了笑道:“直大人,可有空闲去某家一坐?”

    “如此叨扰了!”直不疑见到刘荣走远了,似乎也没了什么精神,便对窦婴拱拱手,把自己的御史大夫印,收入怀中,跟随窦婴坐上窦婴来的马车。

    下一刻,左右内史便放开了路禁,将之前隔离在霸桥两边巷角的民众放了出来……

    刘荣坐在撵车上,胸中郁积着那么一股子怒火。他心中大骂着直不疑不知好歹,想起这次若非窦太后的懿旨来的及时,他怕便是要丢掉大大的面皮。

    但是,冷静下来,他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那直不疑虽然一面正气肃杀之像,但他最初说的话,似乎很耳熟的样子。刘荣好象在什么地方听过。

    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仔细的去回忆,到底在什么地方听过直不疑地话。

    一旁的聂燕知刘荣在气头上,也不好多说,却只听刘荣嘴中碎碎念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圣主不乘危而侥幸……”

    忽然他猛的一拍脑袋,脑海中的记忆浮现了出来。

    他长舒了一口气,笑道:“难怪寡人怎么觉得这话这么熟悉,原来是袁丝大人曾经对太宗皇帝说过的!”

    这一段对话。刘荣却是想了起来,当年袁盎为大夫,与太宗皇帝一同去霸陵,当时,太宗皇帝正值壮年,喜欢策马从山坡急驰而下,如风般速度的刺激。

    但。那次太宗皇帝想从霸陵之上,试试马车急弛的感觉,但被袁盎拉住了马缰,君臣两人因此有了一段名留青史的对话。

    这段对话,被记载在太宗皇帝起居录之上。

    原文是这样的:太宗自霸陵上,欲西驰下峻坂,袁盎骑,并车揽鬓,太宗曰:将军怯邪?盎曰: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侥幸,今陛下弛六马。弛下峻山,如马败车惊,陛下纵自轻,奈高庙,太后何?上乃止。

    “靠!”刘荣摇了摇头,直不疑这个家伙居然明目张胆的进行盗版,幸亏他刘荣当年被窦婴逼着把太宗皇帝起居录,背地通熟,否则今日就被他直不疑诓了。

    想到这里,刘荣忽然发现。直不疑今天的行为看似没有半分疏漏,但实际上到处都是漏洞。

    首先,他说的那些话有问题。要知道这些话可是袁盎说过的,他直不疑可是大汉国有数的贤哲,应该还不至于落到连个劝告的话,都要盗版袁盎。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还有,窦太后的懿旨怎么就来地那么蹊跷?

    这里面的问题与疑惑实在太多了,刘荣决定换个思路考虑,假设直不疑是想借那些话,来向刘荣传达某些意思的话,那么这些话里有什么意思?

    刘荣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毕竟,这些话只是袁盎劝戒太宗皇帝保重自己的,并未有其他意思,这里面更加没有什么典故。

    刘荣拍了拍脑袋,他决定从太宗皇帝的生平上去考虑。

    这么一想,他猛然间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便是太宗孝文皇帝一生最是擅长装逼,他每每总能将装逼战术施展的化腐朽为神奇,更难得的是太宗还经常借用装逼战术,给那些他看重的臣子,树立威信。

    比如说,张释之地权威,便是来自于太宗皇帝数次故意留下把柄,让张释之抓,当面落太宗脸皮,太宗就顺势认错,使得张释之在庭尉任上,干的风声水起,无一人敢逆他意思――要知道,张释之可是连太宗皇帝判下的惩罚,都能顶回去的存在,最少在表面上是这样,于是底下官员,无不尽职尽责,最终在太宗皇帝如此出色地装逼战术之下,他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在他死后,文武百官一致认为:功莫高于高祖,德莫过于孝文。

    于是在谥号孝文皇帝之上,还被加了一个庙号:太宗,以显示其功绩。

    在整个西汉的历史上,有资格享受庙号的皇帝屈指可数,无非是高祖刘邦,太宗刘启,世宗刘彻,中宗刘询。

    便连当今天子

    后,也没混上个庙号,由此可见,真正的明君,当以要务。

    想到这里,刘荣感觉自己明白了直不疑那些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