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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秦国太子来访增进两国情谊?一时兴起吧。原国是大肥肉,谁人不想?内朝混乱,外部无援,土地广阔肥沃,人民素养高也便于管理。只是为何龙淮完全没有采取行动?

    一不小心把最后一句问出了声。

    顾一澈抬起头看了眼磨墨的揽月,眼底泛起暖意。这身丫鬟服甚是喜庆,巧妙地显示了她的纤细身材,扎了两个包子头整个人都可爱起来,更衬得脸似芙蓉娇艳可人。

    “想必龙淮早在其他国家有了思量,这老狐狸,巴不得人家把烂摊子收走吧。他有了足够的钱也就无所求了。”

    “我们会不会遇见他,走的那天?要是认出我来?”

    “到时你低着头就好,勿要抬头、多说话。今夜便在我的房间歇息吧,我在躺椅上过一晚,我着实不放心在这种食人地儿你一个人。”

    “唔,好。”

    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没想到早上却是顾一澈把她叫醒,说是要启程了。

    果真见到了她的挂名爹爹,揽月没有吭声,眼观鼻鼻观心沉默着,却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是他抛弃了娘亲,是他让自己家不得安生,是他让鱼镇不再有人烟,也是他毁了原国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无情无义之人,难道果真是祸害遗千年,他才一直活着?现在他倒是再也伤害不了我们了。想来他已经知道鱼镇人已消失,会知道是顾一澈做的吗?也只能是怀疑吧,没有确切的证据。揽月轻轻松了口气,却是相当谨慎,不敢让人看出一丝端倪。

    终于上了车,也许是终于云开雾散,揽月心情很好,便开始轻轻哼歌。

    “彼时郎有情妾有意,彼时心比金坚。彼时是那青梅竹马,彼时两小无猜。彼时是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为何不继续了”顾一澈从小盹中睁开眼。

    “记不得了啊,怎么唱?后来是悲剧啊,所以从来不记后面,只记得前面,嘻嘻。”揽月笑得无辜,眉眼弯弯,煞是养眼。

    “如今是洞房花烛夜,如今夫妻与共;如今你织布我耕田,如今相敬如宾。如今是患难与共,举案齐眉??????”顾一澈轻声吐出一串词句。

    揽月一愣,“后面明明不是,”顾一澈接话道,“我们从来都是生活的主人,允许你遗忘忽略,还不允许我创造吗?只要自己开心就好,追随本心。”

    之后两人又打了个盹,醒来已不知是何处。

    到达一家客栈已是深夜,一行人数众多未免节外生枝,因此决定兵分两路,打着大部队的幌子,实际主角来个金蝉脱壳之计。几人扮作小商队,在相聚大部队不远处不疾不徐地乘着轿子行进。又这样行了十来日,揽月早已没了兴致,每日要么睡觉,要么就说说话,发发呆,顾一澈怎么唬就是不肯再唱歌了。轿子上困意甚浓,往往说不了多久,半个时辰不到就开始思路混乱,语句模糊,渐渐头一点一点的。顾一澈便轻轻拢过她,享受一会温存,又放在软榻上,自己也开始闭目养神。

    而在鱼镇,已是人尽散去,实实一座空城。

    龙淮听罢下属汇报,也不急。“罢了,随她去吧,我确实是想要回酥诺和湛儿,既然已去,便去吧。”这国是待不得了,天气越来越冷了。只等顾苏黎打过来,这些绣花枕头如何能抵抗?酥诺和湛儿你们就随娘亲去吧,我有朔儿就够了;浅浅,你终究那么狠心。

    “收回拦截埋伏的兵,换成普通兵,意思意思拦拦就够了。原国这烂摊子总得有人收。”龙淮闭上眼睛,也不看地对下属十一说道。

    “属下领命!”飞身而去。

    因此,路上虽是有人打劫阻拦,却是小兵,显然放了他们一马。顾一澈自然知道是谁的人,也就由他去了。就这样,到了秦国。

    当逐渐人烟多起来的时候便是到了秦国了。边陲小镇逐渐染上了初冬的气息,柿子红彤彤挂满枝头,平添几分丰收的喜庆之感。男男女女往来种作衣服单薄,反而因为劳动出了一身汗。男人们在外种田,女人们便送食、骚车;小孩成群结队,帮着大人干活;老人们能走动的也出来走走,几个聚一起聊聊天??????

    “如果所有的人都至少能过上这样的生活,这个国家想来应当所向披靡。”揽月喃喃道,毕竟这种政治话语是不能公之于众放在有心人耳中的。

    “是吗?这种局面是我们都所期望的。鱼镇也算得上是世外桃源的美妙地方,而我们亲眼见证了其消逝,甚至一手主导。地方荒废,只需要这么一个人;国之荒废,其实也只需要那么一个人而已。”顾一澈说完又缄默了,许了她无忧,就不会再让她为这些事烦心。

    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又行了数日,终于到了秦国都城——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