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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誓师大会

    时间从不因任何人任何事停止自己的脚步,你的欣喜,你的悲伤,你的快乐,你的苦恼他都照单全收。唯独你对它的等待,它视若无睹。当程财政开始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合适的时间想表明心意的时候,时间敲响的警钟却是高考的脚步来临了。

    班主任宣布今天下午不用上课,让班长召集大家在操场聆听学校组织的高三年级高考誓师大会。

    胡厚琛安排好班上的同学后就坐在了张雅兰与朱晓雨的旁边,这也是张雅兰对胡厚琛这长久以来当小跟班良好表现的奖励:提前帮他把位子留下了。陈前波坐在晓雨的前边,不时回过头来与她们三个闲聊几句。

    “等这鸡汤熬完,咱一起出去喝酒去。”陈前波回过头来对晓雨说。

    “我可不想再来一出”投石问路”,脸都没地方挂了。”晓雨望着隔壁理科班的王力贤一脸娇嗔的说。

    “公众场合,注意形象”张雅兰见任金荣在后面坐着的就故意补了一句。世上向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在学校这个好奇心聚集的地方。

    “咱现在就撤吧!”

    “不行,再怎么说我也是身兼要职,怎么也得给同胞们一个面子是不是,等到大家都安定下来了,咱再开溜”

    “班长是领导,咱听领导的”张雅兰、胡厚琛、陈前波背着晓雨像是商量什么机密一样神神秘秘的叨咕着。

    王力贤也似很无聊,换了座位和晓雨她们并排挨着坐下了,不时凑过来打听一句:“听说我哥们被人表白了?介绍一下哪位妹子这么有眼光?”,晓雨听到这竟一时心里紧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任金荣在后面坐着觉得尴尬,还是自己内心的小鹿被唤醒了。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就岔开了话题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

    闹哄哄地操场终于安静下来了,因为程财政出来发表演讲辞了。大家都知道高三年级有这样一个人,可真正见到他站在演讲台上的机会已经越来越少了。尤其是应届班的学生。几乎都只有在年级考试排行榜上见过名字。

    程财政拿着演讲稿开始激情彭拜地朗诵起来,多少学生都沉默了。他唤起了他们内心深处对大学的渴望,对知识改变命运的信念,对未来无限的憧憬。多少人甚至默默留下了眼泪,他让他们认识到了不足,意识到了缺陷,明白了从现在开始努力还为时未晚。激昂而深沉的声音在操场上回荡,整个会场因为他的演讲变得庄严而肃穆。

    “要我说,我要是那妹子就应该现在立刻冲上讲台,一举将他拿下。”王力贤自顾自地嘀咕着,像是有意说给某个人听又像是油然生出的敬佩之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在老师客套地说了几句哪位同学有问题可以请教程财政同学予以解答的时候,任金荣举手了。接过话筒,她严肃而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程财政同学,你愿意接受我做你的女朋友吗?”原本肃穆的操场刹那间燃起熊熊热情,大家像是同时出巢的蜜蜂般开始嗡嗡议论着,眼看场面就要失控时任金荣又重复了一遍:“程财政同学,你愿意接受我做你的女朋友吗”。整个场面一片哗然,已有部分同学站起身来开始起哄喊着“财政金融在一起”的口号。组织的老师一时还没缓过神来,也乱了头绪。

    张雅兰和胡厚琛全当热闹看着,王力贤一时间也被这场面怔住了,陈前波看着朱晓雨没有说一句话。朱晓雨呢?所有的思绪一时间全部聚集到心头,有失望,有落寞,有矛盾、有焦虑、百感交集也难以形容那一刻的感受。她静静地看着演讲台上的程财政,这是继第一次见面之后她唯一一次勇敢地正视眼前的这个人:头发丝丝挺拔,目光深邃而坚毅,脸上挂着微微地笑容,即使在这样的场景下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看不见悲喜,猜不透心意。

    朱晓雨终于明白了,她之所以没有正视过他的脸,是因为她已经被他征服。在乎一个人才不敢去接近,才不敢去面对,才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才羞于去看他的样貌。其实她早已被这样的感情左右,早已深陷泥潭,但她的傲气或者说自尊让她不愿去面对这样的事实。在乎一个人就意味着你有了一个致命的软肋,,从此你的悲喜,你的骄傲,你的自信,你的一切都与这个人有了休戚相关的联系。朱晓雨明白的太晚,或者她愿意坦诚面对自己的时间太晚。此时此刻,程财政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将给她的青春留下深深地烙印。

    任金荣始终面带微笑,深情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喜不喜欢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能不能得到。自从桃柳山相约告白失败后,大家就私下开始议论纷纷,吃醋的讥讽她自不量力,更甚者说她:赖哈蟆想吃天鹅肉;好事者:鼓励她越挫越勇;真心为她者;劝其学习为重;大家都各自怀着各自的小心思掂量着、谈论着这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新闻”。任金荣不能接受这样的现状,从来只有自己指点别人的份儿,哪里容得了别人议论她的份儿。况且,程财政自高一以来就是她心中的理想,如果不借着现在的机会把他拿下,毕业后就更没有机会了。她心里清楚程财政要上的大学她这辈子就是重新再来一次也不一定能迈进去半只脚。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至关重要,恰巧刚才王力贤提醒了她,以程财政的处世为人,当着几百人的面否决一个对他一往情深的女生还是不太可能的。

    她抱着必胜的心态决定赌一把。

    程财政异常的冷静,这与他异于同龄人的成熟不无关系,即使在这样的场景下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表白。大家的欢呼声越来越高涨,几百双眼睛都盯着演讲台,只要他开口无论说出的是什么都将让大家陷入另一场喧嚣一中。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同一个方向像是等待一场盛大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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