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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杀 残梦（中）
《羽灰 大序幕-残弧之乱》
作者：泷且
第一杀残梦（中）
“唔~”少年睁开惺忪的双眼，“这么快就好了么，嗯嗯，那我们回去吧。”
他打了个哈欠，态度比起之前看似缓和了很多，显然是因为小睡了一觉而心情舒畅。
嗯嗯，之前还有点热，现在居然起风了，吹得浑身凉飕飕的，真是神清气爽。
“咦，怎么就你们几个人，其他人呢？”
他环顾四周，发现一共只有四个小家伙在自己面前。
“哦对，一定是去搬柴禾去了，这样的话你们也去帮忙啊，喊我起来需要这么多人么？”
见没人答话，自圆自话的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想要缓和气氛，又催促道：“都快点，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看这天气怕是要变天了吧？还不赶快回村去把柴禾收好，否则今天就白忙活了。”
“小亮哥···”半天才有孩子答话，声音颤抖的几乎连不成句子。
“干什么，再不回去就要下雨了。”他抬头望了一眼天色，但见无数黑云笼罩，狂风呼啸，已经隐隐有雷暴的迹象。
“西边···西边······那里···好像出事了······”
“嗯？”
他回头看，顿时怔住了。
之前在树下时只是觉得天色不好，现在离开树荫的遮挡，整片天空才显露出来。
只见西边的天空处，由黑云、灰云组成的巨大漩涡正缓缓旋转，连带着周围的天相均是发生了变化。日光快要彻底消失了，巨大的电蛇在云层中穿梭，在最中央的地方，也是整个漩涡中最亮的地方，此刻正隐隐向外散发出紫色的光芒，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挣扎而出。
见鬼，这是什么？神迹么？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们几个？”盛延亮现在才真的有点慌了，按住之前说话孩子的肩膀，焦急道。
他不清楚情况，但是却本能地明白，这绝不只是简单的气候变化，很可能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该死的，之前只是自作聪明的以为他们去搬运柴火，可现在看事情貌似已经超过了想象范围，眼前这几个孩子神色这么慌张，难道这大场面还和自己的人有关不成？如果真是这样，万一那群小家伙们出了事，自己······
“他···他们都在那边，只是都被吓坏了。”见被按住的孩子半天说不出话来，另一个孩子磕磕绊绊说道。
“呼~没事···没事就好。”他长吁了一口气，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衣服，方才真是吓坏了。
此刻定下心来，看着那几个神色紧张但依然勉强维持镇定的孩子，他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即大步向西边走去。
“如此奇景，必有奇事。走，到那边看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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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少年居住的小山村内。
小山村的规模不大，大约有六十多户人家，但条件显然还算不错，家家户户的房子看起来都还算可以。因为已经用过午饭，所以村人们早就休息了，只剩下几只鸡鸭还在外面闲逛。
山村建在山的东面，等于是背着风向，来自西边云海的狂风没有影响到这里，现在的村里静悄悄的，半点人影也无。
不！还有一个人影。
那是一名身材癯长的老者，发须皆白。他身着玄色麻衣，健步如飞之间长髯飘飘，很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
可如果少年在场，甚至是村里的任何一个人看见，估计都会惊讶地叫出声来。
因为这是村里教书的那位老先生，而在村人的印象中：他的腿本该是断的！
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老者走到村庄最偏僻处的一座房屋前，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一个高大的身影端坐在桌前，似乎早就预见到他会前来。
“自己找个位置坐吧。”大汉抬头瞥了一眼，双目扫过老者健全的双腿，微微一凝。
“你知道我来找你做什么？”也不太在意那人的无礼，老者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端起茶壶给自己面前的杯子斟满。
“还能有什么，大范围的星图在附近出现了呗。军方制式，看起来是中原那边来的人。现在两只军队估计已经开始交战了吧。”大汉有些无聊，“如果只是因为这件事你又何必启用自己的‘眼’，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你的身体愈加恶化么？”
“不，我觉得很值得。”老者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小口。
“放你妈的屁！”大汉是个暴脾气，显然是怒了，头上青筋爆起，睚眦欲裂，“早都和你说过了，都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要用就不要用！！！凡事还有我在前面去挡，你知不知道启用它对你的身体后遗症有多大？说不定这次结束后你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你的两条腿！”他烦躁地站起又坐下，指节按得咔咔作响。
“况且这种程度的使用你还能负担几次？拜托你已经是个老头子了，你要是死了你自己倒是没什么，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永眠。可我呢，我还要在这里守卫多久？以后无数年的岁月就只剩我一个人这种心情你明白么！”
“我明白。”老人放下了茶杯，直视对方的眼睛，缓缓说道：“只是事情已经到了非这样做不可的程度了。”
看着老者的眼睛，大汉愣神了半晌，这才泄气般地嘟囔道：“可我不明白。”
······
“有什么事情能让你心甘情愿地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老者沉默不语，只是低头喝茶，在将一杯茶水喝尽后，才慢悠悠地开口：
“我们守卫在这里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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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老者和壮汉争论之时。少年快步疾行，已经来到了其他孩子身边。
这里视野开阔，虽然现在下雨了，但还是能很清楚地看见漩涡中的景象，可同时，这里承受的威压也是最大的。就像是在山尖上独自面对电闪雷鸣，虽然刺激，但可能随时被轻易抹去。
很多时候，生命如此脆弱。
盛延亮现在就是这样一种感觉。雨水打在他的身上，激起他轻微的战栗，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心情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他凝视着面前宏大的天幕，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了半分细节。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这里将会成为一座盛世的舞台，一切的因果都会在这里得到明证！而他······不一定是主角，但一定会扮演重要的一环。
这是命运的轮回，避无可避！
他扭头看了一下周围，身边的孩子已经不多了，刚来的时候之前留在这里的孩子已经吓破了胆，有三个还很可耻的尿了裤子。他派了几个人送那些孩子们回村，如今仍留在他身边的仅有两人。
“小亮哥，看。”左边的男孩低呼道。
盛延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天幕下的原野，此刻那里人影攒动，隐隐有人马嘶鸣声传来。
“那是什么，不会是野葬丘里的鬼魂吧？”右边的男孩有些惧怕，他和左边的孩子一样跪坐在地上，以此来抗拒来自天空的压迫，因此没有直立着地盛延亮看的清楚。
“不，那不是鬼魂。”盛延亮的声音微微颤抖，“那是一支军队。”
在这片诡异绮丽的天空下，竟是两支军队对阵的战场！
“嗡”的一声闷响，天幕上云涡海的中心向四周扩散开，云层像浪花般层层退去，数十道闪电交错在一起炸响，让人只觉得眼前一片雪白，随后又是一片黑暗。
盛延亮觉得眼前一片雪花，半晌才恢复正常目力，定眼看去，黑云消散后的漩涡中央竟然是一片更加幽暗的世界，像是天气晴朗时的星空，不同的是，只有无数颗较为暗淡的星星围绕着七颗无比明亮的主星。但无论星星有多么明亮，都似乎和背景无关一样，只是纯粹的黑暗。
山脚下的军队里传来了阵阵呼喊，云海中，紫色的流星拖曳着长尾落下，砸在地上，带起闷雷般的轰响。
在那极盛的紫光中，世界仿佛失去了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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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山脚下，楼兰方面第五军团阵地。
这里是炽野平原的最西端，也是楼兰皇城外围，离皇城最近的一个平原。也就是说，如果有敌军从这里突破，只有不到半天的路程就可以抵达楼兰皇都。
倾盆大雨落下，溅起的水花几乎使人睁不开眼睛，前方身着墨绿军装的士兵们正如潮水般涌去，试图发起进攻，但往往只是一颗紫色陨星落进队伍里，就能造成近百人的伤亡，他们甚至连敌人的边都摸不到！！！几番过后，士兵们不再冲锋，只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眼神死寂，后方的指挥所里，隐约有争执的声音传来：
“将军，求求您了，下令撤退吧！”
“留在这里就是送死，敌人太强大了。”
“是啊，将军，兄弟们都扛不住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恐怕······”
听着几位伯长的哀求，被围在中间的人面色变化了几番，最终呵斥道：“住嘴！扰乱军心是什么后果，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将军······”那几人还想再说什么。但那中间的人一挥手，旁边便有几名身强力壮的护卫将那几人推出了指挥所。
“你们也下去吧。”他随意摆了摆手，将几名护卫遣散。
待得指挥所变得空无一人，那名将领打扮的人才颓然靠在椅子上，方才的强装镇定耗尽了他的全部体力与精神。
半响，他从一旁信封里倒出一张字条，看了又看，然后慢慢将字条攥入手心，黯然自语道，“抱歉，不是我不想退，只是已经收到了坚守命令，三个时辰内死守此地，哪怕战至···最后一人，然后···墨将军就会来驰援了。兄弟们，希望你们能撑到那个时候。”
“不用恐惧，因为······我与你们同在。”
他提起长剑，冲进了暴雨中，脑中浮现起一个年轻人的笑容，那是在飞花三月的楼兰皇都，年轻人穿着戎装，为他送行：
“将军为朝廷镇守西京，数年来兢兢业业，下次再回皇城，风何理应为将军表奏一份大功才是。”
······
“功劳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只是希望你能按时赶到，千万不要负了这天下苍生呐······”
他这样想，最后一组画面是看到一抹紫色袭来，而他残破的身体···就在极盛紫光中如流沙样消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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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泷且
第一杀残梦（中）
“唔~”少年睁开惺忪的双眼，“这么快就好了么，嗯嗯，那我们回去吧。”
他打了个哈欠，态度比起之前看似缓和了很多，显然是因为小睡了一觉而心情舒畅。
嗯嗯，之前还有点热，现在居然起风了，吹得浑身凉飕飕的，真是神清气爽。
“咦，怎么就你们几个人，其他人呢？”
他环顾四周，发现一共只有四个小家伙在自己面前。
“哦对，一定是去搬柴禾去了，这样的话你们也去帮忙啊，喊我起来需要这么多人么？”
见没人答话，自圆自话的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想要缓和气氛，又催促道：“都快点，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看这天气怕是要变天了吧？还不赶快回村去把柴禾收好，否则今天就白忙活了。”
“小亮哥···”半天才有孩子答话，声音颤抖的几乎连不成句子。
“干什么，再不回去就要下雨了。”他抬头望了一眼天色，但见无数黑云笼罩，狂风呼啸，已经隐隐有雷暴的迹象。
“西边···西边······那里···好像出事了······”
“嗯？”
他回头看，顿时怔住了。
之前在树下时只是觉得天色不好，现在离开树荫的遮挡，整片天空才显露出来。
只见西边的天空处，由黑云、灰云组成的巨大漩涡正缓缓旋转，连带着周围的天相均是发生了变化。日光快要彻底消失了，巨大的电蛇在云层中穿梭，在最中央的地方，也是整个漩涡中最亮的地方，此刻正隐隐向外散发出紫色的光芒，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挣扎而出。
见鬼，这是什么？神迹么？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们几个？”盛延亮现在才真的有点慌了，按住之前说话孩子的肩膀，焦急道。
他不清楚情况，但是却本能地明白，这绝不只是简单的气候变化，很可能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该死的，之前只是自作聪明的以为他们去搬运柴火，可现在看事情貌似已经超过了想象范围，眼前这几个孩子神色这么慌张，难道这大场面还和自己的人有关不成？如果真是这样，万一那群小家伙们出了事，自己······
“他···他们都在那边，只是都被吓坏了。”见被按住的孩子半天说不出话来，另一个孩子磕磕绊绊说道。
“呼~没事···没事就好。”他长吁了一口气，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衣服，方才真是吓坏了。
此刻定下心来，看着那几个神色紧张但依然勉强维持镇定的孩子，他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即大步向西边走去。
“如此奇景，必有奇事。走，到那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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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少年居住的小山村内。
小山村的规模不大，大约有六十多户人家，但条件显然还算不错，家家户户的房子看起来都还算可以。因为已经用过午饭，所以村人们早就休息了，只剩下几只鸡鸭还在外面闲逛。
山村建在山的东面，等于是背着风向，来自西边云海的狂风没有影响到这里，现在的村里静悄悄的，半点人影也无。
不！还有一个人影。
那是一名身材癯长的老者，发须皆白。他身着玄色麻衣，健步如飞之间长髯飘飘，很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
可如果少年在场，甚至是村里的任何一个人看见，估计都会惊讶地叫出声来。
因为这是村里教书的那位老先生，而在村人的印象中：他的腿本该是断的！
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老者走到村庄最偏僻处的一座房屋前，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一个高大的身影端坐在桌前，似乎早就预见到他会前来。
“自己找个位置坐吧。”大汉抬头瞥了一眼，双目扫过老者健全的双腿，微微一凝。
“你知道我来找你做什么？”也不太在意那人的无礼，老者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端起茶壶给自己面前的杯子斟满。
“还能有什么，大范围的星图在附近出现了呗。军方制式，看起来是中原那边来的人。现在两只军队估计已经开始交战了吧。”大汉有些无聊，“如果只是因为这件事你又何必启用自己的‘眼’，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你的身体愈加恶化么？”
“不，我觉得很值得。”老者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小口。
“放你妈的屁！”大汉是个暴脾气，显然是怒了，头上青筋爆起，睚眦欲裂，“早都和你说过了，都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要用就不要用！！！凡事还有我在前面去挡，你知不知道启用它对你的身体后遗症有多大？说不定这次结束后你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你的两条腿！”他烦躁地站起又坐下，指节按得咔咔作响。
“况且这种程度的使用你还能负担几次？拜托你已经是个老头子了，你要是死了你自己倒是没什么，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永眠。可我呢，我还要在这里守卫多久？以后无数年的岁月就只剩我一个人这种心情你明白么！”
“我明白。”老人放下了茶杯，直视对方的眼睛，缓缓说道：“只是事情已经到了非这样做不可的程度了。”
看着老者的眼睛，大汉愣神了半晌，这才泄气般地嘟囔道：“可我不明白。”
······
“有什么事情能让你心甘情愿地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老者沉默不语，只是低头喝茶，在将一杯茶水喝尽后，才慢悠悠地开口：
“我们守卫在这里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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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老者和壮汉争论之时。少年快步疾行，已经来到了其他孩子身边。
这里视野开阔，虽然现在下雨了，但还是能很清楚地看见漩涡中的景象，可同时，这里承受的威压也是最大的。就像是在山尖上独自面对电闪雷鸣，虽然刺激，但可能随时被轻易抹去。
很多时候，生命如此脆弱。
盛延亮现在就是这样一种感觉。雨水打在他的身上，激起他轻微的战栗，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心情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他凝视着面前宏大的天幕，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了半分细节。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这里将会成为一座盛世的舞台，一切的因果都会在这里得到明证！而他······不一定是主角，但一定会扮演重要的一环。
这是命运的轮回，避无可避！
他扭头看了一下周围，身边的孩子已经不多了，刚来的时候之前留在这里的孩子已经吓破了胆，有三个还很可耻的尿了裤子。他派了几个人送那些孩子们回村，如今仍留在他身边的仅有两人。
“小亮哥，看。”左边的男孩低呼道。
盛延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天幕下的原野，此刻那里人影攒动，隐隐有人马嘶鸣声传来。
“那是什么，不会是野葬丘里的鬼魂吧？”右边的男孩有些惧怕，他和左边的孩子一样跪坐在地上，以此来抗拒来自天空的压迫，因此没有直立着地盛延亮看的清楚。
“不，那不是鬼魂。”盛延亮的声音微微颤抖，“那是一支军队。”
在这片诡异绮丽的天空下，竟是两支军队对阵的战场！
“嗡”的一声闷响，天幕上云涡海的中心向四周扩散开，云层像浪花般层层退去，数十道闪电交错在一起炸响，让人只觉得眼前一片雪白，随后又是一片黑暗。
盛延亮觉得眼前一片雪花，半晌才恢复正常目力，定眼看去，黑云消散后的漩涡中央竟然是一片更加幽暗的世界，像是天气晴朗时的星空，不同的是，只有无数颗较为暗淡的星星围绕着七颗无比明亮的主星。但无论星星有多么明亮，都似乎和背景无关一样，只是纯粹的黑暗。
山脚下的军队里传来了阵阵呼喊，云海中，紫色的流星拖曳着长尾落下，砸在地上，带起闷雷般的轰响。
在那极盛的紫光中，世界仿佛失去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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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山脚下，楼兰方面第五军团阵地。
这里是炽野平原的最西端，也是楼兰皇城外围，离皇城最近的一个平原。也就是说，如果有敌军从这里突破，只有不到半天的路程就可以抵达楼兰皇都。
倾盆大雨落下，溅起的水花几乎使人睁不开眼睛，前方身着墨绿军装的士兵们正如潮水般涌去，试图发起进攻，但往往只是一颗紫色陨星落进队伍里，就能造成近百人的伤亡，他们甚至连敌人的边都摸不到！！！几番过后，士兵们不再冲锋，只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眼神死寂，后方的指挥所里，隐约有争执的声音传来：
“将军，求求您了，下令撤退吧！”
“留在这里就是送死，敌人太强大了。”
“是啊，将军，兄弟们都扛不住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恐怕······”
听着几位伯长的哀求，被围在中间的人面色变化了几番，最终呵斥道：“住嘴！扰乱军心是什么后果，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将军······”那几人还想再说什么。但那中间的人一挥手，旁边便有几名身强力壮的护卫将那几人推出了指挥所。
“你们也下去吧。”他随意摆了摆手，将几名护卫遣散。
待得指挥所变得空无一人，那名将领打扮的人才颓然靠在椅子上，方才的强装镇定耗尽了他的全部体力与精神。
半响，他从一旁信封里倒出一张字条，看了又看，然后慢慢将字条攥入手心，黯然自语道，“抱歉，不是我不想退，只是已经收到了坚守命令，三个时辰内死守此地，哪怕战至···最后一人，然后···墨将军就会来驰援了。兄弟们，希望你们能撑到那个时候。”
“不用恐惧，因为······我与你们同在。”
他提起长剑，冲进了暴雨中，脑中浮现起一个年轻人的笑容，那是在飞花三月的楼兰皇都，年轻人穿着戎装，为他送行：
“将军为朝廷镇守西京，数年来兢兢业业，下次再回皇城，风何理应为将军表奏一份大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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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劳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只是希望你能按时赶到，千万不要负了这天下苍生呐······”
他这样想，最后一组画面是看到一抹紫色袭来，而他残破的身体···就在极盛紫光中如流沙样消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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