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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一不小心又想远了,祝余拉回思绪,看了眼西斜的日头,日落之前她还要找到许府在什么地方,可别耽误她去许府吃晚饭,想到这里祝余加快脚步进城。

    西岭城中这几日热闹,祝余在城绕了一圈,她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又看了看茶楼的招牌不由的有些后悔,早知道花一枚铜板问乞丐就好了,悔之晚矣,祝余进茶楼选了个边角坐下随意往墙上一靠,抬手招来小二:“来一碗水。”

    来茶楼里喝水的人实在是少,小二频频偏头打量,祝余大大方方让他看,老脸红也不红一下,省钱嘛,不寒碜。

    茶楼里说书先生咿咿呀呀,说的不是什么书生爱情故事,尽是一些奇闻轶事,祝余行走人间百余年,见惯了兴衰更替,太平盛世茶楼说书的爱谈些千金小姐爱上穷苦书生为爱夜奔的故事,乱世就爱说些废物奇遇,得道飞升的奇谈,说来说去都是在寄托自己的愿望。

    无论太平盛世还是妖鬼横行的乱世,总要有些寄托才好,神仙庙里的香火鼎盛总比人心乱来的要好,况且也不是所有神仙都是只食香火不办事的,她当神仙的时候便认识一些确实食了香火便会护佑一方的神仙,想到这里又要忆起悲痛的往事了,祝余连忙打住,拉住前来送水的小二,熟练的堆起笑:“大哥,向您打听个事儿,许府往哪边走?”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送茶的小二也懂点江湖规矩,见她笑成这般也不好发火,不耐烦点桌子,对方如此上道,祝余也不好坏了规矩,她摸索半响从怀中掏出一枚铜板放到小二手上,末了讨好一笑。

    拿一枚铜板问事儿的人真是穷酸,小二面色难看:“你打发叫花子呢?滚滚滚!”。

    小二抢回了自己的袖子不耐烦将铜板抛回祝余身上,还觉得不解气,嫌弃掸了掸祝余刚刚拽住的地方嘀嘀咕咕抱怨:“真是抠搜,拿一枚铜板儿也来问事,穷死鬼投胎来的,晦气!”

    铜板钉的一声铜板落到地上,滚了几圈转到一双精美布靴脚下,祝余连忙蹲下捡来铜板,她这几个铜板可不好挣,不能糟践了,原本踩在铜板上的精美靴子见她蹲了下去‘唰’的一下抬起来跳到一旁,好似刚刚踩在了旁人的钱上是一件多么不礼貌的事情,弓身对着没抬头的人道歉:“不好意思呀,我没有注意到女侠的钱。”

    说着便顿下来帮祝余捡铜板,说话的是一锦衣小公子,祝余见他有几分意思,这铜板本来就是自己滚到他的脚下,原不关他的事情,捡起铜板拱手向有意思的小公子道谢,锦衣华服的小公子倒是礼貌非常又冲她回了个礼,热心道:“姑娘,我知道许府在何处,你从城西出去,走二里地遇到的第一个宅子便是许府。”

    重新回来给锦衣华服小公子上茶的小二不客气:“小爷,您真有教养,同一个叫花子还那么客气!”

    祝余哽了哽哭笑不得,她看起来真的那么像乞丐?不与小二一般计较,祝余自嘲般开解,世道不好,钱不好挣,不怪这小二势利眼,她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朝锦衣华服小公子拱了拱手,朝他说的城西方向走去。

    出了城门,祝余微微一顿,余光瞥了瞥城门边上的一青一一黑衣两人,是刚刚进城时远处说话的主仆二人,抱着手的黑衣少年一脸谁欠了他二百两银子的模样应当就是那气鼓鼓的小厮,青衣公子倒是生的好看,满面桃花想来是个风流多情种,只是两人刚刚分明在城东,现下却到了城西一副等人的模样。

    二人虽然刚刚出言不逊,但是现下并没有来招惹她,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祝余微微一瞥后边继续向着自己要去的地方,那是许府的方向,算了算了赶快走,赶晚饭要紧,行至半程人烟稀少处,祝余不得不停下来,尾随她不打紧,尾随她是为了谋财就打紧了,她回头对着跟了一路的两人端起以前和青梧学的漫不经心,道:“不知两位跟着在下有何贵干?”

    祝余怕麻烦,所以学会了装糊涂,论起装糊涂祝余已经练的炉火纯青,刚刚听到的话对方不挑破,她便装作不知道,在祝余停下后,跟在她后面的一主一仆也跟着停下。

    臭脸黑衣少年看不起打扮破破烂烂,行事扣扣嗖嗖的祝余,下巴一扬鼻孔朝天冷哼一声:“这条路是你家的,你过得别人过不得?”

    祝余内心摇头,黑衣少年长的还蛮好看,是她喜欢的朝气少年模样,可惜脾气实在是太臭了,对付这种臭脾气的少年祝余最在行了,从善如流身子一侧让开一条路,伸出做出请的姿势,好汉不吃眼前亏。

    呛人不成反被将一军,少年吃瘪丢脸,三两步上前走到祝余面前盯着她,昂头神色倨傲道:“你让开!”

    黑衣少年委实无理取闹了一些,祝余看了眼已经能看到瓦片的许府,又见气鼓鼓的黑衣少年与那河豚鼓气一般无二,青春年少这般模样还是有些可爱在里头的,勾起了祝余想要逗逗他的心,便不痛不痒看了地看了青衣男子一眼,笑吟吟:“小公子觉得在□□型如何?”

    黑衣少年被她这一句问的不明所以,他看不上祝余邋邋遢遢的模样,但是也不会刻意撒谎,她的身材不胖不瘦倒是刚刚好,憋着气吐出俩字:“尚可!”

    祝余轻轻一笑:“那便是了,在下的体型尚可,那这么宽的路过不去一定不是在下的问题。”

    不是她的问题那便只能是他的问题,祝余满脸笑黑衣少年看着碍眼,转头便告状,唔,还会告状,更可爱了。

    “公子你看,这回是她先惹的我!”黑衣男子生气,那意思是他要动手了,公子莫要怪罪于他,黑衣少年拔出腰间的佩剑,一剑斩去以为对方不死也得带个伤,哪知不但没伤到对方的分毫,自己握剑的虎口反被震得发麻,他有些惊奇,看了眼几步外得祝余,有心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