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天坐在歼十一的座舱里。此时的他已经穿戴好全套飞行服和头盔，眼前的战斗机座舱仪表板和驾驶杆让他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白云天大口吸着气，战斗机座舱里那股特有的混合着煤油、滑油还有橡胶的气味让他感到很诧异，这种带有触觉和嗅觉的飞行体验，即便从前在最高性能的电脑飞行模拟机上模拟上万次也是体验不到的。虽然大脑中已经被强行加载了全套的飞行技能，并且这些技能已经内化到了潜意识条件反射的层面。但战机各处所散发的那种冰冷、生硬的金属质感仍然让白云天感到深深地被触动。驾驶战斗机飞上蓝天，童年的梦想就在眼前。

    “咔、咔、咔、咔、咔。。。。。。”随着一连串清脆的带着金属声的脆响，白云天熟练地打开了座舱里几十个密密麻麻的电门，仿佛他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了。

    “轰！”

    随着白云天按下启动按钮，地面电源车的噪音突然变得低沉，飞机尾部传来了二号发动机启动的啸叫声。声调由低沉逐渐转为高亢，仪表指针有了反应，罗盘、地平仪开始转动、转速表、温度表、压力表指针迅速摆动到绿区，各种告警灯光亮了又灭，平显上跳出了稍显刺眼的淡绿色字符和标线，头盔耳机里传来了电流声和无线电干扰的呲啦声。白云天又顺利地启动了一号发动机。眼下，白云天屁股下面坐着的这架歼十一战斗机仿佛一头曾经沉睡的猛兽被瞬间唤醒了。机身微微颤抖着，震动通过驾驶杆传到了白云天的手心里。白云天紧紧握住刹车，仿佛一松手，这头猛兽就会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稳住，你行的。且不说大脑被强行加载了所有的飞行技能，即便头十多年的飞行模拟，也足够我把这架飞机开上天的了。你行的！”白云天心里默念着。

    “衡山，洞两开车好，请求滑出。”白云天按下发话按钮向塔台请示，语气平静得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洞三开车好！”

    “洞四开车好！”

    “洞五开车好！”

    “洞六开车好！”

    “洞拐开车好！”

    。。。。。。

    四十八架歼十一战斗机在巨大的地下机场同时启动，九十六台al31f涡扇发动机爆发出的巨响震得厚重的花岗岩洞壁都微微颤动，大滴大滴的露水从洞顶被震落下来，落在飞机的蒙皮和风挡上，洞里仿佛下起了小雨。洞顶一排排巨大的鼓风机开足马力全速运转，把地面的新鲜空气源源不断地补充进来。

    “雏鹰，我是衡山，你们可以滑出。”

    “各机注意，我是洞幺，按原定序列依次滑出起飞。保持无线电静默，三十米高度隐蔽出航。”成刚坐在长机里向学员们发出了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