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长时间地去想问题，逐渐在这上午的课程中结束，火炏在上头讲课，我坐在下头偶尔翻书，偶尔又抬起头去看他，只不过他的眼神一直没有投到我这边，所以也不用去想他是不是又对我有意见。

    一般的情况，我绝对不会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上，边上的顾意也知道，所以每次上火炏的课，他都是坐在最后的位置，等着我到来。顾意碰碰我的书，说：“还在想接下来的事情。”我说：“看他的样子，应该不会为难我，所以也没什么多想。”其实只是多少觉得我和火炏见面，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话，每天都有见面，只有几个字的话语，真是越来越陌生，没有任何沟通的技巧。

    顾意说：“我跟你一起过去，等着你，万一有什么事，我可以第一个冲进去解救你。”我还真佩服他这种奇怪的想法，这么多年来，火炏只是在无视我，根本没有对我动手的意图，这一步我还是敢肯定的。

    我们的谈话，最终结束的时候，我还是对顾意说：“你在火炏办公室楼下等我，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吃饭。”顾意是觉得有点不寻常，说：“你不是说没问题，干嘛又让我去等你。”不过我也不知道，万一我跟火炏闹翻的情况出现，想着至少一个人走出来，会有等着我的人，不至于一个人落寞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说好了，我跟着火炏走出去的脚步，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他好像知道我跟着，期间一直没有回头，我看着他的背影，两条大长腿，心里还在想是不是我的背影也和他一样，突然我又想到火炏还是艺术学院所有女同学的梦中情人。

    但是那位神秘恋人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进入火炏的眼中。

    顾意给我讯息说：“我一会到楼下等你，希望你们不可有任何冲突，你知道他一直不喜欢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看着顾意的讯息，有点可笑，在火炏的面前，我还真的一直不怎么敢去大声说过话，迄今为止一句都没有。

    收起手机，火炏已经不在我的前面，看来腿长的好处，可以在我不留神的情况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只能迈出自己的长腿，速度地朝着火炏的办公室走去，到是觉得顾意应该会在楼下等着我。

    火炏知道我要来，门没有关，但是我站在门外前敲门，在他的示意下才敢进入。他坐在椅子并不拿正眼瞧我，我只是站着，等着他问我的话。

    所以我只管站着，眼睛投放在他的身上，持续一段时间，他在整理着桌子上的东西，把书和一件文件之类的东西全部分类叠成两摞，才动了动嘴说：“计划好了吗？”不明所以的话，原来并不是说结婚的事情。

    他抬起眼睛，在寒光中，我不住地打个冷颤，他接着说：“结婚吧，结了之后住到家里的小别墅里，过段时间我安排，先重新装修。”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这么多话，有生以来我觉得这是一种奇迹，不过这种命令的口气让我不愿意答应，更何况我并未真正去想过结婚的事。

    我不说话，心里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说：“有些事情，你没有做决定的权利，在你进入到这个家里开始，已经定好了结果。”

    这些话，我第一次听到，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确实没什么地位，一切是制定好的计划，当家人说什么，我只能遵守，不需要反抗，何况我并没反抗的权利，要不然我会被赶出去，此时，我真实的想法就是离开这个家，不论去哪儿，都可以。

    后面他说的话，即便再多，既然没有权利决定，只能是按照他的意思，任凭他把一切都定下来，乖乖地接受一切。他站在我的面前，注视着我，但我还是低头着他不看他，这是第一次他把我的头扶起来，正对着他的脸，他说话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说：“这么定下来，说不定对你会有好处。”

    我嘴上动了动，他似乎看出我有话要说，他盯着我说：“有什么想说的，说出来。”我带着颤抖的音调说：“大哥，难道是为了不被发现自己的神秘恋人，才要让我这么做吗？”这是我第二叫他一声大哥，这一回倒是让他有些震惊，大概是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叫过大哥。

    所以他不说话，我理解为就是我说出他心中的想法，并不是因为我叫他大哥的原因。我还是鼓足勇气地说：“大哥为什么不先结婚，就算大哥不结婚，不是还有二哥吗，为什么偏偏是我呢。”火炏眼神中露出一种让人恐惧的神色，大概我是见识过，所以往后秀微退了一点，与他拉开了距离，他的话语里依旧带着不允许反抗的语气，说：“不要再多说，之后的事情全部会帮你搞定，你恋爱的那位女生，定下时间，就带回家吧。”

    我还是叫了一声：“大哥。”接着又说：“这是您的意思，还是父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