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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安和十九年三月

    我的安瑜淑览(置左)

    将入宫门,死生无常。此身尚在,书以承思。

    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去年的秋天,老师给我寄了封信,信上让我去拜访京都学馆的刘博士。靠着刘博士的引荐书,我成了京都学馆的生徒,进而获得了参加今年春闱的资格。

    也不知是我的运气好还是老师教的好,我竟然考取了春闱的第九名,进了西明殿参加殿试。殿试的内容十分寻常,是写一篇以“何以知人善用”为内容的策论。我这一年多所学皆是相术,也就自然而然地把相书上的言论进了写策论里,阐述了一种如何通过面相初步判断一个人性格和习惯的方法。大概是因为这篇策论较为新鲜,我出乎意料地拿到了殿试的第四名,圣上还破格诏见了我。皇帝陛下似乎对相术很感兴趣,接连问了我许多问题,而他对我的回答也颇为满意,随口就给我封了个司天台冬官正的职位。对了,冬官正是正六品的官职,比状元郎的京畿承恩县县丞还要高上一品。这一消息轰动了整个朝堂,挽衫楼也随之热闹起来,不断有人来拜访我这个观测天时的司天台小长官。各色礼品堆满了我的房间,我不得以又向老板娘租了一间厢房以做杂物间。本以为这就结束了,可没想到,城内的许多官宦子弟66续续地住进了挽衫楼,每天都有一大批少年央求着我为教授他们相术。事情闹到最后,亘旦城内的所有人都知道今年殿试的第四名叫苏谦,皇帝陛下破格给了他六品官职。圣上对这件事很是不满,命人把我带到了国子监。他让我暂缓上任,在国子监陪皇子们温习诗书,待外头的风雨停了再去司天台。我终究还是成了老师的那颗小石子,打破了京都这片大湖的宁静,而我也沉入湖底再无脱身的可能。

    你曾在信上说,要我为自己抗争,不要变成老师的那颗石子。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无论是老师还是圣上,对于我的死生去留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眼前的路只有一条,而且很窄。或许走过这一段路,就会有一个岔路口供我选择。但前提是,我得走完这段无法选择的路。即颂

    近安(置左)

    安和十九年季春(置右)

    平风手书(置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