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
第二十一章 淮河水尽头
夜色降临，年隐最终还是没有去‘休整’成，也和大家一样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挤在流民所的流民堆里，年纪派遣年家的兄弟在荆霖城内先各自打探，年家的势力终究做不到像清风谷云那样可以在安家第一拥护者雨霖城主的老巢安插人手，故也只能先行打探消息，再作打算。
夜晚，众人各自按照年当家的分配去执行任务，蕴芒把年纪悄悄拉到一旁，小声问道，“我娘有通行证吗？”
年纪支吾片刻，才小声道，“芒儿，你娘不进来更好。”蕴芒闻言气得瞪眼，“年纪你是不是脑子撞了墙？”年纪赶紧捂住她的嘴，“芒儿别那么大声，小心别人听见了！”又一脸愁容的道，“芒儿，好歹我也是你爹，怎么能直呼其名呢？”蕴芒拉下他的手，气呼呼的道，“少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的脾气，她怎么可能不来？”
年纪道，“好了，芒儿，我既然已经告诉了你娘咱们的具体计划，那么她一定会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也一定会相信我能搞定这座荆霖城。”
蕴芒看着年纪，半响点头，“好吧。”说着，转身进了屋内，片刻出来时外面的绛红大衣已经没有了，而是换了一身黑色夜行衣，她朝年纪点点头，将白日里隐藏起来的素纹刀连鞘背在了背上，随即施展轻功，辅以提速术悄然离开流民所，在夜空下的荆霖城里默然穿梭。穿过荆霖的角落，寻着裴依留下的记号，直往白天裴依离去的那个方向极速而行，在黑暗与微光之间留下一抹倩影。
算子堂内，仙风道骨的江家主站了起来，缓缓道，“不错，宽恕一个人。此人就在谷云山中，公子日后自会知晓。”
说着，江影星拿出了一张笺纸，“这便是贫道能算出的有关陆海天的消息。还望公子能再卖老夫一个人情，对他手下留情。”说罢，转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波涛暗涌的荆霖城，缓缓道，“世代万年愁一路，陆起风云神难暗。”
门外的小徒弟默默地想着这句话，却想不出有何深意，又听屋内江影星道，“这是我家先祖江禇星的卜言。还有一句，公子到皖南来寻吧。”说着，道袍轻翻，飘似的出了房间。清风收下笺纸，看向暗夜中的荆霖城，缓缓道，“荆霖城的天，要换了。”
待得清风回到在荆霖城的暗桩，是一家普通的货庄，烬霭已经守在了货庄的屋内，正和一只银白色的异兽对峙着。一人一兽，或多或少有些刮伤，烬霭的身上甚至被划了几道，此时正是剑拔弩张的气势，互不相让。
清风扶额，就说这个小东西怎么非要留在这里，感情不是怕算子江家，而是想跟烬霭一较高下，都怪自己平日里老是让它避着烬霭，现在只怕是不比出一个高下不会停手了。
烬霭身形轻动，瞬间叠影重重，银白色的小异兽毛发倒竖，似是处在一片致密的薄雾之中，渐渐地小异兽放松下来，似是进入了入定的状态。烬霭的袖剑此时出手，小兽依然未动，当袖剑即将触碰到它时，小异兽睁开了眼，银色的双瞳妖滟异常，在小异兽的周围瞬间形成了一个白色的屏障，‘叮’的一声，烬霭的袖剑被弹了开来，震得烬霭手臂一麻，却见那层白色的屏障突然张大，转瞬及至烬霭的面前，烬霭踪灭一展，整个人如同消失在了这个空间里。
却见那道白色的屏障慢慢张大，将整个房间都囊括其中，将整个房间都映得如同在星辉下一般。突然‘刷’的一声，小异兽的身后掉落下一个黑色身影，白色屏障也随之消失。
黑影站了起来，揉着自己的肩膀，道，“好个白猴子！”说着瞪了一眼银白色的小异兽，见它刷地跑向了门口清风的怀里，得意地冲自己呲牙。
烬霭恶声恶气地对清风道，“这死猴子你养的？”说着在屋内桌旁坐下，接着揉手臂，“我说你也真是，养什么不好，养这么只丑不拉几还凶神恶煞的猴子！”小兽冲着他呲牙又手舞足蹈，大有再干一场的架势。清风边给小兽顺顺毛，边走进屋内，对烬霭道，“它不是猴子。”
烬霭无语，又瞪了一眼小异兽，暗自唾道，“看你主子把你宠的！”清风从袖间摸出一个绿色小瓷瓶，递给烬霭，“这个小家伙的爪子上有毒，拿去抹在抓伤的地方，一日三次。”
烬霭被气得，接过瓷瓶又瞪了一眼清风。见清风坐在椅子上，缓缓地抚着小异兽的银毛，他又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带着这只猴……小家伙的？”清风看了看怀里的小兽，道，“我从谷云山带出来的。很早之前它被我偶然救下，便一直跟在我身边。”说着，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拿出一些山栗子，摊着手让小兽吃。
烬霭叹了句人不如兽，问道，“那它究竟是什么？它身形与猴子有些相像，不过看着面相却是幼狮。而且居然不怕……”清风接着道，“居然不怕我身上的毒？”说着有点自嘲的笑笑。“这个，我也不知晓。不过，也只有它敢靠近我了。”
烬霭见清风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孤寂，想是思及以前在谷云山发生的事情了，遂又问道，“对了，江影星那个老家伙怎么说的？他告诉咱们陆海天在哪了吗？”
清风似是从一段记忆里抽回，慢慢从怀里拿出一张笺纸，递给烬霭，道，“都在这里。”烬霭打开看了一遍，见上面只有两行字，“淮水尽头，天地悠悠。这是什么意思？”
说着收起笺纸递给清风，又道，“淮水？咱们大梁国的母河淮河这么长，尽头在哪里？难道你的这个正牌叔叔陆海天会在那里？”
清风摇了摇头，“不清楚。或许，并不是所谓的‘尽头’，陆海天自上次谷云山出事我父母双亡之后，从未再出现过，能肯定的是他还活着。毕竟，他的手里还有我谷云山的另一个玉简。”
烬霭点头，“是得找到他。不过除了江影星，咱们还能找谁？陆海天这人似乎并未与谁交好。这样的话，就没有线索了。难道？还得顺着这淮河，去找尽头？”烬霭疑惑的看着清风，见他还真的点点头，“嗯，先顺着淮河往下看看吧。”
烬霭叹气，“好吧。什么时候走？”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声响，烬霭立即噤声，却见一个拉货装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朝清风恭敬道，“主子，谷云山来信。”
夜晚，众人各自按照年当家的分配去执行任务，蕴芒把年纪悄悄拉到一旁，小声问道，“我娘有通行证吗？”
年纪支吾片刻，才小声道，“芒儿，你娘不进来更好。”蕴芒闻言气得瞪眼，“年纪你是不是脑子撞了墙？”年纪赶紧捂住她的嘴，“芒儿别那么大声，小心别人听见了！”又一脸愁容的道，“芒儿，好歹我也是你爹，怎么能直呼其名呢？”蕴芒拉下他的手，气呼呼的道，“少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的脾气，她怎么可能不来？”
年纪道，“好了，芒儿，我既然已经告诉了你娘咱们的具体计划，那么她一定会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也一定会相信我能搞定这座荆霖城。”
蕴芒看着年纪，半响点头，“好吧。”说着，转身进了屋内，片刻出来时外面的绛红大衣已经没有了，而是换了一身黑色夜行衣，她朝年纪点点头，将白日里隐藏起来的素纹刀连鞘背在了背上，随即施展轻功，辅以提速术悄然离开流民所，在夜空下的荆霖城里默然穿梭。穿过荆霖的角落，寻着裴依留下的记号，直往白天裴依离去的那个方向极速而行，在黑暗与微光之间留下一抹倩影。
算子堂内，仙风道骨的江家主站了起来，缓缓道，“不错，宽恕一个人。此人就在谷云山中，公子日后自会知晓。”
说着，江影星拿出了一张笺纸，“这便是贫道能算出的有关陆海天的消息。还望公子能再卖老夫一个人情，对他手下留情。”说罢，转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波涛暗涌的荆霖城，缓缓道，“世代万年愁一路，陆起风云神难暗。”
门外的小徒弟默默地想着这句话，却想不出有何深意，又听屋内江影星道，“这是我家先祖江禇星的卜言。还有一句，公子到皖南来寻吧。”说着，道袍轻翻，飘似的出了房间。清风收下笺纸，看向暗夜中的荆霖城，缓缓道，“荆霖城的天，要换了。”
待得清风回到在荆霖城的暗桩，是一家普通的货庄，烬霭已经守在了货庄的屋内，正和一只银白色的异兽对峙着。一人一兽，或多或少有些刮伤，烬霭的身上甚至被划了几道，此时正是剑拔弩张的气势，互不相让。
清风扶额，就说这个小东西怎么非要留在这里，感情不是怕算子江家，而是想跟烬霭一较高下，都怪自己平日里老是让它避着烬霭，现在只怕是不比出一个高下不会停手了。
烬霭身形轻动，瞬间叠影重重，银白色的小异兽毛发倒竖，似是处在一片致密的薄雾之中，渐渐地小异兽放松下来，似是进入了入定的状态。烬霭的袖剑此时出手，小兽依然未动，当袖剑即将触碰到它时，小异兽睁开了眼，银色的双瞳妖滟异常，在小异兽的周围瞬间形成了一个白色的屏障，‘叮’的一声，烬霭的袖剑被弹了开来，震得烬霭手臂一麻，却见那层白色的屏障突然张大，转瞬及至烬霭的面前，烬霭踪灭一展，整个人如同消失在了这个空间里。
却见那道白色的屏障慢慢张大，将整个房间都囊括其中，将整个房间都映得如同在星辉下一般。突然‘刷’的一声，小异兽的身后掉落下一个黑色身影，白色屏障也随之消失。
黑影站了起来，揉着自己的肩膀，道，“好个白猴子！”说着瞪了一眼银白色的小异兽，见它刷地跑向了门口清风的怀里，得意地冲自己呲牙。
烬霭恶声恶气地对清风道，“这死猴子你养的？”说着在屋内桌旁坐下，接着揉手臂，“我说你也真是，养什么不好，养这么只丑不拉几还凶神恶煞的猴子！”小兽冲着他呲牙又手舞足蹈，大有再干一场的架势。清风边给小兽顺顺毛，边走进屋内，对烬霭道，“它不是猴子。”
烬霭无语，又瞪了一眼小异兽，暗自唾道，“看你主子把你宠的！”清风从袖间摸出一个绿色小瓷瓶，递给烬霭，“这个小家伙的爪子上有毒，拿去抹在抓伤的地方，一日三次。”
烬霭被气得，接过瓷瓶又瞪了一眼清风。见清风坐在椅子上，缓缓地抚着小异兽的银毛，他又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带着这只猴……小家伙的？”清风看了看怀里的小兽，道，“我从谷云山带出来的。很早之前它被我偶然救下，便一直跟在我身边。”说着，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拿出一些山栗子，摊着手让小兽吃。
烬霭叹了句人不如兽，问道，“那它究竟是什么？它身形与猴子有些相像，不过看着面相却是幼狮。而且居然不怕……”清风接着道，“居然不怕我身上的毒？”说着有点自嘲的笑笑。“这个，我也不知晓。不过，也只有它敢靠近我了。”
烬霭见清风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孤寂，想是思及以前在谷云山发生的事情了，遂又问道，“对了，江影星那个老家伙怎么说的？他告诉咱们陆海天在哪了吗？”
清风似是从一段记忆里抽回，慢慢从怀里拿出一张笺纸，递给烬霭，道，“都在这里。”烬霭打开看了一遍，见上面只有两行字，“淮水尽头，天地悠悠。这是什么意思？”
说着收起笺纸递给清风，又道，“淮水？咱们大梁国的母河淮河这么长，尽头在哪里？难道你的这个正牌叔叔陆海天会在那里？”
清风摇了摇头，“不清楚。或许，并不是所谓的‘尽头’，陆海天自上次谷云山出事我父母双亡之后，从未再出现过，能肯定的是他还活着。毕竟，他的手里还有我谷云山的另一个玉简。”
烬霭点头，“是得找到他。不过除了江影星，咱们还能找谁？陆海天这人似乎并未与谁交好。这样的话，就没有线索了。难道？还得顺着这淮河，去找尽头？”烬霭疑惑的看着清风，见他还真的点点头，“嗯，先顺着淮河往下看看吧。”
烬霭叹气，“好吧。什么时候走？”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声响，烬霭立即噤声，却见一个拉货装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朝清风恭敬道，“主子，谷云山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