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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怀疑

      简单洗漱,楮铭试了试桌上的衣服,想必是照云舒还是云述那竹竿子身量做的,十分瘦窄,穿着逼仄得很,他吩咐伺候的小厮去拿一件府中护卫的衣服过来,小厮诚惶诚恐的去拿了一件新衣。

  信步走去前厅,早听闻云老王爷不爱金玉,寄情山水,这云王府中也是修得古朴大气,竟在院中植北方高大的云杉。

  还有几棵一人难抱的香枫,这种枫树十分金贵,雅名唤做“露沾衣”,四季艳丽,香味清雅,有令人心情愉悦的功效,后宫也就有两棵,宫人常取叶佩在身边,或做成香囊,这还有许多奇花异草,整个王府都笼罩在香味中,楮铭揉揉鼻子,果然还是太香了。

  “程伯,城门关了,孙大夫进不来!”一个身穿程子衣的暗卫奔过来。

  “大胆,你有出示云王府令信吗?人命关天的大事呢,少主是什么身份,出了事他担待得起吗!”

  程琮暴跳如雷,少主还等着孙衍诊治呢!

  “说了,守城卫说近日京中严查,不得政令不能擅开城门…”

  楮铭跨进正厅:“云舒身上不过余毒未清,在城中请个普通郎中给他去毒包扎下伤口即可,何必兴师动众到城外请郎中。”

  程琮没注意他会出现在这,只是,这云舒的身份,知道的也就几个人,为保险起见,孙衍,就是专门给云舒看病的,其他郎中,是从来不请的,更何况如今还是伤在肩部那样的地方,别人一看,铁定知道她是女子。

  “城中大夫医术有限,为保险,还是去请神医孙先生。”

  楮铭微微皱眉:“所以就任由她毒发?我府中有当年随军的大夫,医术精湛,也曾遇到过七叶镞的伤口,去请他来吧。”

  “不可!”

  程伯叫住准备出发的暗卫,又侧过身来对楮铭说:“额…多谢侯爷关心,只是,不便劳烦府上的大夫,还是……”

  楮铭从未见过如此冥顽不灵的人:“你到底在阻拦什么,莫非,想眼睁睁看着你家少主死。”

  “不敢,只是,只是…少主幼年体弱,身有顽疾,不能为外人知道,还望侯爷见谅。”

  程琮牙一咬,没有什么比保护世子的身份重要。

  说了顽疾二字,本来就是大秘密了,外人如何能再打听。

  “咳咳咳…”楮铭听到顽疾二字,又联想到云舒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他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事关王府名声,还望侯爷保密。”程琮脸色不太好看。

  “嗯…既然如此,拿本侯的令牌去吧。”他解下腰间的楠木令牌递给暗卫,那是武安侯的令信,可比云王府这有名无实的令牌好使多了。

  这时云述和宋鹤轩赶也回来了:“程伯,阿玹没事吧。”

  “兄长!兄长呢,他中了箭。”

  程伯推过云述,拦住他进屋:“小郎君莫慌,少主没事,幸好侯爷给及时拔了箭。”

  “今日多谢了,武安侯。”宋鹤轩行礼,虽为答谢,可却没多少诚意。

  楮铭也不在乎:“举手之劳。”

  这时裴越才上前来抱拳:“侯爷,全是死士,牙里藏了毒,就剩一个活口了,他们买通了杂耍班子,想来是特意引云郎君过去的。”

  “带上来!”只见两个军士押了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上来,裴越上前挑起他的头,凶狠的目光,下巴张着,喘气间不断的流出血水来,想必是被卸了下颌。

  楮铭慢慢转过身去,冰冷出声:“卸了手脚,回去再慢慢审。”

  “是。”